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螃子思考片刻,要是连这都说不知道,那自己就真成傻子了,只能勉为其难的答道,“应该是城里,好像是北边,大概没多远。”
一连三个模糊的答案,让众人目瞪口呆,虽然不至于认为白螃子是傻子,但是绝对也不聪明!
任布行这次反而没有生气,而是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向潘高志说道,“你平时负责院内安全,这次大弟子走失责无旁贷,现在就令你率弟子寻找匪人下落,找到了将功赎罪,找不到的话……”
说着任布行冷冷看过去,“找不到,那就罚你禁闭半年,不准离开分院半步,半年内不再出什么情况,再解除禁足。”
潘高志满头大汗,明白这是因为说错话,任布行采取的报复,心想怪不得不拿白螃子泄愤了,原来是把自己当新的出气筒,一万个不情愿的说道,“杭城这么大,对方又是钦天监的老江湖,属下无从下手啊。”
任布行不悦道,“刚刚不是说出许多有价值的线索,这还不够么?”
好家伙,又是应该好像,又是大概的,现在反倒成了有价值的线索,潘高志悔不该凑热闹劝架,心里不断的咒骂,即骂自己多事也骂任布行混蛋,面上却只能为难的应下来。
“在潘高志找到对方行踪之前,今天之事任何人不准走漏消息,以免打草惊蛇!”任布行说完冷哼一声,拄着龙头拐杖便走出师德堂。
吕木棠也悠悠一叹,离开这是非之地,只留下几个男教员大眼瞪小眼,黄廉同情的说道,“老潘多保重啊。”
……
无衣巷三人喝的都有了醉意,这时花姐便领着几个头牌齐来敬酒,一位花魁两位花吟,再加上五位花芙,席间顿时花香四溢酒水横飞。
花姐敬完三人后,便贴着身坐在周天身旁,含笑喊女儿们施展专业技能,把两个老家伙喝的团团转。
周天盯着其中一个女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只见她方面大耳又白又胖,举手投足难掩阳刚之气,丰唇开阖尽显浑厚之力,此时掺和在其他美女之间,虽也是故作娇羞之态,但依然是要多碍眼有多碍眼。
周天不忍再看,悄悄问一旁的花姐,“这是……你亲戚啊?”
想了半天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性,否则以这种资质,怎么能跻身花芙,成为排位第三的女解元之一呢。
没听说过卖身还得走后门的,花姐瞥了周天一眼,不悦的说道,“你才把亲戚往青楼拐呢,人家可是凭真本事一步步爬上来的,每过几天就有固定的回头客捧场。”
“她这体格子……能爬起来确实不容易,先不说这回头客眼神怎么样,体格子肯定也不赖吧,换其他人还真不一定玩的动。”周天一脸不可思议的说着,想不到人家还是业务精英。
花姐轻轻一笑,“周兄弟还是太年轻了,山珍海味都有吃腻的时候,更何况青楼这假戏真做之地了,众口难调下,总有志趣相投的客官。”
说着悄悄指了指对面,睿智的说道,“不信你看,这不就看对眼了么,今晚或许又要添新客了。”
周天愕然顺着手指看去,发现穆阳还真是死死盯着此女子不放,醉醺醺的口水直流,一副迷恋之相。
周天生出一股恶寒,忍不住打个哆嗦,赶紧移开目光甩甩头,生怕自己会活成这副样子。
酒局在两人趴下之后,不得不提前结束,杜斌是真喝多了,穆阳则半真半假,只想赶紧结束,好和那千斤小姐增近下感情。
周天被花姐挽着走回屋内,刚打开门就发现桌上多了一枚宝珠,赶忙拿在手里查看,发现是水龙珠后,知道是胡九儿来了。
赶紧松开花姐腰上的手臂,让她先回去休息,自己则有正事要办。
花姐吓了一跳,喝的五迷三道能有什么正事,这会子开始撵人,难道刚刚被自己说的意动,也想试试那不同寻常的花芙,
“你要做什么,莫不是想掂量掂量花芙小翠的份量?”花姐不可思议的说道。
周天听的一懵,猜到花姐说的是那白胖姑娘,赶忙解释真有正事,让她不要乱想,还嘱咐不准任何人打扰。
花姐这才释疑离去,心中却依然在胡乱猜测,难不成还有自力更生的癖好?
