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陶织沫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她总觉得,今天的莫忘南似乎有些反常。

“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陶织沫试探问道,“是不是发生事了?”

他摇了摇头,忽然伸出了手,在她脸上轻扯了一下。

“喂!”陶织沫立刻小叫了一声,他又飞身离去。出了右相府,他踩在屋脊上的脚微顿了一下,指尖传来的触感柔软弹滑,难怪他们都喜欢捏。

这个莫忘南,陶织沫低声咒骂着。

“小姐。”蝴蝶迎了出来,轻唤了她一声。

“嘘。”陶织沫悄声入屋,怕吵醒了隔间的暮雨。陶织沫总觉得暮雨有些浅眠,每次只要一站到暮雨床边,无论她多么小心翼翼的,暮雨的眼睛都会突然睁开,吓了她好几次。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陶织沫就被洛遥思摇醒了,然后就开启了忙碌的一天。

今日是端阳节,丫环婆子们忙着挂菖蒲、蒿草、艾叶,薰苍术、白芷,而陶织沫一个早上下来则吃了几个小粽子和五毒饼,还皱着眉喝了一小杯雄黄酒。到了中午的时候,洗了个凉快的药浴。

洗完药浴后,陶织沫觉得自己的身上都带着一股清新的草药香,闻起来特别清新怡人。

这会儿,她正慵懒地半倚在窗台上,蝴蝶在她身后为她轻柔地梳理着长长的湿发。相府里这会儿倒显得有些安静了,不同于以往午后的宁静,这是一种无人的寂静。

陶夫人带上了陶凌云和陶织锦去湖边看龙舟赛了,还有叶姨娘和大哥,但凡府中有些地位的姨娘们都跟着去了。这么多主子出行,丫环婆子们自然也跟去了不少。

独留下来的这一些,本就是不受宠的,院子也冷清,一下子整个相府便有些空了。

相府中,如今能算得上主子的也只剩她和陶凌雨了。陶凌雨喜静,这些热闹的地方向来是避之不及的。其实就算他愿意去,陶夫人也不肯,只会让他呆在府中好好养病。这陶夫人,就像是生怕别人知道相府中有这么一个病弱的嫡子似的,一直将他藏着掩着。

至于陶织沫这里,陶凌风倒是来唤过两次,都让她谢绝了,她今日不想出去,更不想和她们出去。

“小姐,紫灯要如何处理是好?”蝴蝶在她耳旁轻声提醒。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紫灯原先有些病怏怏的身子已经养得生龙活虎的了,整日嚷着要回小姐身边侍候,她这边也快拦不住了,再拦下去,只怕紫灯要生疑了。

陶织沫想了一会儿,道:“那你安排下,让她近身伺候着吧。”

“嗯,蝴蝶这边会多加防范,小姐放心。”

“织沫,”门口响起洛遥思的声音,很快她人便风风火火地踏了进来,“你今日真不出去?”

“不去,你们去就是。”陶织沫荡着脚丫,享受着院中难得的徐徐微风。

“好吧,既然如此,那便让我代你去会会那只呆头鹅!”

“不必了,”陶织沫忙道,“我昨日在第一楼门口碰见了他,已经和他说了,我今日是不出门的。”

“不是吧?这话你都忍心说出口?”

陶织沫看着她,面上有笑意,“你这么关心人家做什么?该不会……”她说着,故意拖长了话音。

“切!”洛遥思翻了翻白眼,“那种闷呆子,我三辈子都看不上!你要真不出那我就走啦!去晚了估计都挤不进去了!”

“你去嘛。”陶织沫说着将腿收了起来,盘坐在窗台上。还好洗了个药浴,身上还留有些沁爽,不然平日里这个时候就跟在蒸笼里似的,闷热得不得了。

很快,洛遥思就带着夏荷几个丫环出去了,余下的丫环们大多都回了自己院子休息。一下子,陶织沫院中又寂静了下来。

“好无聊啊!”陶织沫轻叹了一声,又安静地数着手指。她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漫长过,要是有阿辞在就好了。

正想着,面前忽然落下一个人影儿。她抬起头来,一见到来人便露出了笑脸。没有阿辞,莫忘南好像也不错。

“你怎么过来了?”她欢喜着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今日不出去?”他声音轻柔,带着丝丝低沉的磁性。

“不想出去,外面太热了。”陶织沫抱怨道。

莫忘南扫视了一下院子,“你这里是有些闷热,换个院子就是了。”

陶织沫瞥他一眼,“你以为说换就换?我也懒得搬来搬去,就凑和着吧。”陶织沫说着招呼他入了屋,“你今日吃粽子了吗?我这里还有,你试试吧。”

莫忘南随她入了屋,陶织沫自顾坐下,手停在桌上的一碟小粽子上空,思索着要给他吃哪个好,“你要吃甜的还是咸的?”

“不吃。”莫忘南坐下,他向来讨厌这种粘糯的东西。

“吃一个嘛,今天可是端阳节耶。”陶织沫自作主张给他拆了个小小的咸粽,又递到他跟前。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过来。见他咬了一口,陶织沫忙问道:“好吃吗?”

他细嚼了几口,“不好吃。”

“不会吧?那你试试甜粽。”陶织沫说着又要拆一个给他。

“不要了。”他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小粽子三两口吃完,又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沾了油脂的指腹。

陶织沫见状,忙在洗手盆那里洗了个帕子拧干递给他,他极其自然地接过来,擦了擦手。

见她今日乖巧,他心情大好,“我带你出去逛一下。”

“今日不想出去。”陶织沫嘟嘟嘴,偷瞄了他一下,有些扭捏道,“谢谢你。”

他有些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谢什么?”

“你帮了我很多呀。”陶织沫低头,“那日在宫中你救了我,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谢谢你。”

“你也谢得太迟了吧?”莫忘南难得见她低眉温驯的模样,心中隐约起了几分笑意,却仍是板着脸。

“好像是有点。”陶织沫又抬起头来,“可是那日你救了我就直接将我塞轿子里了,我根本说不及。昨日也是,你说没两句掉头就走,我也一直寻不到机会和你道谢呀。”

“那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想怎么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