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罡太过心急就要来剥晚晴的衣服:“我就怕你吃的太饱要睡觉,果真你还是吃的太饱。”
晚晴侧身躲着:“咱们不能就这样躺着,只是说说话,不弄那种事情。”
伏罡摇头:“不行。”
晚晴仰躺好闭上眼晴咬唇苦笑,暗道这男人到了自己跟前,除了会寻些甜头之外就不会再干别的事情。也许自己于他来说,就如同一把锄头或者一把镰刀于自己,不过是个趁手合用的工具而已。他翻身爬了上来,一路缓慢挑着她的衣带,一路往下吻着。晚晴叫他撩起些燥意来,多半亦是为了迎合他的兴致轻声的哼着。
他初进入时她仍有些涩/滞的疼痛,感觉扩张到连呼吸都不能忍的极尽之地,咬唇忍了许久那痛楚仍不能缓,轻推了伏罡一把道:“阿正叔,你缓缓再动。”
伏罡不敢再动,俯身在她耳/垂上/噬/咬过了轻轻移到脖/颈上,虽不有力却一直不停的吸噬着某一处脖/颈上细/软而敏/感的皮肤。晚晴喉/头生起一股酥/意涌到脑中,继而混/身都泛起阵阵潮/酥来。她深吸了口气说:“可以了!”
只要她愿意,这种事情上自己也能享受到些愉/悦,只是那愉/悦消散的太快,才如潮/水泛上胸/膛,又如潮水褪去无影,它累积到一个至高点,又荡回最初的空无,再累积到至高点,再回到原点,她还想要更多,自己渐渐也跟着他的节奏耸/动了起来。
晚晴觉得自己如今渐渐也成了马氏一般,也许比马氏更加无耻一些。
她理所当然的住在不能成偶的男人家中,理所当然的吃穿用度他的一切,并理所当然的,躺在床/上任他/摆布,甚至于,一多半还是她自己主动,她默许,并用身体上的行动鼓励他动的更激烈一点,宛如个荡/妇一般。
伏罡这次难得不到半个时辰便褪了出来,侧身取了帕子过来替她擦净,然后躺下来搂着她便沉沉睡去。晚晴待他睡熟了,想要挣脱起来坐着,谁知虽他人是睡着的,手却将她箍得紧紧不松开,她才往外挪,他拉扯她搂的更紧。
晚晴默默叹了口气,仰躺了望着黑乎乎的床帐发呆。就在方才,她还想要跟他说说那日分别后她的那场发烧,以及与他别后这几天中自己所经历的种种荒唐遭遇,不为获得怜悯或者叫他心中能对自己有些爱意,只是单纯的想寻个人说说话,好缓解她一人不能忍受的沉负而已。
但是正如她永远不会对着锄了一天地的锄头说话,也不会对着割了一天麦子的镰刀说话一样,他也不会跟自己说心里话,她于他来说,不过一件称手的工具而已。
晚晴闭上眼睛朦朦胧胧才要睡去,忽而马氏脖子上一圈勒痕翻着眼睛舌头长吐的样子浮入她脑中,她清晰明了忆起自己曾说过的话。
是啊,马氏死的时候她还曾说过:“不对。那些男人勾引她,睡她,睡完了提起裤子又笑她,最后还要杀了她,天下那里有这样的道理?”
马氏最初是怎样叫伏盛勾引到手的了?也许是跟当初勾引她一样的手段,先是田粮税,再是一丁一点的小恩惠,而后是一匹布或者一件衣服,就这样,她就心甘情愿与他苟/合到一处。
而如今伏罡对她是否也是如此?
他终于熟睡,手也松了开来。晚晴悄悄起身披了衣服下了地,自外面引了盏高烛进来放在桌前,支了肘子揽了桌上铜镜过来怔怔瞧着镜中的自己。烛光模糊了原该有的缺陷,她也看得出来自己是个美人,如若不是如此愁苦,笑起来只怕也有些风情,想必是男子们会喜欢的样子。
她这样枯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床上伏罡侧身摸不到晚晴,低声唤道:“晚晴?”
晚晴这才说:“我在床下坐着。”
她坐的太久,烛火都已燃尽。
伏罡起身问道:“为何不睡?”
晚情起身复到外间取了支高烛,到楼梯口的长明灯上引燃端了进来,见伏罡双手搭膝在床沿上坐着,将烛台搁到桌子上铜镜前面,自己亦在椅子上坐了,才柔声说:“奴家想跟阿正叔商量些事情!”
