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曲妍却是慌张道:“公子有所不知,祖母一向偏爱我大姐姐,前几日我大姐姐定下了一门亲事,可大姐姐却嫌那男子门第太低,辱没了她的身份,便因此发了怒,我好心去劝说,可被她打了不说,祖母还罚了我禁足,眼下,祖母若是知道我偷偷溜了出来,定然是会重罚于我的”。
薛锦卓听后顿时眉头紧锁,暗道这祖母怎能如此偏颇,即便更喜欢大孙女,也不可对别的孙女这般苛刻啊。
他不悦道:“你大姐姐打了你,为何被罚的还是你?既然她不喜欢那门亲事,让你祖母和父亲退了不就是了”。
曲妍说道:“公子有所不知,那门亲事便就是祖母为大姐姐寻的,据说那为公子品行皆俱,涵养极高,且才华横溢,十分难得,可...大姐姐非是嫌他门第太低,配不上自己,便是发了好一顿脾气,我本是劝她,德性大于富贵,可谁知,她...”
曲妍委屈道:“她误会我是在看她笑话,便动手打了我,还去祖母那里告了状,祖母这才罚了我禁足的”。
“这...”
薛锦卓愤然道:“怎会会有这样心思恶毒的女子!分明是自己贪慕富贵,竟还将怒气发泄在你的身上,太过分了!”
曲妍却是咬唇道:“只怪我自己笨,不得祖母欢心,怨不得大姐姐...只是眼下,我怕是赶不回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曲妍说着,两行清泪落下,竟是有些不知所措,那模样当真是可怜至极。
薛锦卓见此有些心软,安抚道:“姑娘莫怕,不若我送你过去吧,定然能在用膳前到你府上”。
曲妍立刻惊喜的看向薛锦卓,问道:“真的么?”
那带着希冀和欣喜的模样,着实让薛锦卓一怔。
自己这举手之劳,竟然就能将她感动成这副模样...
薛锦卓笑了出来。
这位姑娘,可真是单纯的可爱。
含笑道:“姑娘放心,不过...你那丫鬟怎么办?”
曲妍叹忧道:“这么久了,想来也是找不到她了,我只能先行回府,若有人问起,只好说她染了风寒”。
薛锦卓颔首,问道:“也只好这般了,不知,姑娘住在哪里?”
曲妍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是委屈道:“刑部尚书府,曲府”。
薛锦卓霎时一愣!
曲府!
父亲母亲和祖母早就与他说过,与他定亲之人是曲府的嫡出大小姐,曲采馨!
那眼下这位...
半晌,薛锦卓试探道:“不知姑娘是曲府哪位小姐?”
曲妍好似没察觉出来一般,仍是那副委屈的模样道:“小女名唤曲妍,是曲府嫡三女”。
原来如此!
薛锦卓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那曲妍方才所说的那位大姐姐...
就是与自己定下亲事的曲采馨了!
曲采馨一直以来甚少出府,所以他对曲采馨并不大了解,可据祖母所说,曲采馨不受曲廉义喜爱,却并非因为个人的品性问题,只因曲府那平妻白氏有丞相府为靠山,曲采馨这才会不及白氏和她的女儿得宠。
而曲采馨此人心思单纯,良善粹然,秀外慧中,容貌也是干净精巧,他这才点头同意了。
可眼下看来...
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分明是曲采馨此人,仗着曲老夫人的疼爱恃宠而骄,一心想要攀龙附凤不说,竟还心思恶毒,欺负妹妹。
也怪不得曲大人会不喜爱那曲采馨!
他便说么,即便白府有慕容丞相依靠,可曲大人乃曲采馨的亲生父亲,若曲采馨当真是个乖巧懂事,知礼孝顺的,曲大人又怎能太过苛刻于她?
分明就是她自己的问题!
可想而知,这曲妍有白府和丞相府做依靠,还被曲采馨欺负成了这般模样,若是孤立无援,岂非是要被她给欺负死了不成!
眼下,在薛锦卓的心中,曲采馨已然是个恶毒很辣的女子了。
而同一时间,曲府。
眼看已经入夜至深,曲采馨正在老夫人的院子中,而一同在屋内的,当然还有许连萍。
自然是在陪曲老夫人。
再过一个时辰,曲廉义和白芊便也要过来这里,陪着曲老夫人用膳守岁了。
而此时,曲老夫人正满脸笑意的与曲采馨说话,她对许连萍含笑道:“你瞧瞧这丫头,就会逗我欢心,这都快嫁人了,竟还如小孩子这般口无遮拦”。
许连萍也是笑看着二人,一想到曲采馨不久便可以出嫁,她这心里便踏实许多,只要曲采馨离开了曲府,那日后,不管白芊再如何拿捏她,她都是不怕了。
只要曲采馨离开了就好!
而曲采馨听后,霎时脸颊一红,垂头道:“祖母,您这般笑话孙女,孙女便不守岁了”。
当曲采馨得知这门亲事的时候...
心里是愿意的!
她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可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娘亲虽然有心,可她在府中这般地位...
在京城又并无交好的夫人,要她找谁去提亲呢。
门当户对的府邸吧,看不上她曲采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