花姐刚走,周天却悚然一惊,小翠?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奈何酒意上头,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
还没机会细细去想,就被一个白衣女子偷袭一掌,打断了他回忆的思路。
此掌虽然软绵无力,周天却依然应掌跌倒在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胡九儿,醉眼惺忪的诧异道,“你推我干什么?”
胡九儿重纱掩面,久别重逢却没有要叙旧的意思,而是直接上手开始撕扯,也不管周天问了什么,只是没好气的说道,“亏你还能想起我来,这几天你可够滋润的,我还以为你要死在那花姐身上呢。”
周天吓了一跳,“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又什么都知道。”
“候大他们来的时候我就来了,不光来了还一直没走,就看你个没良心的什么时候叫我!”胡九儿语出惊人,越说越气之下,手上动作也越发狠厉,没几下周天就露出洁白真容,双手搂住胸口,下意识进行遮挡。
“你怎么老偷看我呢,这可是第二次,还让不让人有隐私了。”周天无奈说道。
胡九儿杏目含煞,闻言上手就拍了一巴掌,打的周天浑身一激灵,才发现护错了部位,还没来及补救便被胡九儿趁势翻身而上,成功制住周天后,双手不断砸过去,半是出气半是泄愤,打出一阵阵巴掌声。
周天本就醉意盎然,这下更是被弄的头昏脑胀,深知胡九儿的脾气,哪敢出言阻止,更舍不得阻止,只能任其胡作非为。
心中却在想,难怪不是叙旧,原来是要续旧。
等胡九儿降了火撒完气,两人早已是气喘吁吁,纷纷虚弱无力的倒在床上。
“说吧,让王三找我有什么事,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本小姐就帮你一回。”胡九儿单手支起俏首,侧过身子询问道。
周天则四仰八叉躺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心想穿越后的世界要是有盒烟该多好。
勉强打起精神,把自己的计划告诉胡九儿,事情很简单,只是暗中跟踪,根本不需要动手,重点是一定不能被人发现,不光被追踪的程凤凰不能发现,就连同样执行暗中监视的杜斌也不能发现。
胡九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若无其事的说道,“这没什么难的,只要他们提前不知道我的存在,就绝不会被轻易发现。”
周天对胡九儿的本事深信不疑,这妖女若是藏起来,无论多警惕都发现不了,自己都吃过两回亏了,还有什么不信的。
这件事就算是定下了,周天又想起一事,拿出水龙珠问道,“这个怎么还回来了,不用了么?”
胡九儿点点头,开心的说道,“我已伤势尽愈,早已恢复如初,所以再拿着也没什么用了。”
说完想起这还是周天的功劳,便凑上前去轻吻一口,以示感谢。
刚刚只顾着下三路,周天闻言才仔细打量起胡九儿的俏脸,发现不光面色红润,还更加美艳动人,怪不得被推时根本打不起拒绝的念头。
“好用就行!”周天由衷的开心,回头也亲一口算是还礼,继续说回正题,“也不知你是怎么练的,一个大家小姐藏匿功夫却是一绝,不服都不行。”
“这有什么可练的,我从小就不受家里人待见,成天被挑毛病,后来就喜欢藏着不见人,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胡九儿若无其事的说道,缓缓钻进周天怀中,似乎想起了在家时的情形,半是怀念半是落寞。
看来胡九儿在胡家没少吃苦头,否则也不至于放着大小姐不做出来做妖女,周天油然生出一股怜惜,搂紧怀中佳人柔声安慰道,“别想那些事了,以后跟着我看谁还敢欺负你,给我一段时间发展,到时候让你光明正大的出现!”
