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卫汛没事人一般,杵在她跟前一动不动,“大嫂怎么不说话?”
苏禧往一旁侧了一步,一言不发地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她现在没空质问卫汛为何要行刺卫沨,她只想立即将此事告诉李鸿,让李鸿提醒卫沨路上小心。
只是刚路过卫汛身边,就被卫汛伸手粗鲁地擒住了手腕。
“你!”苏禧恼怒地瞪向他。她极其不喜欢旁人的碰触,抬手狠狠地甩了甩,却甩不开。卫汛的手犹如铁钳,紧紧地箍着她,箍得她手腕都疼了。她羞怒地道:“放开我。”
听雁见状,一边赶紧上前分开两人,一边道:“请二爷放开我家夫人!”
却不知卫汛也是习武之人。只见卫汛仅用一只手与听雁过了几招,便一下子擒住了听雁的脖子。听雁是姑娘家,力气自然不如他,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便被他掐得脸色发白。
苏禧惊道:“放开听雁!”
就见听雁的脸色由白转青,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虚软地挂在卫汛的手臂上。苏禧看得心惊胆战,不停地拍打卫汛的手臂,眼眶迅速红了,着急紧张道:“放手,快放开她。”
美人就是美人,泫然欲泣的模样也叫人赏心悦目。卫汛看了她一眼,缓缓松开听雁。听雁直接坐到了地上,扶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倘若他再晚一点松手,听雁的命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苏禧忙扑过去查看,“听雁姐姐,你怎么样?你还好么?”
听雁重重地呼吸了几口气,脸色虽不如方才那般难看,但喉咙却是哑了,“奴婢,奴婢没事。”
苏禧抬眸,恨恨地瞪向卫汛,不等他反应过来,抬手便重重地打了个他一耳光。她道:“我是你大嫂,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眼里还有没有道德礼法?”
这一巴掌不轻,苏禧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便见卫汛脸上迅速泛起一个巴掌印。
卫汛摸了摸脸颊,脸上的阴鸷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如常,他顺势俯身在苏禧耳边道:“没了卫沨,你便不是我大嫂了,还要什么道德礼法?”
苏禧双眸圆睁,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你……”许是太过惊愕,她“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太龌蹉了。”
卫汛低声一笑,非但不生气,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举步扬长而去了。
*
城外官道。
卫沨骑马走在最前方,身后领着河道总督等几位官员。他为了提早赶回京城,一路快马加鞭,身后那几位安逸惯了的官员很是吃不消,想出声抱怨一两句吧,但是见卫世子眉宇淡然,面无表情,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卫世子是为了早日回京向皇上复命,他们若是抱怨,那岂不是很不识好歹么?是以大伙都默默忍了下来,跟上卫沨的速度,等到了驿站休息时,皆是两股战战,走不成路了。
这间驿站位于青州郊外,距离京城还有两天路程。卫沨躺在驿站的床榻上,窗外月明星稀,他毫无困意,便取出腰上的月兔抱绣球荷包拿到面前观看。因着戴了好几年,荷包有些旧了,月兔的耳朵泛起毛边,一看便是经常被人摩挲所致。
卫沨眸光沉沉如水,拇指轻轻婆娑荷包上娇憨圆润的小兔子。
两个月不见,他只想立即回到苏禧身边,拥着她娇娇软软的身子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