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认错,你这独一无二的气质,放荡不羁的眼神,深入骨髓的浪劲,无一不把你出卖,岂是一张面罩能挡住的。”白螃子怕周天大于怕任何人,此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串马屁扔过去保命再说。
周天真不知道该夸他还是该骂他,唯有暗暗一叹,心道太优秀也不全是好事,连隐藏身份都比别人难,如今再抵赖也没什么意义,正要对白螃子进行警告,哪知这大聪明已经学会抢答了。
“周师弟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是不是来救我的。”白螃子焦急的说道。
周天呆了片刻,顺水推舟道,“废话,不救你还能是来逛窑子的?”
说着就过去解绑,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将错就错了。
白螃子露出感激之色,激动的说道,“还是周师弟神通广大,以后要是再背地骂你,一定让我不得好死。”
得救的喜悦冲昏头脑,白螃子语无伦次的表达着感谢,周天听的瞬间黑了脸,有心先打一顿再说,又怕还没等交换先把人打坏,只能强压怒火先把戏做足。
穆阳三人来到约定的地方,发现周天还没到,便回头客气的说道,“人还没到,吕先生稍候片刻。”
离开时在任布行故意强调下,穆阳已经知悉吕木棠身份,所以一路上也不敢多说一句,和大家族打起交道来,可比天蓬阁要麻烦,还是谨言慎行的妥当。
吕木棠点头答应,看着两人淡淡说道,“这次事件与钦天监以往风格不同,不知是何人在出谋划策?”
穆阳闻言一愣,皱眉答道,“吕先生不要为难在下,这些不在这趟交易的范畴里。”
吕木棠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我只是好奇罢了,听说钦天监此行不止二位,所以想知道另一个人是谁。”
杜斌穆阳对望一眼,心中同时一震,半儒半仙吕别的不说,消息网是几大家族内最快最全的,依托于和儒家的亲密关系,情报收集这块早就傲然天下,就算是钦天监这类成熟的朝廷衙门,与之相比也有所不及。
“吕家书信传天下,果然名不虚传,但是在下不便多说,还望吕先生见谅。”穆阳不愿在此事多言,只能直接拒绝回答。
吕木棠也没打算从他这得到肯定的消息,自顾自继续说道,“以此事下作的风格,以及对杭城分院的了解,我总觉得有些熟悉,可能出谋划策之人是故人吧。”
说到这穆阳已经确定,吕木棠应是猜出背后的周天,面色变的不自然起来,故作镇定的笑着说道,“您认为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杜斌在一旁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也知道此时不该多话,毕竟最近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此时穆阳略有所觉,余光扫到吕木棠背后的异样,知道是周天来了,便趁机说道,“吕先生在此等待,白螃子应该马上就到,我们就先走了。”
不愿再做纠缠,穆阳说完便要领杜斌离开。
吕木棠还没见着白螃子,哪敢轻易把人放走,一股强大的气势锁定二人,让他们瞬间停住脚步,然后淡淡说道,“这是什么意思,说好了白螃子回来你们才能走,何不一起等着?”
穆阳二人是不得不停下,气机牵引下,感觉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招来攻击,事情都已经到了尾声,当然不想和吕木棠产生矛盾。
周天正躲在暗处,语气不善的提醒白螃子,让他回去后不准提及自己救人,若敢大嘴巴乱说,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白螃子不断点头,下巴上的肥肉也随之不停颤抖,周天的阴影历历在目,就凭着这股恐惧感,他也不敢不听,还由衷的佩服道,“周师弟高风亮节,做好事都不愿留名,我一定不负所托,吃肉的事能说,你的事一个字都不会提,就算亲爹逼问也没用。”
你能这么想就省事了,周天大有深意的拍拍他肩膀,指出一条明路,让他去找吕木棠。
白螃子依依不舍的道别,眼中充满泪水,差点就要给周天这始作俑者磕俩头,以表达自己的感谢。
终于看到吕木棠的身影,三个人依然在对峙之中,白螃子见状不敢再靠近,远远的喊吕师叔,一心只盼着赶紧回分院,一整年都不想再出门。
看到白螃子安然无恙,谨慎的吕木棠才放下心来,留下一个冷冷的眼神,便带人离开。
待人走远后,周天才现出身形与二人会合,还没等他说话,只见杜斌已经噗通跪在地上,一把搂住周天双腿,声嘶力竭的开始了新一轮哭诉。
即感激周天的救命之恩,又抱怨自己遭受的非人虐待。
这已经是杜斌第二回哭,而且今次比上次丢了童男身还凄惨,周天也被整懵了,大惑不解的问穆阳,“怎么了?杭城分院也有人强推他?还是说有人打他头了?”
