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卫永昌问,“结果呢?”
“属下率众人找了几日,一直也没有消息,只好……”
卫永昌握紧拳头:“罢罢罢,依照她的聪明悟性,这些日子里只怕是对我们的部署一清二楚,你们没有她的音信也可原谅。只是我想不明白,她为何要逃。”
这几日来商量京都布防、拉拢中立官员,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如今智伯瑶消失,对他更是致命一击。
“难道我便是这般令人讨厌?”卫永昌想到此处,眼前不禁浮现那较弱的身子躺在自己怀中的滋味,一时间千愁百感涌上心头,胸中悲愤难耐。
道隐见卫永昌紧紧按压着胸口,便知他内心郁结牵动了旧伤,连忙劝慰:“智姑娘失踪前曾去过茶楼一趟,属下猜测也许循着方先生的行踪便可见到她。”
“他?”卫永昌想到了那日方无隅身上的新袍子,心里便一分分冷了下去。
“属下愿意前往……”巫怀慕自告奋勇要前去。
卫永昌猛地一拍,整张桌子都碎掉了,害的跪在地上那两人把头埋得更低不敢作声。
“不必找了,不必了!”卫永昌失声道,“假若她躲着我,那我又何必……”
话说到一半,却是说不下去了,卫永昌挥挥手,让巫怀慕退下去了。
道隐跪着上前:“主子,天寒,早些歇着吧。”
卫永昌恨恨地叹了口气,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他低头看一眼这忠心耿耿的下属,只说了声:“今天的事,是我鲁莽了,你先起来吧。”
道隐哪里敢,把头叩得砰砰响:“能为主子分忧,是属下的职责。”
“外面江姑娘来了,您看见还是不见?”管家敲敲门,因着知晓主子在发脾气,也就没敢推门上前,自从主子遇着这智姑娘,脾性大改,还是一贯的宽厚,只是常常阴晴不定,别看现在主子好像一点儿都不挂念了,管家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过不了两日,主子非要回心转意。
“她来了吗?”卫永昌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神色如常,仿若方才那个打砸东西的恶鬼根本不存在于他的体内,“那我们走吧。”
步入前厅,江水寒已经等在那边了,听到脚步声,她便笑意盈盈回头看,虽然丫头提醒她“永昌王那个呆子,小姐你对他笑的再多,可他眼里还是没有你”,但是江水寒不在乎,她认定的事情,岂是能轻易改变的。
不出所料,和猜测的一样,卫永昌没有注意到江水寒换了新的妆容,也没有注意到她换了新的耳坠,更不知道她腰间系着的荷包上面纹着的图案是什么寓意。
卫永昌只淡淡一句:“江小姐如此心系家国大事,倒是巾帼不让须眉。”
“只是会做些从家里偷出名单的小事,跟你这样做实事的王爷比起来,终究还是差远了。”江水寒抿嘴笑了。
不知为何,卫永昌觉得江水寒的笑意是如此的拘谨,与眼前的一个笑影重叠,却又逊色许多。
“江姑娘请稍候片刻。”卫永昌冲道隐招手,“先前跟你交待的那件事,你去办。”
无需多问,道隐心下便明白卫永昌说的是那件事,应了声便退下去了,马不停蹄地调动部分人马赶往春雨教众聚集地。
从卫永昌的眼神里,江水寒何曾读不出什么,可是她只是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两人商讨许久,基本上确定下这次动乱的规格和叛军可能进攻的路线,并随之想好了应对的计策。
卫永昌亲自出门送了江水寒上轿:“江姑娘玲珑聪慧,江老将军若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