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更何况,自打拜师以来,陆安珩受了姜锦修无数好处,每当自己想要有所表示之时,都会被姜锦修一脸嫌弃的推辞回来。

这回要是把折扇做出来送给姜锦修,不愁他不收!

想到这里,陆安珩便有几分迫不及待了。找来了相熟的那几个匠人,仔细地跟他们说了折扇的样式,怕他们不明白,陆安珩还特地提笔画了一幅草图给他们看。

在匠人们开始摸索着做扇骨时,陆安珩则去了库房,取出了当初元德帝赏赐给自己的丝帛,精心地在上头画了一幅雅致的山水画,又提了一首姜锦修当年所做的一首诗。

在匠人们成功把扇面和扇骨贴在一块后,一把轻巧又雅致的折扇就出炉了。

陆安珩立即喜滋滋地拿到了姜锦修面前献宝。

姜锦修对此果然很感兴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折扇。

陆安珩见状,还仔细地为他演示了一番单手开折扇的技巧。将折扇竖着放在手中,大拇指与中指一指扣着一边往反方向一拉,只听“啪”的一声,折扇应声而开,动作说不出的干脆利落。

世家,总是喜欢装逼的,姜锦修尤甚。

在家琢磨了好几种打开折扇的方式,确认每一种动作都够飘逸够炫酷后,姜锦修手中拿着折扇,晃悠悠地出门装逼去了。

成功引领了京城中的新潮流。

好在陆安珩机智地让匠人们做了一大批折扇放在书局中贩卖,售价根据折扇的材料从一两银子到10文钱不等。

有了姜锦修这个活广告,前来买折扇的人那叫一个络绎不绝,场面十分火爆。

陆安珩再次狠挣一笔,看着满大街的拿着折扇晃悠的人们笑而不语。

第28章 提亲?

因着课业问题与折扇的制作事宜,陆安珩这段时间整日里往外跑。不是去书局里转一转,就是前去姜府找姜锦修讨论自己做出的判词,偶尔也和萧恪还有姜鸿煊他们出去游玩一番,日子过得充足得很。

然而陆安珩在回家之时,看到刚从自己家门口走出的媒人后,心中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会吧,自己姐弟三人还小呢,阿娘不至于这么心急吧?

陆安珩觉得自己有点方,连忙疾步走进院子,恰巧看到萧氏笑容满面地转身准备回屋。陆安立即忙开口问道:“阿娘,刚才从我们家里出去的那位,好像是街口处的张媒婆?”

萧氏假意横了陆安珩一眼,佯怒道:“你这些时日成天不着家,这会儿倒有工夫来听我说这些家长里短的闲话了?”

陆安珩看着萧氏眼底的笑意,心知自家亲娘这是忽视了太久了,想在儿子面前找找存在感了。陆安珩连忙陪着笑脸,安抚母上大人,笑眯眯地道:“这不是事情都凑到一堆去了,所以这段日子忙了些。阿娘我跟你说,师父现在都夸我断案断得好呢。”

对付家长的重大杀手锏,绝对就是自己特别能拿得出手的成绩。陆安珩两辈子都用这一招用得特别顺溜。

果不其然,萧氏故意绷紧的脸色也维持不住了,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欣慰的看着陆安珩,关怀道:“你也切莫太过劳累,以免伤了身子,做事总归要张弛有度才是。”

“知道了。”陆安珩打蛇随棍上,再接再厉地问了一番张媒婆的事。

萧氏压低了声音,轻声对陆安珩道:“那张媒婆,是为了你阿姐来的。说是她对门的秦寡妇看中了你阿姐,想将你阿姐说与她儿子。”

“秦寡妇?”陆安珩皱眉,这人自己也知道,为人很是泼辣。陆安珩曾有一次听过她叉腰骂街,那真是气势如虹,噼里啪啦一通骂下来,半个时辰都不带歇息的。

最重要的是,秦寡妇的儿子陆安珩也见过,虽然已经中了举人,却是个只会死读书的酸儒。更兼为人软弱,一应事务全凭秦寡妇做主,用后世的标准来看,妥妥的妈宝男一个。

婆婆泼辣丈夫软弱,对女子而言怎么看都是一个火坑,谁嫁进去谁受罪。

陆安珩可不想陆芙去跳这么个火坑,连忙阻止道:“这一家可不是良配,阿姐不过十四岁,待我考过乡试后,有的是青年才俊让阿姐挑选,不用急于这一时。”

