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楼带着他们绕了路,不知道往哪儿走,满长安的人只管跟着。
前前后后的一群人,安静的在丛林间穿越,集体失声,甚至连走过的地方都只有一串脚印,全都是踩着满月楼的脚印再走,多一脚都没有。
满月楼是在穿过了一个小峡谷,脚下沾了溪水的时候回头才发现的。
似乎觉得有趣,又好像有点意外,眉头挑了一下,问了句:“你的人都是你自己调教?”
满长安依旧是一脸自豪,“废话。”
满月楼给了个评价:“还行。”
后面的人集体省略号……
满月楼带他们到了一个悬崖边才停住了。
寒宴皱了皱眉,这地方他好像来过吧?但是没发现有人,所以就略过去了。
“干什么?”满长安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地方,摔下去就是送命了。
满月楼也不多说,走到一个点上用脚在地方找了找就勾起一个伪装过的小盒子,放出一条绳索,然后干净利落的顺着绳索往悬崖下方越去。
寒宴张了张嘴,明白了,他们住下面。
寒愈在下面,看着满月楼下来之后,一根绳索上像晒蚂蚱似的前后鱼贯往下滑落的人,眉峰微捻。
“满长安的人。”满月楼解释了一句。
然后想了想,才道:“他说,是千千派他来的,既然她担心你,那就用吧。”
寒愈没说话。
因为他并没有想到她会为他做出这样的安排。
从她问到子弹编号的时候,寒愈就清楚,她一定是知道了不少事情,只是如她所说,没有勇气面对面质问他。
那天他也冲动的追到了华盛顿,却发现,无法面对的那个人,不只是她。
这件事没有被揭开之前,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他就算是每晚做梦,也只是一个人的煎熬,天一亮他可以当做不存在这件事。
可现在不行了,她哪怕只知道一点点,他站在她面前,都自觉是一个罪人。
原本,他想过去和她告别,却发现就那么几步也没有走过去的力气了。
没想到是她先跨出这一步。
满长安看了看这个不错的洞穴,一眼看出去,是幽深山谷的墨绿,一半被云雾缠绕,神秘又唯美,跟修仙似的。
洞穴就这么一个,他有点怀疑,“真就你们俩人?”
寒愈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满月楼。
蓝妖姬带了一半的人,加上他和满月楼就是八个,各司其职,每个方向,采用什么战术基本都已经安排妥当。
所以,满长安的人也只有在进警戒线之后才用得到。
倒也正好,警戒线一进去,蓝妖姬成员身份敏感,就算全身而退,也难道唐启山不做文章,换成满长安的人就毫无顾虑了。
“千千是帮了你大忙。”满月楼淡淡道。
然后招了招手,让满长安过来,“唐启山的指挥部没那么容易进,动动脑子,交给你了,硬闯是最差的方案。”
满长安想了不大会儿,“再固若金汤,都要吃喝拉撒的吧?里面的水源从哪儿进去的,食物又是怎么运进去的?”
满月楼道:“你能想到想办法的地方,他们都有检验关卡,水质监测最后一个关卡在警戒线以内。”
这确实就有点难办了。
满长安拧着眉,让他直接去迎战,他的人一个都没问题,这种动脑子的事,也只能靠他了。
他无意识的说了一句:“夜小姐最会搞那些药物吧,随便弄个检测不出来的带过来就好了!”
可惜来之前不知道。
不过满长安既然这么说了,他这个念头就没抹去,但当着寒愈的面不好联系夜千宠。
熬过了那一晚,第二天大清早,他找了个空隙给夜千宠发的短讯,然后等回应。
结果是一天、两天的过去,回应没等到,倒是寒愈和满月楼这边的进展很顺利,每天都是捷报,清除警戒线以外的所有地方埋伏轻而易举。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
满长安从洞里上了陆地,想着自己去踩踩情况,没带人。
离开悬崖才没多远,满长安听到身侧的动静,下意识的侧了不到二十度,余光警觉的去瞥。
但是也就这么点时间,另一边只觉得一阵风扫过来,他本能反应的刚把手抬起来去防卫,人已经被拖到旁边的草丛,瞬间身影被草没过。
耳边响起男人低低的、略不屑的声音:“就你这反应还能帮上忙?”
至少这话一听就知道不是敌人。
满长安这才看了旁边的人,一手扶着差点被扭折了的脖子,手劲儿也太大了!
转过头才发现这人什么伪装都没做,但是他走过来压根没见这人,而且,这张脸,他也不认识,这几天在洞里也没见过。
哪来的?
沈丛从内兜里拿了个小盒子出来,给满长安递过去。
满长安没接,因为这人一个字都没坑过,还没明白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