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厉泽阳好学地问。
虽然倪初夏经常开玩笑说他是行走的百科书,但对于法律方面,虽懂,却不精通,是要虚心请教。
“一般这种情况如果对方愿意私了,那是最好,但如果对方不愿意,就只能尽量减轻判刑。”汪敬说的很直白通俗,也足以让人明白。
厉泽阳沉默了片刻,拜托道:“汪律师,我可能还有几天才能回来,这段时间麻烦你多费心。”
“这我会的,厉少将您放心。”汪敬应承下来,在挂电话之前,问道:“其实据我了解您丈人的大儿子也是位律师,在业内口碑也不错,能否联系到他?”
“不用。”
厉泽阳不假思索拒绝,没等他说完,将电话挂断。
从厉泽宇口中得知这件事之后,他就让裴炎暗中打探,自然知道倪德康这件事被曝出来,也少不了倪明昱的推波助澜。
他不从中作梗就算不错,也不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
……
倪家,临江别墅。
黄娟握着手机在客厅来回走动,脸上异常焦急。
走到倪德康跟前,埋怨道:“好不容易联系上她,你怎么一句话都不问?”
“我这事就不要拖累她了。”倪德康平淡说。
他已经看开,与其到处求人,倒不如就这么进去,运气好几年就出来,运气不好死在里面,也是自己的命,怨不得别人。
“你、你就那么想坐牢?!”黄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蓦然坐在他身边抹眼泪,“德康,你是不是还再生我的气?”
“没有的事。”倪德康摇头。
“那你为什么那么冷淡的对我?我是真心实意为你好的,你如果坐牢,我怎么办?这个家又该怎么办?”
黄娟哭得梨花带泪,最后扑倒在他怀中,“德康,我们去求求莫少白吧!”
倪德康头疼地摁着眉间,没说话。
求就能有用吗?
他很清楚当年做的那些事是不可饶恕的,莫少白恨透了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只是遗憾,等不到自己的孙子落地。
黄娟拧着眉,见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暗自咬牙。
抑制住自己的心情,平心静气地和他聊着这些年的事情,就在找机会绕到遗嘱上面。
“初夏突然离开,公司就这么放任不管吗?”
“公司有高层在,暂时不会有事。”倪德康接话,难得平心静气说话,倒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夏夏现在怀孕,精力肯定不够,还是要聘用一位ceo。”
黄娟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倪初夏竟然怀孕了。
掩饰心中的惊讶,将话接了下去。
许是倪德康真的太需要一个突破口,也或许是黄娟的诱导正确,两人聊天像是回到未曾冷战时期。
黄娟觉得时机到来,有意无意地提及遗嘱的事情,套出替他拟定遗嘱的律师是谁名谁,还知道下次约定的时间。
接下来,她只需要等待时机就好。
倪初夏不在珠城,公司无人看守,家里也没人,不正是给她机会吗?!
*
下午时分,厉泽宇开车来到倪家,同行的还有汪敬律师。
倪程凯将两位带进别墅,贴心泡了两杯茶之后,却二楼叫倪德康。
倪德康下来,厉泽宇向他说明了来意,并告知是这一切都是厉泽阳吩咐。
“你说,你们是泽阳派来的?”
没想到厉泽阳会专门让人来帮他,倪德康眼中满是诧异。
“倪先生,的确是我堂哥让我们来的,这位汪敬律师是厉氏的金牌律师,他会帮到你的。”厉泽宇介绍完,朝身侧人使了眼色。
之后,汪敬开始于倪德康进行简单的攀谈。
大抵就是问报道中的真实度是多少,刚开始倪德康多少会抗拒,对一个陌生人吐露这些不光彩的事情,做不到坦然处之,后来汪敬让厉泽宇避开,客厅只余下两人,便好了很多。
“您说当初要求那位医生把孩子处理掉?”汪敬不确定地问。
倪德康抹了把脸,点头说:“嗯,我想着只有这样,他就暂时没精力去调查那些事情。”
汪敬心里略带寒意,稳住心神问:“除了您刚刚说的那些人,可还有人知道这件事?”
“当年知晓的人只有那么多,后来陆陆续续有人知道。”倪德康脸色发白,把可能知道实情的人名字说出来。
汪敬一一做了记录,开口叮嘱说:“倪先生,今天的事情不要再和第二个人提及,就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行。”
“这、我知道的。”倪德康点头。
起身送他俩开时,略有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汪律师,我这种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汪敬心中做了估计,说道:“情况并不乐观,你也要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