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又给钱斌倒了杯茶,“一个名额一万五,这不是送名额,是送银子。钱大人,不是我不能送,是送不起。祥记的账务是对股东公开的。”看着钱斌,说:“不如,钱大人向兵部求个情,能把之前赎船的银子还回来也行。”
钱斌眼睛一瞪,“开玩笑,吃进了,还能吐出来?”
南宫瑾小心的问:“钱大人,其实,这些都不是私事,对吧?”
钱斌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南宫瑾,不答话,在想他到底什么意思。
南宫瑾也不用他答,“祥记是在我名下,但说到底也是锦衣卫的产业……。”
“停、停,祥记是你的,我要不起。赚到钱是你的,欠债也是你的。”钱斌直接堵他的口。
凌正在一旁偷笑。
南宫瑾也不退让,“但,那些流寇、海盗,可是公事,还不是我的事。钱大人,我可是一直在鞑靼。”
凌正也向钱斌道:“钱大人,现在南宫大人比下官更有资源胜任沿海的任务,不如下官和南宫大人调换下?”瞄了眼钱斌继续道:“唉,每每申请银钱,下官都羞愧难当,下官虽不懂鞑子话、也没去过土默川,但,学个几年、多跑几次也能行的不是?”
“行了行了,有话直说。”钱斌打断凌正的话。
“公事,还是应该公办不是?”凌正建议。
“再说,钱大人。”南宫瑾也接上,“祥记现在欠的是多了些,但不代表之后不会赚。下官想在南洋种粮、种香料,再加上花船本身也是个来钱的营生,但毕竟一不小心会过了底限,如果今后这个营生能为朝廷服务,现在就要钱大人帮忙护着些。在下官看来,这处产业还是很有前景,本也是钱大人弄来的,下官不能这么没良心。”
钱斌想了想,终于一拍桌子,“靠,搞半天,你们是想诈我的银子。”
凌正与南宫瑾对视一眼,二人一起摇摇头,凌正道:“冯茉儿一直是下官的目标线人,但她从不出泉州,试过几次,她都狡猾的紧,始终不能搭上线。没想到南宫大人手到擒来,还弄了个不一般的场子。哈哈,不过南宫大人说的对,必须要参与经营才好。之后,海上的情报,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散沙一盘,无从抓起了。”
钱斌皱着眉头,“一万五千两啊……。”
半晌,南宫瑾岔开话题,“钱大人,北面是不是又出事了?”又给钱斌倒了杯茶。
钱斌喝了口茶,看看二人,“认不认识魏朝歌?”
二人都摇摇头。钱斌看了看南宫瑾,“你也不认识?”
南宫瑾想了想,确定道:“不认识。”
“但人家好像认识你。”钱斌笑着说:“当年,洛云石打了他很多小报告,哈哈哈,若是他接了郑夙之前的职,你们肯定没好日子过。”又想了想问:“你们都是郑夙那队的,觉得他怎么样?”
二人又对视一眼,见钱斌看着凌正,凌正道:“郑大人很关照大家……。”顿了顿,却不说下去了。
南宫瑾道:“我不知道有谁可以接郑大人的职,当然,我也没认识多少人。”
钱斌叹口气,“唉,他做那些事是不错,但在京城实在是……,真不知道怎么说好。”
凌正接口道:“但郑大人身份明了,这……。”
“是啊,我当时应该把他也停了就好了,现在都没能用的人。”钱斌懊悔。
南宫瑾小心的说:“其实,郑大人样貌没太大特点,他的易容术也非常不错,换个身份,再把郑夙这身份弄死了。这样,虽然还有些风险,但比其他人接手好。不知行不行?”
“我也不是没想过。不过,这不是我觉得行不行,要看你们两个觉得行不行。”
“我没问题。”南宫瑾笑着答。
凌正想了想,“是有风险,但如果其他人来,还不如郑大人,那这个风险也是值得。钱大人,郑大人队里好像不止我们二个吧。”
钱斌不做声,一会说:“我再考虑考虑。这段时间,凌正这里,原来郑夙的事你也做着。南宫这里,对了,能去鞑靼?”
“能。”
“杜岭,你再带着试试。听郑夙说,不管怎样,他至少没露陷。”钱斌吩咐。
南宫瑾一听要让杜岭继续跟着他,不赞成的说:“杜岭?他完全没做过,不行。再说,当时不是答应他做大夫的?”
“谁都是从没做过过来的。你这次带上他,看看他能不能单独跑这……。”
“到土默川!不成。”南宫瑾瞪大眼睛,直接打断钱斌的话,意识到不礼貌,急忙解释:“钱大人,他真的只是个大夫。北面苦寒,又完全出了大明疆界,一路什么情况都会发生,太危险,他根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
钱斌看着南宫瑾,“专职大夫?太奢侈了。我们能用的人本就不多。北面当初,洛云石带着你跑了好几年。我也不是让他马上能上手。再说如果做,也是做你这里的联络人,你带着跑几趟再说。”见南宫瑾还想说什么,直接打住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要换,再说。”
又对凌正道:“一万五千两,我再考虑考虑。”指了指南宫瑾,“他弄的那个,什么祥记事略,你先仔细看看,要完全弄明白了才好当共管人。”
凌正微微笑了笑,“多谢钱大人。”
“先不要谢,我还没答应。外头是不是有兄弟在等你喝酒?”
凌正知道是要清场的意思,点点头,“是啊,他们等好久了。”
“去吧。别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商量其它事。”
凌正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