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娆闻言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唉,等等。”李公公忽然将她叫住。
温娆一顿,见他视线落在她腰间的挂件上,她忙掩了掩。
“咦,你这个可是个好东西啊。”李公公伸出手指指着那对月珠。
“李公公,这个我不卖。”温娆说道。
“嗯,我不会强人所难的,你放心就是。”李公公说道:“就是这个东西,你可否借我一观。”
温娆见他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那对月珠上,似乎是真的感兴趣,加之他名声尚可,她便勉强将东西解下来递给他。
“这可是鲛珠中的极品啊,温娆,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李公公问道。
“这不是我得来的,是我母族的信物。”温娆说道。
李公公闻言微微讶异,将温娆一扫,心中多少便有了数,温娆先前的身份他也听说过,想来这其中的背景也是无比的复杂。
“公公,既然东西不能卖,我这就走了。”温娆说道。
李公公将东西递还给她,“好吧。”
他看着温娆走了,不由得可惜,那些真正的宝贝终究是没能得来。
一旁迅速跑过来一个小太监,在李公公耳边嘀咕了几句,李公公神色大变,忙将温娆叫了回来。
“唉,温娆你等等!”李公公叫住了她。
温娆顿住便瞧见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跟前,道:“那簪子还请你无论如何都卖给我。”
温娆才是纳闷,“方才不是不买么?”
“那是方才,现在买了。”李公公见温娆面带犹豫,生怕拖泥带水的,忙咬牙道:“给你十两银子还不成嘛?”
温娆闻言大喜,十两银子,这般便是刚刚好。
☆、第30章 竟是故人(修错字)
“公公,这到底是为什么?”温娆探首看向走远了的小太监,心知一定是那小太监对李公公说了什么。
“没什么,总之有贵人肯帮你,你也算是个有福气的人了。”李公公赞道。
“那可否将那人的身份告知与我,日后我也好向他道谢。”温娆追问道。
李公公抚着自己光溜的下巴,摇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总之日后你会知道的。”
李公公摆明了是要替对方保守身份,温娆见自己问不出来,也只得作罢。
只是那十两银子换一只破簪子实在令她不好意思,她便又退了一半银子给对方。
李公公怎么着也不是个缺钱的人,便是缺也不会缺这点点牙缝钱。
可他虽大方,却也不喜欢做冤大头,见温娆如此做法,心里舒畅了不少。
待温娆走后,又有人给李公公送来一百两银票。
李公公摆手,“罢了,你还是拿回去还给他吧,这东西就当我卖给温娆的人情。”
温娆去了关罚长生的地方,和那人周旋了几番,终于将长生给领了出来。
长生一直沉默不语,走到无人之处,温娆却有话要与他说。
“长生,你本应该在宫外过着和和美美的好日子的,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入宫来?”温娆顿住脚步问道。
长生一愣,结巴道:“你、你说什么。”
温娆见他面上一阵窘迫,还想极力掩饰什么的模样,便将那方帕子拿了出来。
长生一见那帕子,整个人都焉了一般,本就嘴笨,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能强人所难,这次的事情我铭记于心,这钱我也先还给你。”温娆拿出自己的荷包与这帕子裹到一起,直接推入长生的怀里,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还未走两步,便听见身后的长生开口了。
“大小姐……”
温娆听闻这耳熟的称呼轻轻地抽了口气,停住步伐,他果然是认识自己的。
“我、我是许长生,玉雪阁管事福伯身边的那个许长生,你帮我解过围,我一直都记得。”
温娆愣怔了半晌,那般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她反复咀嚼,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
福伯……许长生,那是很久以前的名字了,这记忆就像莲心一样化在口中,苦涩不已,他若不说,温娆几乎以为自己就忘了。
女子十年有五而笄,是个媒人踏破门槛的时年,她那会儿却已经逾一年满十六,正是姑娘家当嫁的时候。家中有多少人上门提亲她不知道,只她那会儿依然心高气傲,底气十足地将所有人拒之门外。
他们所有人都认为她没有遵循女子的操守,背地里不干不净的,温家大小姐的身份与她温娆的脸蛋和身段足以配得上他们身边妾室的身份。
他们看轻她,她又何尝愿意放下身段委身于他们reads;情动:万里江山...。
她一心守着玉雪阁,心无旁骛。
长生便是在那个时候记住了温娆。
长生本贫穷,家中人丁稀零,父母死得早,只能和奶奶相依为命养家糊口。
他那会儿投机取巧拿着后堂不要的废料自己做了些女孩子戴的绢花,以低廉的价格私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