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迟御自然的交叠了双腿,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问她:“我马上就会走,去做什么,你一点也不知道?”
越琳琅看着他的视线顿了顿。
他们之间,要么是有些不谈及的事情索性不谈,其他但凡面对面的事,基本不会相互隐瞒。
所以她点了点头,“嗯,知道,满长安给我打过电话。”
迟御表情里略微的探究,“你担心他?”
越琳琅握着纸张的手稍微紧了一点,“也谈不上。”
她的这个回答,让迟御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挺好,那离婚的事,明年再说吧。”
“嗯?”越琳琅一下子皱紧了眉,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迟御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做我妻子难道不好么?你若是不想出去,我养你,你想出去,我替你把时尚圈都铺好红毯,不好?”
她柔唇抿着,说不出来不好。
没有迟御,肯定没有她的今天,别说名满时尚圈,连普通人都做不好,满家必然会打压她的。
可是她今天走到了这一步,是迟御的功劳,她确实很幸运,就因为他当初生病,她能毫不介意的陪着他、安抚他,甚至被他无法控制而伤了她,她也没说过什么,所以他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了这么多。
但这终究不是爱情啊。
“这么看来。”迟御略微的自嘲,“你是真的打算今年跟我离婚,结束契约?”
越琳琅看了他,“契约是这样的,我除了履行和遵守,也没有过别的想法,所以……”
“然后呢,离开我之后有其他考虑对象了么?”迟御直截了当的问。
她摇头。
真的没有想过。
迟御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吧,我习惯了有你陪着的生活。”
其实,越琳琅看出来了,他就是想试探她对满月楼是不是旧情难忘。
如果她说想和满月楼在一起,迟御也不会放了她的,反而会借着这次去救满月楼的恩情,让她继续保持跟他的婚姻。
而现在她说没想过其他男人,那迟御就不用多做考虑,也是让她继续跟他在一起。
反正,无论怎么样,他就是不会跟她离婚。
想清楚这些,越琳琅没忍住转头看着他,“你有想过这样持续到什么时候么?……我爱上别人的时候你会放了我?”
爱上别人?
迟御似乎是笑了一下,“你老公哪里不够好吗,你还有心思去爱上别人?”
越琳琅无言的看了他,“那也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是么?虽然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好歹也是有爱情的,你爱我?”
她其实没有多想,就这么问出去了。
问完之后才觉得这个话题是不太合适的,他们之间这么多年,根本没提过。
迟御很认真的凝着她看了会儿,而后道:“如果你一定要这个答案,我不介意把守了这么多年的清白交给你,迟太太。”
越琳琅看了他几不可闻的靠过来,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很认真,还是躲了一下,勉强一笑,没有搭腔。
见她如此,迟御也没有不高兴,颇为绅士的把她外歪过去的身子扳了过来,动作很柔和,人已经起了身,道:“我换身衣服就该走了,这些天你一个人出门多带两个人吧。”
越琳琅点了点头,“好,也不一定会出去赶通告,可以等你平安回来再说。”
平安回来……说明她至少还是关心他的。
迟御略略的弯了一下嘴角,“当然!”
*
寒宴一路打探过来,以他多年行事的敏感,都能感觉到他几乎深入唐启山腹地了,也越是因为这样,越能感觉到悬殊。
那种悬殊感就是,唐启山至少准备了两个团来虐小叔,可是他一路过来,真的没发现小叔有带人。
这男人该不会是真的疯了?
一比三千,怎么打都是输好么?哪怕不真的动武器,空身比武都能把他活生生的累死。
不过,要说,这个唐启山应该当初也是进过军营里的人,据寒宴打探来的这一仗规则,再看看唐启山挑的地方。
明显就是很正经的作战定输赢。
只要小叔可以穿越过唐启山那边的警戒线,拿到唐启山放在指挥部的钥匙,去把查理夫人带出去救走,就算结束。
描述起来简单。
但是寒宴都没能进入唐启山那两个团驻扎的核心圈子。
警戒线外布满了暗哨,这个对他来说不难。
但是地上绝对也是不满地雷,搞不好警戒线以内更是冷箭难防,他怕打草惊蛇。
所以警戒线外还好,是丛林,但是线内一马平川的草地,连一只鸟进去都一目了然,何况一个人?
就算一个人能进去吧,那到时候怎么带着查理夫人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