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没回来,大哥也没在家。听娘的说法是荆州的剑舞会很热闹,比过年还热闹。这毕竟也是为南宫家赚好感,赵堂主的意思是最好平阳能来个人,走个过场都好,表示下重视。可是,大哥去了这么久……。对了,还有三万三千两的银子要还,大哥必定会出面处理的。只是,好像没人说李师兄去了哪里?能去哪?
冷静、三思、大局为重!洛大哥永远是对的。莺莺,你会陪着我吗?对不起,你最需要的时候都没在你身边,却还要你陪着,对不起……。我知道我永远都比不上洛大哥,但我,真的在努力。是要,是要把所有记忆深埋,才能不难过吗?就像当年,努力让自己成为洛云石。莺莺,我知道你在。
南宫瑾隔着衣服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红色锦囊。你在!
门外传来轻声争辩,过了很久争辩声也没停歇。南宫瑾开门,见八喜和福妈妈仍在小声争辩。
八喜看到南宫瑾,立刻蹦到他面前,“少爷少爷,大门口有人求见。”
南宫瑾看看福妈妈,福妈妈完全是无奈的表情,转头对八喜道:“让他进来就是。”
“可是少爷,大姑说,不是什么人都能往家里带,那人不能进来。但,八喜觉得,那人是见少爷的,见不见该少爷定才是。”
“怎么回事?”南宫瑾看着八喜。
“是这样,少爷。那人前几天就来了,一直跪在大门口,被门房赶走了,又来,说是想见少爷。八喜刚去看了,那人年纪不大,长着张娃娃脸,好像、好像带着孝,感觉很落魄,看着也不像平阳人。门房说隔三差五的就有这样的人,所以,八喜想着给少爷通报声,见不见还是应该少爷定。”
南宫瑾等八喜说完,见他表情很认真,笑了笑,“好,既然门房不让他进来,那我出去看看。”
福妈妈觉得八喜是多事,上前行礼,“少爷……。”
“没事,房里呆着闷,正好走走。”南宫瑾笑着打断福妈妈。
一个十六、七长着娃娃脸的男子,穿着白色麻衣,跪在正门口。门房似赶过无数次了,这次见这人跪的远,没影响什么,也就懒得赶。不过,见南宫瑾出来,门房又急急起身准备去赶。
南宫瑾看了看他,觉得有些面熟,拦住了门房。
男子见到南宫瑾,突然哭出声来,重重叩头,“二公子,二公子大恩,萧练必定铭记在心!二公子有任何差遣,萧练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又叩起头来。
南宫瑾拦住他,“你姓萧?”
“是。我娘既是莺莺姐姐的奶妈,也是二姑。”
南宫瑾看着他,半晌问:“那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萧练点头,“是莺莺姐姐将信物交给我,我离开的时候,一群族老向莺莺姐姐发难,想逼走莺莺姐姐,我爹娘护着她。”萧练又哭出声,“我知道,我知道我晚了,都是我、是我害死了爹娘、莺莺姐姐……。”
南宫瑾抬头望天,怕眼泪会流下来,吸口气,平静了下说:“我告诉你他们的位置。”
萧练摇头,“我爹娘说过,人死魂散、肉身化为大地,不用刻意。我知道,爹娘早与天地溶为一体。我知道此仇若不是二公子,根本无法得报。二公子对萧练实有大恩。”
“我什么都没做。你起来吧。”
“二公子,萧练明白。”嘴里说着明白,却仍跪着。
“你已是萧家唯一继承人……。”
“二公子,”萧练打断他,“萧家已经没了。”擦了擦泪,“萧练自知本事低微,但会一直留在荆州,等候公子差遣。”说着,又磕了个头,转身离开。
“留步。”南宫瑾叫住他,走到他身边低语几句。
萧练先是怔了怔,之后,激动的看着南宫瑾,旋即,端端正正向南宫瑾行了大礼,大声道:“是,萧练必不负所托。”
南宫瑾笑笑,从怀里拿出只荷包,里面有十多两银子,递给萧练。“拿着。”
萧练慌忙回绝。
南宫瑾笑道:“总要吃饭睡觉吧,拿着。”也不管他接不接,索性塞他怀里,不再说什么,离开。
萧练在他身后,行礼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