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即便是年三十,这般热闹喜庆的日子,摄政王府的门前也是空无一人,并无一丝嘈杂,安静的可怕。
沩水阁,千悒寒寝院。
此时,沩水阁的院子内。
带着丝丝寒意的年末,冷白的月光洒布整个庭院,盈盈青竹因风微响,在千悒寒的怒意下更显冰寒。
千悒寒负手而立,身后,是站而不语的叶倾嫣。
只见千悒寒墨发松散,不扎不束,风起飘拂,映着月光,那墨色的锦袍如同落了一层霜华,单单看那背影,便一身风华无双之势。
不见其神色,冰寒难测,更是让人看不透心中所想。
叶倾嫣肌如白雪,腰如束素,贝齿咬了咬下唇,自知做的不对,只得缓缓走上前去,轻轻拉起了千悒寒的指尖。
这年末之夜,自己与其他男子游湖也就算了,还要这人亲自来‘接’自己回去,发怒也是常理之中。
小心翼翼,带着点委屈和认错道:“我本是想亥时回来与你守岁的...”
话音落下,却突然感觉手上传来微凉,一道力气而来,竟是猛然间被带进了千悒寒的怀中。
“君...”
话没说完,就听‘嘶’的一声。
那洁白无瑕,落着点点红梅的锦裙外衫,竟是突然应声而碎,被一把扯下。
只见千悒寒手中拽着那梅花白裙的一角,右手一扬,那衣裙随风舞起,缓缓飘落。
覆盖在地上,那般洁白,那般华裾。
叶倾嫣惊愕的抬眸,只见身前那人眸中泛着寒光,如夜空末日,似要毁灭一切般的风雨欲来,震慑人心。
她根本没有做声求饶的机会,那重重而落的冰凉,便将她想说的一切含允,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叶倾嫣瞪大了眸子,几乎是被动的接受着千悒寒的怒气和思念,看着那近在咫尺,连睫毛都可以清晰看见的俊颜,感受着他的冰寒和...
不安!
叶倾嫣忽而,便笑了。
她...
的确是与蓝杞辰游湖了。
就算她的确有一些目的,想要探究一些疑惑。
就算她从未对蓝杞辰生过别的心思。
可她,的确是被君斩抓了回来!
只是,这人真是...
唐琉璃不也是时常追在他身后的么!
怎不见自己这般‘教训’他呢!
往日怎没发现,这人竟是这般的不讲道理!
眸中的惊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可奈何的笑意,抬手,环那微凉的脖颈,一双剪水秋眸缓缓闭上,小心的迎合着,乖巧的道歉。
千悒寒见此,那狂风骤雨般的眸子终于是缓缓闭上,渐渐平息。
同一时间。
距离薛府不远,薛锦卓和曲妍依旧在‘寻找’着丫鬟星儿。
可说是寻找...
找人的不过只有那小厮一人而已!
曲妍则是一路在与薛锦卓叙话,倒全程是一副柔弱单纯的模样。
眼下,曲妍微微含笑,低垂着头,竟有些小女子的娇羞模样。
她柔声道:“小女实在对不起公子,这好好的年三十,竟要公子帮小女寻丫鬟”。
薛锦卓含笑道:“无妨,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一路上,姑娘已经说了无数次的抱歉,姑娘若在这般,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薛锦卓对曲妍的印象很好,这女子知书达理,恬恬静静,自己并未帮上什么忙,却是一直在向自己道谢,可见素养很好。
曲妍本就低垂的头则更是埋低,显然是有些羞涩。
这一副柔弱青涩的模样,更是让薛锦卓心头一软。
正在这时,曲妍突然脚下一顿,抬起那青葱玉手捂住丹唇,有些惊慌道:“糟了!”
薛锦卓见此疑惑道:“何事让姑娘如此慌张?”
曲妍霎时眸中含泪,楚楚可怜道:“小女光顾着寻找星儿,竟是忘了时辰,眼下这个时候,小女必须要回府与爹娘守岁了,若是被爹爹和祖母知道我偷跑出来逛街,非是要埃板子的”。
说着便准备转身离去。
薛锦卓下意识的拉住了曲妍的手臂,蹙眉道:“哪家的祖母会这般狠心,不过年三十出来逛逛就要打板子的?你无需如此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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