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生,我有新面孔。安丰美颜膏,不必跨越千山万水来陪伴,它日日在你身边。
鉴于之前的宣传手段已经玩腻了,她拿出商元良给的起始基金中的一万元,投资了苏茉珍即将上映的新电影,在里面安插了一个情节——苏茉珍所饰演的女主角用安丰美颜膏化妆,说出这段广告词。
新的宣传手段获得了极其热烈的反响,安丰化妆品的市场不再只是那些贵妇,因其实惠的价格和令人惊艳的效果,风靡全国,甚至全城。
阮苏的表现一而再再而三的令商元良惊喜,也让他确定自己当初没有看走眼。
为了奖励她,除了薪水方面一再提升,赠房赠车,他还给了另一个阮苏最喜欢的奖品。
当他需要出席达官贵族的宴会时,身边的人不再是跟班孙老六,而是身材修长婀娜,面容明艳动人,总穿着一条天鹅绒黑色旗袍的阮苏。
她安静地跟在商元良旁边,偶尔含笑低语,话不多,低调得就像她手上那枚素金戒指,却总能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很快晋城流传起一个谣言——亡妻逝世多年,一向洁身自好从不拈花惹草的商元良,可能要来个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商元良没有澄清谣言,阮苏也没工夫去管。
但所谓树大招风,当安丰化妆品卖得如火如荼时,一则律师函寄到阮苏办公室。
有一个名叫“爱丽丝”的洋货品牌要求安丰立刻停止生产化妆品,认为他们模仿了自己的产品,侵犯了他们的利益。如果不同意,将去法院对他们提起诉讼。
阮苏看完翻了个白眼,撕碎丢进垃圾桶。
谁知几天后,同样的言论出现在报纸头版。一些眼红安丰的商人抓住时机跳出来,火上浇油推波助澜,斥责他们丢尽了国人的脸面,利用言论优势逼其立刻停产,向爱丽丝赔礼道歉。
一时间城内充斥着各种辱骂声。
阮苏被商元良一通电话招了去,坐在办公室,她看见黑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从商元良怀中跳出来,娴熟地跃上她的膝盖,蹭了蹭,舒舒服服地趴下了。
“这个色坯子!早知道我就养只母的。”商元良颇为气恼,“天天心肝宝贝儿的哄着,连个好脸色都不给,还不如继续养八哥呢。”
“八哥?”
“我前些年养过一只,什么都不会说,光学会个骂人,还跟我顶嘴。一天我实在气着了,就让它滚。谁知它也是个硬骨头,当真一飞不回头,到现在都没见回来。”
阮苏突然想起荣凌云的那只荣福星,笑了笑,“那是良爷心慈人善,若换了别人,恐怕毛都给拔光了。”
商元良咂咂嘴,转了转扳指。
血玉已成为旧爱,他手上的是一枚顶好的帝王绿。
“唉,跟这些畜生没道理可讲,还是谈正事吧……报纸你看过了吧,打算怎么办?”
阮苏轻轻顺着猫毛,“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想听听良爷的高见。”
“我看他们是狗仗人势,专欺负你一个女人家。这样,我调个副厂长过去,给你撑撑腰。”
撑腰?怕是想夺权吧。
阮苏当初也是当过空降的人,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将副厂长的位置交出去。
化妆品公司属安丰名下,钱是替商元良赚的,但里面的人全都是阮苏的人,亦是她步步高升的资本。
想了想,阮苏道:“他们缠着我要打官司,我就先让他们吃个官司。”
“哦?”
“爱丽丝的主打产品珍珠玫瑰膏我早已购来研究,说是里面用了珍珠粉与玫瑰粉,实则全是香精和滑石粉。”
商元良吸了口冷气,情不自禁地拍了下桌子。
“好一招釜底抽薪!”
阮苏得到他的许可,第二天便去了法院。没过多久,新政府成立后的第一起化妆品投诉案件在晋城法院开庭。
阮苏作为起诉方,出席庭审。
开庭当天,法院外挤满报社记者与百姓,都想第一时间得知结果。
数百人等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看见大门打开,身着黑旗袍的阮苏在警卫的簇拥中走下台阶,优雅从容。
记者涌上去采访,面对铺天盖地的提问,她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说:“劣质品即将退出市场,欢迎大家前往百货公司体验安丰的新产品,桃花胭脂膏,多色可选。”
咔嚓——
照相机将这位女商人的明艳面容照了下来,登上各大新闻头版。
数日后,一摞报纸长途跋涉,被运到了远在西北的银州市,来到将军府警卫员手中,慎重地放在书房书桌上。
夜深,身材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黑色的披风宛如融入夜色里,身上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他打开灯,戴着黑手套的手拿起一份报纸,视线落在头版的照片上。
时间宛如凝固,不知过了多久,一颗泪珠重重地砸在报纸上,他紧紧捏着那张纸,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蚂蚁,急切地走到门外。
“阿松!”
矮个青年从黑暗里走出,犹如安静的影子,眼里却带着天生的戾气。
“准备去晋城。”
“是,将军。”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