胡九儿感动的双手缠上周天脖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稳,一直在猴王寨冷眼旁观,不断的积累壮大,暗暗的韬光养晦,当然看出周天有大的计划,所以只要他说她就信。
一个以身相许,一个趁虚而入,谁也拦不住这对情投意合的渣男妖女。
梅开二度。
待杜穆两人走出房间时,周天早已在大堂备好酒席,特地为杜斌解封。
一席酒菜,两坛美酒,三人落坐,四方莺燕,五味俱全热闹非凡。
而与此不同的是,另一边的杭城分院内,白螃子正在被众人突击审讯,在任布行的带领下,纷纷追问被掳的细节,例如怎么被抓,藏身何处,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等等等等。
正如周天所担心的,任布行确实没准备善罢甘休,既然因为白螃子丢了手艺,放走一个到手的监人,那就借着地域优势,把脸面重新找回来,他就不信在杭城还能反了天。
当然了,前提是周天离开之后。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白螃子这次守口如瓶,除了交代出穆阳之后,其他都是一问三不知。
任布行虽然关心儿子安危,但是确定安然无恙后,也开始关心起了自己的仕途,现在见亲儿子都不配合,不禁心中有气,想不通他是着了什么魔,不悦怒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那穆阳来杭城分院时,有没有人跟你在一起,这总该知道吧!”
白螃子仰头思考片刻,终于没再说不知道,而是坚定的回答,“没有。”
任布行当即大怒,指着鼻子喊道,“没人带你去那交换,是大风把你刮出来的?”
“那倒不是,而是我看周围没人,趁机偷跑出来的。”白螃子找了个满意的答案。
任布行和在场教员们同时一愣,不可置信道,“偷跑出来的?那你怎么知道去那里会合?”
“巧了呗,我看到吕师叔在那,便赶紧跑过去寻求保护,就这么简单。”白螃子难得聪明一次,还是用在了亲爹身上。
任布行当场呆住,若白螃子是中邪胡说倒还好,若是真如他所说,就是白白送走了杜斌,这要让总坛知道,那这个院长做还不做了。
越想越心惊,任布行流下一滴冷汗。
在院长胡思乱想时,吕木棠却发现了其中的破绽,皱眉问道,“你要是自己逃出来的,那应该很清楚被关在哪里,为何刚刚说不知道?”
白螃子微微一惊,赶紧胡说应付,“是看的清楚,但是我又不认识,怎么知道那是哪。”
“你这蠢货,连个地方都记不住,留着你何用,尽丢我杭城分院的脸!”任布行终于忍无可忍,抄起龙头拐杖就要清理门户,除掉不孝子。
众人赶忙拦住,七嘴八舌好言相劝,让院长先消消气。
白螃子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两步,确定任布行被拉住后,才愤愤不平的顶撞道,“平时你又不让我出去,我能知道哪是哪么,这会子拿我撒气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找那老头拼命去。”
很显然,除了周天之外,白螃子确实没什么怕的。
任布行也没想到他敢顶嘴,再次持杖暴起,虽然年纪大了,但一身肥肉块头还是不小,潘高志张德筹黄廉三人差点都没拉住,边向白螃子冲去,边大声骂道,“小王八胖子竟敢顶嘴,你还知道我不让你出去呢,那你还乱跑什么,活的不耐烦了你!”
当着这么多人被骂,白螃子也升起一团火气,忍不住吐露心声道,“我不是想着给你捎个肘子么,哪想到那厨子竟然暗算我!”
现场陷入一阵尴尬的安静,院长带头破戒,大弟子千里送肘子,还因这些破事弄丢监人一枚,让谁听了都得笑掉大牙。
潘高志干咳一声,替院长解围道,“孝心可嘉,难为大弟子这么懂事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是一份纯洁的师徒情,但听在众人耳中都品出些其他味道,毕竟二人是父子的风言风语从未间断,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忽然听到孝心二字,还真像是在含沙射影些什么似的。
现场比刚刚更加尴尬。
见其他人都不答话,潘高志立马明白了其中玄机,赶忙解释道,“院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解释还好点,这么一说没意思都变的有意思了。
经过这么一闹腾,任布行反而恢复冷静,瞪了潘高志杀气腾腾的一眼,继续开始向白螃子发问,“是南是北,是远是近,城里还是城外,这些总该知道吧。”
待杜穆两人走出房间时,周天早已在大堂备好酒席,特地为杜斌解封。
一席酒菜,两坛美酒,三人落坐,四方莺燕,五味俱全热闹非凡。
而与此不同的是,另一边的杭城分院内,白螃子正在被众人突击审讯,在任布行的带领下,纷纷追问被掳的细节,例如怎么被抓,藏身何处,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等等等等。
正如周天所担心的,任布行确实没准备善罢甘休,既然因为白螃子丢了手艺,放走一个到手的监人,那就借着地域优势,把脸面重新找回来,他就不信在杭城还能反了天。
当然了,前提是周天离开之后。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白螃子这次守口如瓶,除了交代出穆阳之后,其他都是一问三不知。
任布行虽然关心儿子安危,但是确定安然无恙后,也开始关心起了自己的仕途,现在见亲儿子都不配合,不禁心中有气,想不通他是着了什么魔,不悦怒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那穆阳来杭城分院时,有没有人跟你在一起,这总该知道吧!”