穆阳无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也懒得再劝,心想在这哭会也行,总比回青楼整的民不聊生好些。
周天被哭的心烦意乱,忍不住一脚把人踹开,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哭有什么用,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回去,找个头牌开开光除除秽。”
杜斌闻言一骨碌爬起来,抹干屈辱的眼泪,露出坚定的目光,“周兄弟说的有理,咱们先回去再说。”
说完便大步朝天的向客栈走去。
穆阳追在后边赶紧提醒,“走错啦,往这边才对!”
回到无衣巷,周天让两人各自回房,去分别进行说好的除秽仪式,自己则悄悄喊来王三,让他去猴王寨一趟,请胡九儿来无衣巷会面,还再三叮嘱一定要隐藏踪迹秘密行事。
王三心领神会,低声说道,“明白了,大当家放心,一定不让其他人知道,连着让花姐压榨几天,是该换换口味了。”
周天一巴掌扇了过去,正中王三后脑勺,打完之后还骂骂咧咧的说道,“我换你大爷口味,一天到晚想的什么东西,老子是有正事要办,让她去帮我跟踪个人!”
王三揉着疼痛的后脑勺,委屈巴巴的说道,“有什么事吩咐我不就行了,这几天神神秘秘的,什么事叫吴笛那小屁孩都不叫我,他能比道爷厉害?”
“你懂个屁,一天到晚嚷嚷着自己是猴王寨小当家,让那俩监人知道我使唤你,还不立马猜出我的身份。”周天没好气的说道。
王三依然不死心的说道,“这次叫胡夫人呢,不是换口味那是要干什么,反正都是偷偷跟踪,让我去不就行了。”
看来这老道确实憋的不轻,一心想要得到重用,周天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次不行,因为要跟踪的是另一些监人,你一个通缉犯若是不怕就去,万一被发现了可别找我。”
王三被说的迷糊了,“穆阳那老头都不怕,为什么要怕其他监人?”
“穆阳本就不是执事堂的人,对缉拿人员不了解,所以才不怕,而这次要跟踪的是执事堂一司的精锐,近期一直在杭城执行秘密调查,恐怕猴王寨早就被他们扒了个底朝天,万一被他们认出来就麻烦了。”周天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王三恍然大悟,赶忙摆手推辞,“那还是算了,我去帮你叫胡夫人。”
说完刚要走,忽然又发现疑点,再次疑惑的问道,“不对啊,大当家不也是监人么,怎么还要跟踪执事堂的人?您老这是要造反了?”
周天又是一巴掌招呼过去,没好气的说道,“造反也不是现在,就凭你们几个暴发户憨憨,带你们造反不是找死么。”
王三好奇心大盛,也不顾后脑勺的疼痛,不依不饶的问道,“那为什么跟踪人家,难道那人是个女子?”
