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的思绪瞬间乱成一团,如今纳兰夜进攻北越,已经打到了常远城,北越应该是人心惶惶,韩逊身为皇帝,怎么还跑到西楚来了呢?
难道他是有什么目的?王太后猜不透他带走楚王妃到底要干什么?是觉得单单用生肌养血藤威胁不够,还要再搭上一个洛青鸾?
“好了好了,别哭了。”
黛月的哭声让她更加心烦意乱,事情已经够乱了,再哭下去,整个皇宫都乌烟瘴气的了。
闻王太后的话,黛月才收住了。
王太后挥了挥手,十分头疼的坐到一边:“哀家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哀家就派人去找楚王妃。”
“谢太后娘娘!”许莲和徐巍躬身行礼,也拉着黛月一起,二人递给黛月一个眼神,黛月心领神会跟着她二人一道回去了。
王太后头疼无比,皇帝这会还没安好,洛青鸾又出了事,不管可说不过去。无论是皇帝的病情还是洛青鸾的身份,加之曾经对她有恩,王太后都做不出置之不理的举动。可若是要救,眼下根本不知道韩逊的下落,又该去哪里找?
就算找到了,还不是要受制于人,只怕韩逊还会更得意,用生肌养血藤和洛青鸾的性命要挟更多。一想到这里,她就头疼欲裂。
还没一会儿的功夫,这外头又来传话说:“禀太后娘娘,都察院的御史大夫与御史中丞求见。”
“这么晚了,这都察院还有什么事情?”王太后有些不悦的道。
前来传话的孙大福恭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回话:“太后娘娘,奴婢不知。只是二位大人说事态紧急,一定要在今天晚上见到太后娘娘。”
王太后心中猜测,这么晚了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现在皇帝病重,这宫中的事情无论上下大小都是王太后经手,后宫这边还不得闲,前朝的人又来了,日日劳心费神,王太后也只能是叹息不已。
“人都来了,那也没有轰出去的道理,请他们进来吧。”王太后说道。
这些个言官,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
王太后一想到这里,头更加的疼了。
身边的小宫女拿着去风精给她揉了揉脑袋,等那都察院的两位大臣进来之后,王太后方才让宫女退至一边去。
“都察院御使大夫/御史中丞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刘大人,康大人。”王太后抬了抬手,又吩咐身边的人:“来人,快给二位大人赐座。”
一旁的太监忙搬上来两张椅子,放在那刘康二人身后。
王太后手里捧着汝瓷茶杯,问他二人:“都这么晚了,你们都察院有什么事情,非要今天来报?”
那刘、康两位大人刚刚落座,又听见王太后问他们,一下又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鞠着身子,对峙一眼之后,齐声回答:“太后娘娘,臣等有事要奏,望太后娘娘代为转告陛下。”
“二位大人有事就同哀家说吧,皇帝现在身体不好,一切事宜哀家代为处理。”王太后冷着一张脸说道。
她不能让人给看轻了,如今世间变化只在瞬息之间便是翻天覆地。南宫擎如今病重,她身为西楚皇太后,自然而然应该拿起皇家人的威严来,才能镇得住这满朝文武,才罩得住这西楚的江山。
“是,太后娘娘。”二人俯身回答。
御史中丞刘柄看了一眼身旁的御使大夫康乾,康乾微微颔首,站出一步说道:“太后娘娘,楚王奉旨讨伐北越,后来太后娘娘懿旨传召楚王回京,楚王竟然公然抗旨,不肯回朝。臣等以为,楚王爷这乃是对陛下与您的大不敬,现满朝文武皆有议论,说楚王得知陛下龙体不安,心存歹念,所以才不肯班师回朝。”
“放肆!”王太后听了那二人的言论,登时勃然大怒。
吓得刘、康二人纷纷跪地,王太后怒目直视着那二人:“康大人,刘大人。哀家念在你二人乃是老臣的份上,哀家不惩罚你二人,这楚王乃是先皇御封,劳苦功高,你二人要参奏楚王,需得凭证,好一个满朝文武议论纷纷。朝廷设立都察院,是让你们广开言路,但并不是任由你等信口雌黄,空穴来风。”
“太后娘娘!臣二人此话并非空穴来风,朝中早有这样的流言四起。现陛下龙体抱恙,那纳兰夜不肯回朝,不是别有用心又是为何?臣二人对陛下忠心耿耿,今日方才冒死谏言,还需得太后娘娘开张圣听才是!”
王太后一时有些坐不住,刘康二人的心她是明白的。只纳兰夜也并非是那等乘人之危的小人,王太后不敢妄自判断,以免误伤了忠良。
“好了好了,康大人,刘大人。你二人快快起来吧,别再跪了。”王太后说道。
刘康二人始终不愿起身:“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