伏罡听她自称奴家,先就皱起眉头来,又看她面上带着些虚浮了假意,谄媚,讨好式的笑,心疼于她的固执又苦恼于自己的无力,点头道:“说吧。”
晚晴侧了身说:“奴家离家已久,眼看就要到春天,十几亩的冬麦青苗等着奴家去锄,还有四五亩地等都着种胡麻菜籽并粟谷,皆是立不能等的事情。”
伏罡盯住了晚晴:“所以了?你的意思是。”
晚晴满脸谄媚而又讨好似的笑意:“奴家初来时,从阿正叔楼上那盒子里取了一张贰佰两的银票,如今还在身上揣着,您当初给的那些首饰皆已如数奉还。这贰佰两的银票,奴家想提成现银后雇辆大车回清河县去。”
她见伏罡眉头越皱越深,补了一句:“至于这贰佰数的银子,奴家愿意用灵河边一块二亩的田地并对面那一片上好的水田作价来换。等阿正叔要回伏村种地时,奴家就把那几地给您。若您几年不回来,奴家就替您算着租子,回来一并累加给您。”
伏罡等她说完了才道:“你能否信我一回,跟我去趟凉州?如果到了凉州你觉得不好,我立即送你回伏村,好不好?”
晚晴摇头:“不,我只想回伏村。”
伏罡叹了口气起身,披了衣服单膝跪在晚晴面前双手圈了她,仰头望着她道:“凉州很宽广,那里亦多你们爱吃的面食,虽气候早晚寒凉,但胜在天高云淡天地宽广的畅快。等你和铎儿到了那里,我就替你们雇个夫子,早上教你们读书习字,下午教你们骑马射箭。你的腰身非常灵活柔韧,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骑手。”
晚晴叫他说的有些心动,马氏新死时那可怖的面容又闪了出来。她背了手摇头:“我不去,我不要去过依附于男人才能活的日子,我晚晴有的是力气,能从土里刨出东西来吃,为何要拿身/子去换一份仰赖于人的生活?”
伏罡见她越说越激动,拉过她手握了问道:“所以,你认为跟我去凉州就是依赖于我?就是仰仗于我过日子?”
晚晴眼中掉了几滴泪下来,哽咽道:“难道不是吗?除了从我身上寻些甜头,我于阿正叔来说是否还有别的意义?”
伏罡道:“有,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他才要往下说,忽而听得外头一阵敲门声,遂高声问道:“谁?”
“将军,踏燕怕是不行了。”是陈伯的声音。
伏罡另披了一件夹棉的大氅,又取了大棉褙子来给晚晴披上,拉了她手道:“走,咱们去看看。”
眼看就要入冬月,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此时又正值深更半夜,才出了门晚晴就冻的直打摆子。伏罡见晚晴冻的连路都走不稳,索性一把抱了起来在怀中抱着,跟陈伯两人急匆匆到了外院马棚。棚中此时还燃着一盆炭火,地上伏着一匹毛色纯黑的高头大马,不但四蹄,整个马头都伏在地上。伏罡放下晚晴就奔了过去,端了水碗在那黑马嘴边润了,柔声问道:“踏燕,可要吃些东西?”
第六十一章
踏燕鸡蛋大的眼睛半眯着,眼珠望外,似是望着站在门边的晚晴。伏罡屈膝半跪了摸着那马头,低声在它耳畔道:“你是好样的,你瞧我追上她了,如今她就在门边站着,你要不要看一看?”
踏燕微微转了头看向晚晴,伏罡伸手招了晚晴道:“过来,叫它好好看看你。”
晚晴提了裙子轻走过去,屈膝在踏燕面前蹲了,亦学着伏罡一般伸手抚着它的额头,轻声问道:“这是你来时骑的马?”
伏罡忽而抱了踏燕的头在自己怀中,而踏燕也忽而往外长长喷着热气,过了约摸一刻钟便闭上了眼睛,再也没了喘息。伏罡这才抬起了头道:“我在路上接到陈伯送来的飞鸽传书,言你在将军府中,因他信中言你言语行动间皆透着走意,我怕自己迟缓又要错过你。就骑了踏燕来京,他是我军中作战才肯用的好马,放开了跑一天能跑四五百里路程。
我对它说,我有个心爱的女子,已经因着我的自大与鲁莽而错失了一回,此番若再错失,只怕我此生都不能再原谅自己。它是匹懂事的好马,一日只睡得一个时辰,这样连着五日时间,我在马上还能略有休憩,它几乎无眠无休昼夜奔驰,我才能在今日赶到京中。”
他深深看了那马一眼,缓缓放了它的头颅起身疾步走到马棚外,抱臂在门外站着,见晚晴也跟了出来,回头道:“我不能给你许诺什么或者保证什么,也许我相貌粗鲁心思简单不是你想要的那种良人,可我愿意尝试着改变自己,也会待铎儿如亲生,你就信我一回,嫁给我好不好?”
晚晴叫他逼得往后退了两步,轻声道:“那匹马也真是可怜!”
伏罡拥住了晚晴道:“所以我如此几千里奔徙而来,你不能拒绝我。”
晚晴仰了下巴阖在伏罡肩膀上,仍是叹道:“那匹马也真是可怜。”
伏罡道:“我十八岁那年离开少林寺,苦法大师曾给我三个问题叫我心志不坚时常要自问,一个是,你最想要什么。第二是,什么东西于你来说最重要。第三个是,你最想要坚守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