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月前偷看到傅宝筝为晋王世子画的画像,惟妙惟肖又栩栩如生,每一笔都是风韵,傅宝央立马就知道自己有救了,耍着赖皮将相亲画像的事交给了傅宝筝。
眼下却毁了?
“啊啊啊,骑马奔腾的我真英姿飒爽啊!!!”傅宝央后悔得直砸脑袋,她怎么就作死弄毁了它呢,发髻、骑马装都被融化的雪水晕花了,毁得肠子都青了,“筝儿……”
傅宝筝叹息地摇脑袋:“我琢磨了一个月,今日才得了灵感画好它,可惜了,作画这种事灵感只有一次,再让我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就纯粹是临摹了,会失色不少的。”
换句话说,勉强再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出来,也仅仅是看上去一样,仔细一看神韵却是不再的。
傅宝央听到这话,真想一头撞墙,撞死自己算了。
因为画像迟迟没出炉,两家相约见面的事也就迟迟没落实,傅宝央万分担忧磨蹭的这两个月,探花郎看上了谁家姑娘定了亲,她该怎么办?
思及此,傅宝央泪眼朦胧起来,人都沮丧了。
“你就那般喜欢那个探花郎?”吏部尚书是刚从陕西提拔上来的,一家子半年前才进京,傅宝筝还没见过那个探花郎呢。
“非君不嫁!”傅宝央直言不讳。
傅宝筝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置信:“可你……只见过他一面啊。”
怎么就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了?
傅宝央却昂起脑袋,目光坚定道:“一见钟情!”
傅宝筝:……
傅宝央提起一见钟情,就又喋喋不休起来了:
“筝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以前听说哪个姑娘对谁一见钟情,我也会觉得她脑子简直有病,直到那日我遇见了探花郎苏宴,他就像书卷里走出来的,笑容干净又纯粹……我开始信了,世间真有一见钟情。”
傅宝筝盯着傅宝央的双眸,在提到苏宴时,傅宝央双眼里就跟倒影了银河一般璀璨。
这样璀璨的光芒,傅宝筝立马懂了,央儿这姑娘是真的动心了。
傅宝筝寻思两下道:“央儿,让我立马再画一幅出来,这两天可能办不到了,但是我有法子让你俩见上一面。”
“真的?”傅宝央道。
“骗你做什么?”傅宝筝笑道,“再过六七日就除夕了,苏宴是吏部尚书之子,又是探花郎出身,今年的皇宫夜宴肯定会给他下帖子的。到时,我求娘亲把你也带进宫,还愁见不着他?”
按照傅宝央爹娘的身份,她是没有进宫资格赴宴的,但若是跟在萧莹莹身边混进宫去,却是无人敢拦的。
傅宝央立马惊喜地抱住傅宝筝,激动得大喊:“筝儿,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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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宝央一脸笑模样地走后,傅宝筝准备去跟娘亲那儿提提带傅宝央进宫的事,去了才知爹爹被同僚请去喝酒了,只有娘亲一人在,正弯腰逗着摇篮里的小弟弟呢。
“娘。”傅宝筝撩起棉絮帘子,先娇娇地喊了一声,才脚步轻轻地走进里间,生怕勉哥儿若在熟睡,吵醒了就不好了。
萧莹莹见筝儿来了,忙指着摇篮里的勉哥儿,朝筝儿笑着招手。
傅宝筝一见这样,就知道八成是摇篮里的小家伙醒着,又做了什么可爱的小举动了,忙加快速度奔过去。
只见小家伙果然睁着一双大眼睛,萌哒哒的还没睡呢,黑眼珠骨碌碌左右转,要多萌就有多萌,最可爱的是那点点大的小胖手,正跳舞似的乱舞呢。
“勉哥儿好可爱啊。”傅宝筝蹲在摇篮这头,与娘亲面对面,忍不住伸出小手去握住弟弟的小手手,柔柔软软的,比花瓣还嫩,触感真心好。
“是啊,他好可爱。”萧莹莹眸子里异常温柔。
母女俩在一块,逗了好一会的小家伙,直到小家伙闭眼进入了梦乡,才让奶妈抱去后头了。
勉哥儿一走,内室里就只剩下萧莹莹和傅宝筝了。
“说吧,什么事?”萧莹莹一眼看穿筝儿有心事。
傅宝筝也在长榻上挨着娘亲坐了,撒娇似的搂住娘亲胳膊,母女俩一块靠在搭在墙壁上的红色大靠背上。
傅宝筝这才开口笑道:“娘,今年除夕宫宴,咱们带上央儿一块进宫赴宴好不好?”
萧莹莹笑道:“好端端的,怎的今年突然想起要带上她?”
说真心话,央儿可爱归可爱,是个好姑娘,但她那咋咋呼呼爱惹事的性子,萧莹莹真不放心她进宫。
尤其今年不同往日,傅宝嫣成了太子妃,萧莹莹怕傅宝央进宫后又去招惹傅宝嫣,亦或是傅宝嫣主动挑事,借着宫规给傅宝央定下什么罪名,都是麻烦事。
所以依着萧莹莹的意思,傅宝央最好是别进宫,乖乖的在府里陪着她爹娘守岁更好。
听出娘亲的意思后,傅宝筝知道普通的借口,譬如想带着央儿去宫里见见世面之类的,是不可能得到娘亲同意的。思忖再三,傅宝筝决定半真半假道:
“娘,听说三婶对吏部尚书家的大公子有意,年后就要安排相亲……”
后面的话,傅宝筝没说,但是萧莹莹已是听明白了,恐怕是央儿想借着宫宴提前见见苏家公子,若是没眼缘,就不必安排相看了。
这种事儿,倒也能理解,萧莹莹很爽快地答应了。
傅宝筝立马笑道:“娘亲真好。”
萧莹莹却忽的笑道:“有央儿陪着你一块进宫,你就时时刻刻都落不了单了,挺好的。”
听到这话,傅宝筝一愣,靠在娘亲肩头默不作声,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过度。
可下一刻,傅宝筝就明白,她没有理解过度。
只听萧莹莹又笑着补充道:“筝儿,有央儿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护着你,萧绝应该就找不着机会与你独处了。”
萧莹莹这话算是敲打很重了,算是相当直白地提醒傅宝筝要远离萧绝,不要给萧绝靠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