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多谢你能帮忙。”
汪敬在离开前,又叮嘱了一遍,今天与他提及的事情,谁都不要再提。
汪敬把本子收好,坐车离开倪家。
直至到家,他才拨通了厉泽阳的电话。
说话的是位女人,汪敬不确定地问:“这电话不是厉少将的吗?”
“找你的。”倪初夏心中虽然奇怪,却还是把手机递给厉泽阳。
男人拿起电话,听到那端说有很总要的事,他推开门走出屋子,“说吧。”
“厉少将,我大致把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解清楚,已经有办法处理,但需要你的帮助。”汪敬开门见山。
“尽管说。”
“说之前,您要做好心理准备。”汪敬沉默片刻,组织好语言后,说道:“当年莫少白和林瑶孕有一子,生下后医生断定为夭折,实则是倪德康买通医生要秘密处理掉这孩子,这事对方应该还不知道,一定要想办法瞒下来。”
厉泽阳面上并无太大变化,沉默片刻说:“我会处理,你继续说。”
“还有当年莫少白父亲莫问天的死,似乎也与倪德康有关,但他对这件事好像很排斥,并不愿意透露。”为了方便陈述,都以姓名称呼。
“这事我会着手查清楚,还有什么?”
“其余暂时没有。”汪敬说完,背后已经浮起冷汗。
他接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案件,却没有这一起来的令他感觉累。
刚开始接手的时候,他就以为是一起经济纠纷案,却没想到这里还隐藏了两起命案。
只能感慨,豪门世家水太深,又有几家是干净的。
*
倪初夏换好衣服出来,在宿舍转了一圈没见到他,便推门出去。
男人站在树下,望着远处的风景,目光悠远有深意。
太阳并未落山,点点余晖洒落在他身上,凉薄散去,是给人安心的暖意。
大抵是想的太入迷,连她走近都没有察觉。
倪初夏站在一块花岗岩上,抬手蒙住他的眼睛,压低嗓音问:“猜猜我是谁?”
男人下意识握住她的手,低声喊了声,“老婆。”
这一声落在她心里,像是树木扎了根,再也去不掉。
她慢慢松开手,含笑看着他转身,随后直接扑到他怀中。
“都有孩子,以后不准这么冒失。”厉泽阳见她从花岗石上抱下来,连地都没让她下,转身就要回去。
倪初夏不高兴,环住他脖颈耍赖,“我不回去,总闷在房里对孩子也不好。”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碰。
“知道用孩子做借口了?”男人低喃出声,语气中尽显宠溺。
倪初夏弯下漂亮的眼睛,亲了亲他的下巴,“那你就说陪不陪我?”
厉泽阳跨步走出院子,开口说:“抱紧了。”
考虑到身份的缘故,男人朝着训练场地相反的方向走去。
夕阳余晖,两人的影子交织、拉长,从远处看,似一副唯美的画面。
虽然走的路比较偏,但总还是能遇到人。
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后来倪初夏觉得不好意思,开口说:“你放我下来吧。”
厉泽阳依着她,将她放下来,却顺势牵住她的手。
挣脱不开,倪初夏用言语威胁:“被人看见小心要你做思想报告!”
“这里只有我让别人做思想汇报的份。”男人不吃这套,看向她的表情高深莫测。
行,你牛逼!
倪初夏白了他一眼,任由他牵着向前走。
人还真是奇怪,她缠着他的时候,也没见他这般,等她态度冷淡,却被他桎梏。
厉泽阳心中与她想的并不一样。
偏头看着她,表情俏皮,眼中始终带着浅笑,洋溢着幸福与满足。
听完汪敬的那番话之后,他曾动摇帮倪德康的决心,可看到她笑弯下的眼睛,便不再有任何顾虑。
仿佛,所有的坚持在她这里都不算什么,原则也起不到任何约束作用。
一心一意,只希望她能好。
虽然她内心对于倪德康的事情是纠结、无助,但更多应该是偏向于他能平安无事。
法律的追究,他无法抹去,但让他少受点苦,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