萧氏的眼中笑意蔓延,陆安珩能看得明白的事情,她自然也清楚。不过能看到陆安珩这么关心胞姐,萧氏更是欣慰。

见陆安珩满脸的不赞同,萧氏笑了笑,开口对陆安珩道:“我又不曾应下这门亲事,你做什么这么着急。”

陆安珩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这话说的,莫非我是那后娘不成?”萧氏不高兴了,皱眉道:“那秦寡妇素来眼高于顶,仗着她儿子二十出头中了举,成日里对街坊邻居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看呐,即便是给她儿子配个天仙,她都能挑出不是来。我又怎么可能应下这门亲事,让你阿姐去受这份罪?”

陆安珩连忙笑道:“我这不是怕阿娘不清楚那秦寡妇母子的境况,被张媒婆那张巧嘴给糊弄过去了么。看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娘的眼!”

萧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矜持的微笑,颇有几分自得的道:“那是,就凭她们俩,想糊弄我,没门!”

又不屑道:“当初我们刚搬进来之时,那秦寡妇一向不拿正眼看我们。现如今她态度发生如此之大的转变,不过是因你这两年在京中闯出了些许名声,来往的都是世家勋贵,又拜了姜夫子为师。她便想着你能为她儿子带来助力,这才‘屈尊降贵’的请了张媒婆来说亲。这等势利小人,我们怎可与她结亲?”

萧氏刚才真是被恶心的够呛,似是想到了什么,满脸厌恶的道:“那秦寡妇心可大的很,方才张媒婆的言语间,话里话外都是让我们把书局当成你阿姐的嫁妆陪嫁过去。”

“呵呵。”陆安珩也被这人的死不要脸给恶心住了,忍不住嘲讽道:“想得还挺美。”

倒不是陆安珩舍不得书局,只是那书局本就还有萧恪和萧沐风的份。以陆安珩和陆芙姐弟之情深,要陆安珩把自己手中的四成利都给陆芙当嫁妆完全没问题。但是秦寡妇手这么长,陆安珩就不高兴了。

这是笃定了她一开口求亲,自家就得屁颠屁颠儿的应下这门亲事了?陆安珩都觉得奇怪,秦寡妇这养的不是儿子,而是皇帝吧?看上谁家闺女谁家就得谢主隆恩?这是脑子有病吧!

在心里吐了一通槽后,陆安珩这才温言安慰萧氏:“阿娘莫要这等自命不凡的人生气,平白气坏了身子。至于阿姐的婚事,寻常女子大多十六才嫁人,有那等疼女儿的人家,将女儿留到十八再出门的也不少。待到我中举后,前来给阿姐提亲的人家定然能踏破门槛。”

“我自然是不急,还想着多留你阿姐几年呢。”萧氏叹了口气,“急的是你大堂姐,前几日你大伯母来信,说是已经为她说好了人家,两家已经小定了。年后,你大堂姐就要出嫁了。”

说着,萧氏又叹了口气,很是为陆荷担心,“我早先就看出,你这个大伯母是个面甜心苦的。也不知她为你大堂姐找的是什么样的人家,若是一个不查,找了个刻薄人家,陆荷那丫头这辈子都得毁了。”

陆安珩对此也没辙,两家离得这么远,自家即便是有心帮陆荷一把,手也伸不到大房的家事上去。

只能好生宽慰了萧氏一番,道:“堂姐虽是庶出,好歹也是大伯唯一的女儿,大伯也不至于对她的亲事不闻不问,想来这回为她找的婆家,定当不差。”

萧氏也只能这么想了,暂且将这事儿放到了脑后,专心教导陆芙如何管家。

为此,陆安珩还特地找到陆芙推心置腹说了半天话,吞吞吐吐的说出来秦寡妇曾上门来提亲之事,让她日后碰上秦寡妇时要多长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