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邢氏有什么本事?
这不,连个嫁妆都没法子弄体面,遇上稍微大点的事,就急得要跳脚,最后麻烦事儿全得傅宝嫣这个新嫁娘自己去解决。
你说气不气?
傅宝嫣已经气得多次拍桌案,心底将大房的人全都诅咒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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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忙忙碌碌一片,大房却是清闲得很,一个个的,从主子到丫鬟全体都跟无事似的清闲。
若非大房院子里也象征性的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那些婆子丫鬟小厮都要忘记今日是太子妃的大喜日子了。
不过就算没忘记,她们也不会去做什么,平日里该怎么伺候自家主子,今日还是怎么伺候,一点多余的事也不用做。
不过折枝是大丫鬟,想着等会儿自家姑娘得出门去送亲,还是比平日里多想了一点,瞅着傅宝筝身上八成新的素净袄裙道:
“姑娘,要不要换一身稍微喜庆点的?”
傅宝筝低头瞅了瞅月白色袄裙,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这裙子很漂亮啊,我喜欢。”
折枝:……
漂亮是漂亮,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要去送亲的,倒像是亲人去世要守丧的。
不过,这话折枝也就心里念叨两声,没敢说出口。
折枝正心底嘀咕时,院子里跑来了咋咋呼呼的傅宝央。
折枝扭头一看,眼神彻底直了。
若说傅宝筝今日穿的像守丧的,还停留在“像”的层面上,那傅宝央就真真正正是在守丧了,浑身上下一片纯白,里头的袄裙是白的,外头的斗篷是白的,连头上的珠钗和脚下的绣花鞋都是白的。
最绝的是,不仅颜色白,连里头袄裙的款式也跟守丧的丧服有八分像。
绝对能将二房一家子气得心肝疼那种。
折枝:……
真不愧是要好的两姐妹,连气人的法子都如出一辙。
“筝儿,我刚刚去二房逛了一圈,”傅宝央还在院子里,就眉飞色舞地笑起来,拎起白色裙摆晃了晃,得意万分道,“这一身素白,可是将二伯母给气坏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傅宝央跑进屋,就将方才故意去二房闹场的事,给一口气道了个干净。
“筝儿,你是没看到,那个太子妃呀,一张脸都气得猪肝红!”傅宝央抖抖肩膀,震落上头的积雪,扑簌簌落下一片白。
二房出了个太子妃,全体得意忘形,自以为二房从此要了不得了,各种高调显摆,处处打压三房。傅宝嫣更是自以为是到了极点,半个月前还肆意打肿了傅宝央的脸,足足高肿了两日才彻底消下去。
傅宝央可不是什么脾气好,软弱可欺的主!
听了傅宝筝的劝,再没有言语不敬过,但她可以神情不敬,穿着打扮不敬啊,还偏偏挑了傅宝嫣大喜这一日去回敬,可是将傅宝嫣给气坏了。
听了傅宝央的回敬,傅宝筝“噗嗤”一下笑了:“你这个鬼精灵,这种气人的法子,亏你也想得出来!”
“灵感还是从你身上来的呢!”傅宝央指着傅宝筝身上的月白袄裙道。
傅宝筝一听,摇摇头笑了,她穿月白袄裙可不是为了跟傅宝嫣置气。就那么个烂人,压根就入不了她的眼,绝不会为了傅宝嫣花费一点心思的。
其实,傅宝筝的月白长裙,自打娘亲生产完母子平安后,她就日日穿着了。
都穿了整整一个月了。
原因嘛,很简单,四表哥永远一身白衣,她也一身白衣,看上去岂非更配。
思及此,傅宝筝嘴角一抹甜甜的笑,却没向傅宝央解释她也穿素锦袄裙的原因。
于是乎,傅宝央就自己脑补出姐妹俩心有灵犀,要一块气死傅宝嫣的戏码来了。
半个时辰后,傅宝央听说二房来的宾客更多了,要拉着傅宝筝一块去二房溜,要再气傅宝嫣一把。傅宝筝摆摆手表示没兴趣,傅宝央拉不动傅宝筝,就自行顶着一身白再次去了。
听闻,傅宝嫣再次看到傅宝央那身丧服,气得差点当场砸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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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宝央一走,傅宝筝惦记自己还没出月子的娘亲和刚满月的小弟弟,就撑伞去了主院。
“哎呀,莹莹,你还没出月子呢,太医说了,月子最好要坐满四十二日,这还早着呢,不许开窗!”
傅远山在外院忙碌了一圈,回来一看,娇妻竟打开窗户在那吹凉风,简直急死他了,赶忙冲上去关窗。
“哼。”萧莹莹偏过头去,“不要你管!冻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傅远山一听这话,就头大了,他知道,他的莹莹又跟他置气上了。好脾气解释道:
“莹莹,嫣儿到底是从傅国公府出嫁的,我作为傅国公怎么都得出面应酬,接待宾客的,否则也太不像样了。”
“呵,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萧莹莹再次一把推开窗户,迎着烈烈冷风道,“说到底,你还是将傅宝嫣当做嫡亲的侄女看,舍不得她太落面子罢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萧莹莹满脸的讥讽。
尽管自己女儿早已看不上太子了,但是一年前,傅宝嫣是如何从自己女儿手里夺走的太子,萧莹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绝不原谅的。
自打二房一家子不要脸地帮傅宝嫣谋划,抢走了太子,萧莹莹就与二房决裂了,二房的所有事都不参与,简直是将二房打入了冷宫,决意老死不相往来。
可傅远山呢,起先也事事冷待二房,算是夫妻同心,可萧莹莹怎么都没想到,在傅宝嫣真的算计成功,以死换来了太子妃之位,出嫁需要娘家人撑场面时,傅远山居然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立马出面去招待那些宾客,去给傅宝嫣这个太子妃做脸了。
为着这个,萧莹莹快呕死了。
“你那个好侄女曾经做下什么,你不知道吗?一桩桩一件件全是见不得人的事,当初她和柳珍珠设下圈套给你跳,最后却是太子中了计,小小年纪就心肠歹毒至此,你没将事实真相告知太子,就已是对二房一家子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