小晚用衣裳将自己裹住,虽说凌朝风不介意她身上的疤痕,可她是女孩子,哪有女孩子不愿自己的肌肤洁白无瑕……
不自觉地,抬起了右手,小晚情不自禁地握起拳头,可心下一颤,慌忙松开,再三犹豫后,起身到窗前跪下,她也不晓得自己该拜哪一方神仙哪一尊菩萨,总之先感谢老天爷。
如此谢过后,才在心中默默念,合十的双手缓缓握成拳,可刚刚念完心愿,门外张婶就问:“晚儿,洗好了吗?”
小晚匆匆忙忙起来,应道:“我洗好了。”
之后忙着收拾房间,便把这件事搁下了,夜深人静时,凌朝风洗漱归来,进门就闻见淡淡花香。
月色下,娇俏的小娘子正静静地叠着衣衫,他心中一热,缓步走来,说:“好香。”
小晚笑:“婶子给我泡了好多好多花呢。”
凌朝风便欺身而上:“叫我闻闻?”
脖子被轻轻吻,小晚娇然笑,怕痒挣扎着,软软地喊着:“相公,相公……”但很快就被夫君抱去床上,缠缠-绵绵时,凌朝风握到软软的屁-股,忽地一怔,要把小晚翻过来掀-起她的裙子,羞得小娘子低呼不要。
“晚晚,屁-股上的疤痕没了。”凌朝风又轻轻揉了一下,一面扯开了小晚的衣衫,只见肌-肤如玉如雪,完美无瑕,他很惊讶地问,“伤疤都不见了,是涂了那些膏药的缘故?”
小晚愣一愣,恍然明白夫君的意思,她还以为刚刚没能来得及许愿,没想到……抬起胳膊,看见自己光滑完好的肌-肤,眼中一热,她哽咽:“托相公的福。”
凌朝风很高兴,一贯冷静的人,露出了明朗的笑容,将小晚亲了又亲,温和地说:“我会好好疼你。”
那一夜,几度缠-绵,腼腆羞赧的人儿,渐渐从被动学会了主动,自是更添几分意趣。
翌日晨起,身上虽有几分酸痛,却是精神大好神采飞扬,下楼见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她跑到店门前,叉腰站在阳光里,秋风微凉,阳光温暖,好惬意。
“晚儿,起这么早?”张婶从后头过来,笑着说,“今天没客人,何不多睡一会儿。”
说话时,凌朝风正好下楼,见门前的人翩然转身,那明媚灿烂的笑容,与凌朝风第一次见她时一模一样,可惜她自己,完全不记得了。
转眼,中秋节,二山赶着马车,一行人往镇上来赶集,将近晌午,集上已是人山人海,夹道摆着摊子,沿街看不到尽头。
小晚看什么都新鲜,可眼睛虽是到处看,手里拽着凌朝风,紧紧的不松开。
“哟……这不是小晚吗?”忽然一个妇人窜到面前,惊讶地打量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娘子,“嫁了人真是不一样,都认不出了。”
正文 027 别动手动脚
“王婶?”看清面前的人,小晚本能地一哆嗦。
出嫁前,就是这个女人和后娘一起,把她捆在柴房里,甚至每日和后娘轮流来扒她的衣裤监督她如厕,让她生不如死。
这份屈辱,小晚只是强迫自己去遗忘,可哪有那么容易能忘记,此刻再见面,身体不自觉地就颤抖了。
凌朝风的手被妻子抓着,自然就感觉到她的哆嗦,指间稍稍用力,反握住了她的手,小晚感觉到了力量,顿时安下心来,看向凌朝风道:“相公,这是我家隔壁的婶子。”
王氏的目光也早已落在高高大大的凌朝风身上,前几日村里传说有人见穆家的闺女在凌霄客栈外洒水,和一个年轻轻的毛头小子有说有笑,便以为那小子就是凌朝风,但女人们都不信。
凌朝风可是个怪物,八尺高的身长,彪悍威猛,杀人如麻……
王婶心里也是颤颤的,此刻眼见为实,八尺高是没有的,可也比寻常见到的男人挺拔,特别是那张脸,高高的鼻梁,漆黑的眸子,眼眉英气逼人,气质不怒而威,叫人不敢仔细盯着看。
她咋呼起来:“小晚,这、这就是姑爷?”
