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里存储着几十个孩童的身份信息,全经由吴哥之手转卖他人,大多孩子已经顺藤摸瓜找到,还有七个女孩没有消息。
“据吴哥本人所说,从他手里买下这七个女孩的是同一个人,吴哥只知道对方姓钱,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其他一概不知。”
“连样貌也不知道?”陈诺问。
陆迟摇头:“对方怕吴哥看到他面貌,交易会戴上口罩和墨镜,并且出手大方,这一次他让吴哥给他送七个男孩。”
陈诺没讲话,在陆迟旁边坐了下来,滚动鼠标,逐个查看没找到的七个女孩。
陆迟揉揉她脑袋起身:“去睡觉,我去洗澡。”
陈诺应声,眼睛却没从电脑上挪开,不知为何,她隐隐有种可怕的想法,可能说出来陆迟都不会信。
心里想着案子,陆迟随便冲冲就出来了,见陈诺还在看,捏捏她脸,笑说:“怎么,不当神婆,想改行当神探了?”
不理会他打趣,陈诺揉揉脸,一本正经的问:“陆大哥,查没查吴哥案底?他有没有杀过人?”
听她这么问,陆迟也正色起来:“没有,他是坐过牢,却不是因为杀人,只是斗殴被拘。”
陈诺想了想,抬头说:“陆大哥,你一定要找到和吴哥接头的这个人,那七个女孩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40章
陆迟没忍住,又点了根烟,白色的烟雾自口鼻中逸出,他连抽几口,沉沉的看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次陈诺没再按灭他的烟,摇摇头,不瞒他:“陆大哥,我也不能确定,但我有强烈的预感,对方是拿她们做了什么事。”
“譬如?”
“譬如炼魂,譬如祭坛。”
这种说法可能在常人听来可笑至极,但在陈诺这样修道的术士看来,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吴哥没杀过人,那么他身上的煞气从哪处来的?”陈诺食指点桌,似在自言自语:“只有一个解释,吴哥进过对方的借运阵。”
借运阵,顾名思义通过阵法借取他人运气,借此为某一个人逆天改命。这种阵法太过违背天理,修正道的术士一般不会轻易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陈诺也只在陈奶奶给的古籍里看过这种阵法,并没有去学过。
借运阵一旦启动,借走的不仅是人的气运,更是某片地方的气运,如果一个地方的气运全部被借走,就极容易发生天灾人祸,比如火灾,比如地震。
陈诺禁不住往更坏的地方想,如果对方既借走了运,又能让他憎恶的地方生灵涂炭,岂不是一箭双雕?
想到这,她困意全无,一手撑着额头,时不时叹气,学到用时放恨少,如果她道行再深点,或许就能通过吴哥准确算出对方位置了。
“别想太多,先睡觉。”陆迟揉揉她头发,把人抱上床,强迫她睡觉。
陈诺睡不着,翻个身面朝他,轻声问:“陆大哥,吴哥要直接交去法院审判吗?”
“找不到最后七个小女孩,暂时还不会结案。”陆迟没和她说太多,关灯搂她睡下。
……
寂静的夜里,暗影沉沉,窗外树枝摇曳,已经十二点,早已过了交货的时间,钱洪存仍在等待吴哥出现,直到他师父清虚道人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人嗓音粗粝沙哑,问他有没有买全七个男孩。
钱洪存不敢隐瞒:“师父,我从十点等到现在,对方一直没出现,估计是……”
清虚道人明白徒弟话里意思,沉吟说:“别打草惊蛇,你先回来,再找别的头绪。”
还差一点,他的阵法就要完全启动,这个节骨眼上,清虚道人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挂下电话,钱洪存恼怒的拍了下桌,既不能打草惊蛇,又让他找别的头绪,哪有那么容易,他要买的是七条人命,又不是阿猫阿狗!
……
第二天早,陈诺不到六点就醒了,蹑手蹑下床,去客厅沙发五心朝上静坐诵经,直到陆迟也起床。
“早啊,陆大哥。”陈诺和他招呼,同时打开电视。
陆迟过来亲她,心情不错的样子。
陈诺佯作嫌弃的扭开头,推他去卫生间:“臭死了,快去刷牙。”
“很臭?”他不相信,摸鼻悻悻的问。
“对啊,让你别抽烟你不听,下次不要再来亲我。”
看见她眼里隐藏的笑意,陆迟察觉到被骗,一把抄起陈诺,抱她去卫生间,狠狠地说:“嫌我臭?那一起刷好了,用我的牙刷。”
“你不讲卫生,我才不用你牙刷!”
“那我用你的。”
“不行不行!”
“那就做爱。”陆迟抱她停了下来,定定的看她,双眸中跳跃着火苗,小陆迟睡了一夜,此时正精神昂扬的向陈诺点头致意。
话题跳跃之快,陈诺差点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她拧了一把陆迟结实的小臂,气呼呼唾他:“流氓!”
说完,啪一声关上卫生间门,在里面扬声道:“自己玩去吧!”臭流氓,她那里还疼着呢……
陆迟脸上露出得逞后的笑,挠挠头拿钥匙下楼,就见不得她因为人贩子若有所思的苦恼样,大清早看她跳脚炸毛,心情就莫名的愉快。
陈诺从卫生间出来时,陆迟已经买回了早饭,两人盘腿坐在地毯上,边吃早饭边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