白螃子仰头思考片刻,终于没再说不知道,而是坚定的回答,“没有。”
任布行当即大怒,指着鼻子喊道,“没人带你去那交换,是大风把你刮出来的?”
“那倒不是,而是我看周围没人,趁机偷跑出来的。”白螃子找了个满意的答案。
任布行和在场教员们同时一愣,不可置信道,“偷跑出来的?那你怎么知道去那里会合?”
“巧了呗,我看到吕师叔在那,便赶紧跑过去寻求保护,就这么简单。”白螃子难得聪明一次,还是用在了亲爹身上。
任布行当场呆住,若白螃子是中邪胡说倒还好,若是真如他所说,就是白白送走了杜斌,这要让总坛知道,那这个院长做还不做了。
越想越心惊,任布行流下一滴冷汗。
在院长胡思乱想时,吕木棠却发现了其中的破绽,皱眉问道,“你要是自己逃出来的,那应该很清楚被关在哪里,为何刚刚说不知道?”
白螃子微微一惊,赶紧胡说应付,“是看的清楚,但是我又不认识,怎么知道那是哪。”
“你这蠢货,连个地方都记不住,留着你何用,尽丢我杭城分院的脸!”任布行终于忍无可忍,抄起龙头拐杖就要清理门户,除掉不孝子。
众人赶忙拦住,七嘴八舌好言相劝,让院长先消消气。
白螃子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两步,确定任布行被拉住后,才愤愤不平的顶撞道,“平时你又不让我出去,我能知道哪是哪么,这会子拿我撒气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找那老头拼命去。”
很显然,除了周天之外,白螃子确实没什么怕的。
任布行也没想到他敢顶嘴,再次持杖暴起,虽然年纪大了,但一身肥肉块头还是不小,潘高志张德筹黄廉三人差点都没拉住,边向白螃子冲去,边大声骂道,“小王八胖子竟敢顶嘴,你还知道我不让你出去呢,那你还乱跑什么,活的不耐烦了你!”
当着这么多人被骂,白螃子也升起一团火气,忍不住吐露心声道,“我不是想着给你捎个肘子么,哪想到那厨子竟然暗算我!”
现场陷入一阵尴尬的安静,院长带头破戒,大弟子千里送肘子,还因这些破事弄丢监人一枚,让谁听了都得笑掉大牙。
潘高志干咳一声,替院长解围道,“孝心可嘉,难为大弟子这么懂事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是一份纯洁的师徒情,但听在众人耳中都品出些其他味道,毕竟二人是父子的风言风语从未间断,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忽然听到孝心二字,还真像是在含沙射影些什么似的。
现场比刚刚更加尴尬。
见其他人都不答话,潘高志立马明白了其中玄机,赶忙解释道,“院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解释还好点,这么一说没意思都变的有意思了。
经过这么一闹腾,任布行反而恢复冷静,瞪了潘高志杀气腾腾的一眼,继续开始向白螃子发问,“是南是北,是远是近,城里还是城外,这些总该知道吧。”
待杜穆两人走出房间时,周天早已在大堂备好酒席,特地为杜斌解封。
一席酒菜,两坛美酒,三人落坐,四方莺燕,五味俱全热闹非凡。
而与此不同的是,另一边的杭城分院内,白螃子正在被众人突击审讯,在任布行的带领下,纷纷追问被掳的细节,例如怎么被抓,藏身何处,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