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竹兄!”尸天清沉眸。
文京墨勾起嘴角:“只是,师父更知道,小生定会因为走投无路而被你二人所擒……”
“那是,尸兄出马,一个赛俩!”郝瑟一脸得意道。
文京墨看着郝瑟,轻轻一笑。
那笑容高深莫测诡异莫辨,看得郝瑟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尸兄,为毛文书生笑得这么恐怖啊!”郝瑟狂拽尸天清袖子。
而尸天清,则是一脸若有所思,忽然,眸光一闪,讶声道:“难道是那三人?!”
文京墨嘴角含笑,轻轻点了一下头。
“喂喂,到底是个啥子情况啊?!”郝瑟看着二人焦声叫道。
尸天清轻叹一口气,看向郝瑟:“是天机道人,毛洪庆和冯峒。”
“啥?”郝瑟一脸迷糊。
“天机道人和毛洪庆自小生出道以来,一直与小生共事,随称不上生死之交,但也是意气相投,为何突然就转了性子,背叛小生?”文京墨慢慢道,似在问郝瑟,又似在自问。
“因为冯峒的诱惑!”郝瑟举手。
“冯峒为何要诱使他二人背叛小生?”文京墨又问。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郝瑟挑了挑眉,“冯峒对某人志在必得啊!”
文京墨眼睫一动,垂眸:“那为何,冯峒最后为了救我……拼了性命……”
郝瑟喉头一紧,顿了顿:“只怕是……冯峒是真心的……”
文京墨慢慢摇头:“那他为何会知道,小生的初字?”
“初字?”郝瑟一怔,看向尸天清,“什么初字?”
“……千竹?”尸天清皱眉。
“诶?这个字不是文书生你随手偷的请贴上写的吗?”郝瑟惊诧。
文京墨抬眼:“你可知,上百封请帖,为何小生偏偏偷了署名文千竹的那一封?”
郝瑟愣了愣:“该不会是因为,千竹这个字?”
文京墨轻叹一口气,抬眸远眺远处风景,轻声道:“历代玉面狡狐都无名无姓,唯有在师父收徒之时,会赐徒弟一个初字,作为代号以便称呼,待徒弟出师继承玉面狡狐名号之时,这个初字,便废了,而师父给小生起的字就是——”
“千……竹……”郝瑟喃喃道。
文京墨垂眼,轻轻点了一下头。
“而冯峒最后之时……说的分明就是……”郝瑟抿唇。
那一幕的残酷血光瞬时涌回脑海。
【千竹,保重……】
郝瑟猛一摇头,将噩梦回忆驱离脑海,可却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又从脑中冒了出来:“难道文书生你是认为,他们三人是……不、不可能吧……”
文京墨眸光深邃,凝视天际一抹轻云,慢声道:
“师父手书上说,他护我三年,老道和老毛与我结伴——也是三年。”
“冯峒加入聚义内门,也是三年之前。”
“老道和老毛叛出,加入冯峒门下,可三人最后,却舍命相救。”
“这一切联系起来,只能说明一事……”
文京墨将目光投向了对面二人。
郝瑟目瞪口呆,看向旁边的尸天清。
尸天清眸光沉动:“他三人,都是玉面狡狐安排在千竹身边,保护千竹的人。”
文京墨嘴角勾起柔和笑意,慢慢阖眼。
郝瑟口齿大张半晌:“也就是说,你师父早就知道许良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便让冯峒他们三个去聚义门卧底,以便在最后关头——救你——”
“这只是其中一个缘由。而另一个原因,却是更重要。”文京墨睁眼,吸了口气道。
“诶?还有啥子原因?”郝瑟开始抓头发。
文京墨轻笑:“小生之前就说了,是为了……逼迫小生与你二人相遇、同行……”
郝瑟和尸天清四目同时圆瞪。
“为、为什么?”郝瑟抓脸皮,突然,灵光一现,双眼圆绷, “难道是手书上那句——为师大限将至……所以,你师父才、才——”
“了结身前之事,安排身后之事……”尸天清轻声道。
所以,老子和尸兄是玉面狡狐为文书生挑的最后归宿?!
郝瑟两眼暴突,看向尸天清,尸天清蹙眉回望。
二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文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