小晚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罢,拉着凌朝风就往人流里去,凌朝风自然步步都跟着她,可是王婶却在身后喊:“小晚你等等呀,你娘也来了,你等我去找她。”
小晚拽着凌朝风一通猛走,反是被夫君稍稍用力拉,才停了下来,凌朝风把她带到人少的路边,温和地问:“怎么了?”
“其实我知道,来镇上赶集一定会遇见村里的人,甚至是我的继母。”小晚垂着眼眸,倒也不慌乱,冷静地说,“可我想有你在,不用害怕他们,就来了。结果真的碰上,只是说句话,心里就那么难受,我是不怕了,可我不想见到她们,永远都不想见。”
她的眼睛微微湿润,是努力忍着眼泪了。
小晚并没有告诉过凌朝风,她被绑在柴房等待出嫁的那十几天里的细节,可凌朝风只稍用脑子想一想,一个人活着总要吃喝拉撒,她时时刻刻被绑着,这些事要怎么做?
很显然,她的继母一定会粗暴地为她解决,所以小晚身上最深的伤害,不是皮肉之苦,而是心里,她从没被当做一个人对待过。
“你开开心心去逛。”凌朝风俯身,与娇妻平视,“若是碰上了,也只这一回,我会让他们从今往后一辈子都不敢出现在你出现的地方。天大地大,你想去哪里都行,但她们永远不会和你同时出现。这样可好?”
小晚呆呆的,下意识地问:“要杀了她们吗?”
凌朝风哭笑不得:“杀她们脏手,我才不费这个劲。婶子给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就这么回去了?”
小晚今天盘了新式的发型,张婶的手可巧了,一样的玉钗一样的花,小晚自己戴,怎么看怎么别扭,婶子替她一拾掇,花儿便衬得她肤白如雪娇娇嫩嫩,玉钗则端庄大气,瞧着是个稳重的小妇人,可也不会老气。
身上穿着白袄绿裙,腰细如束,披帛飘飘,走在人群里,像一抹闯进中秋的春意。
小晚摸了摸发鬓,有些犹豫,果然觉得可惜,而夫君又道:“若实在不愿意,咱们这就回去,或是坐车去二十里地外的镇上,逛逛那里的集市,如何?”
丈夫这样宠爱体贴,小晚觉得自己再对后母耿耿于怀,就对不起凌朝风了,脸上立时有了笑容,点头说:“下回我们去别处可好,今天就在这里逛,这下就走,婶子该扫兴了,彪叔和二山还等着下午去茶馆听书呢。”
说罢,她拉起凌朝风的手,又回到热闹人群里。
沿街摊子上,卖各种各样的东西,她从小就渴望却得不到的,捏面人画糖画,冰糖葫芦大油饼子,还有纸风车花面具。套圈套不中,央求相公代替她,凌朝风一套一个准,把摊主都急红了眼。
小晚渐渐放开了夫君的手,凌朝风则默默地提着她喜欢的东西,他有心想让小晚真正“自由”,让她的胆子大起来,此刻便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渐渐和小晚被人流隔开。
只见小晚兴奋地跑到一处卖手帕的摊子前,细心挑选,想买一块帕子送给张婶,谢谢她对自己的照顾,忽然有人搭住她的肩膀,小晚以为是跟在身后的凌朝风,笑道:“你看这块手帕可好?”
回应的声音是个男人,个头也是高大,可听着很陌生,且他说的是:“你别乱跑了,我们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