别说……还真让他给蒙对了,周天正是要监视程凤凰,指望杜斌一个人,一旦出现差错便会前功尽弃,重新落于被动,而且他们都是钦天监人,监内又是人多嘴杂,被程凤凰打探到来杭名单的可能性并不小。
拼运气当然不是周天的风格,思来想去只有再派出一个自己人,这样双保险才算安心。
除此之外,还能顺道监视杜斌,看他背着自己有没有什么小动作。
而这个人选,就是大病初愈的凝神期胡九儿。
这几句话是直接打在了任布行的七寸上,不让穆阳走?那人家可能直接灭口。
让穆阳走?那再想交换人质就是遥遥无期了,毕竟人家有言在先,要换就现在换。
任布行赶紧抬手阻止,紧皱眉头沉思道,“少安毋躁,容老夫想想。”
这时黄芳子端来茶水,穆阳也顺势坐下,边喝茶边等任布行考虑。
片刻之后,任布行终于做出决定,面容也恢复冷静,“可以让你先把人带走,但是我要派人跟你一起回去,把白螃子带回来,然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关键时刻还是亲儿子重要,什么总坛的责备未来的仕途,早已是过眼云烟。
穆阳也思考片刻,周天虽然强调要把人直接带走,但也没说不把白螃子还回去,而且看他的意思,似乎也没准备要杀人灭口,那么交出白螃子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大不了找个无关紧要的地方交人,没必要在这事情上争执不休。
“可以,但是只准一个人去,而且到地方后需要稍等片刻。”穆阳虽然答应,但依然留了个心眼,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毕竟自己这边只有俩人,万一招过去大部队,就算周天是凝神期,也有直接被吃掉的危险。
任布行点头应是,“理解,那就这么说定了,穆大人稍候片刻。”
说完便叫来门外的黄芳子,低声吩咐快去请吕木棠过来。
这是任布行深思熟虑的结果,只有吕木棠跟着才放心,一是她的实力摆在那,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出大问题,二是以她吕家的身份,做为交换的中间人,钦天监若想言而无信,也要提前掂量掂量。
带着杜斌走出杭城分院,吕木棠则默默跟在二人身后,还没多远穆阳就看到暗中藏着的吴笛,知道这是派来观望的线人,便故意大声跟杜斌说道,“杜贤弟,咱们先去做法事那里一趟,待把事办完,再回去休息如何。”
杜斌早已是叶不蔽体蓬头垢面,忽然被带出净坛时,还以为杭城分院要杀人灭口,死活都不愿离开净坛半步,还因此把树叶打湿,身为监人的骄傲气节,早就被连日的禁闭而消磨殆尽,最后还是告诉他穆阳来接人了,才将信将疑的跟着离开。
见到穆阳之后,当然免不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直到现在脱离险境依然还哭哭啼啼,闻言愣头愣脑的说道,“去哪都行,只要别让我回去就行,他们太欺负人了,一天让我打扫八遍,少一遍就不给饭吃,不光如此晚上还不让睡觉,必须要诵读一百遍天蓬阁八戒律……”
穆阳一听他没完没了,身后还跟着吕木棠,到底有些尴尬,便笑着打断道,“回去再说。”
远处的吴笛听着二人对话,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虽然不明白作法的地点在哪,但是既然这么传递消息,说明周天肯定知道什么意思,便悄悄的远离几人,抄近道撒丫子往回跑,第一时间把消息告知周天。
周天听闻之后,明白是要去步正宗作法之地,看来任布行还是放心不下,让人跟着去领白螃子,知道是一女子跟随二人后,连忙追问长相。
吴笛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认真的说道,“个这么高,腿这么长,腰这么细,胸这么大,臀这么翘,长的好看!”
边说边比划,言简意赅。
不愧是常在青楼行走的小厮,记忆点总是在关键的地方,周天暗暗佩服,猜出是吕木棠那个封建娘们,毁了自己和吕顽的好事不说,还暗里瞧不上自己身份,这个仇他当然忘不了。
周天再次包裹严实,除了留出一双眼睛,浑身上下都包在黑布之下,这是白螃子醒后他第一次相见,到底是熟人谨慎些总没错,否则让任布行知道是自己出的主意,那就真真成叛徒了。
周天推门进入房间,白螃子还躺在床上睡大觉,闻声惊得坐起身子,看到来人后先是一愣,然后露出恐惧的表情,颤抖的说道,“周师弟!”
这下把周天也吓得不轻,他哪知道就算化成也能认出的心情,暗道自己都包成粽子了,白螃子怎么还能一眼认出,赶紧改变声音,沙哑的说道,“你认错人了!”
这几句话是直接打在了任布行的七寸上,不让穆阳走?那人家可能直接灭口。
让穆阳走?那再想交换人质就是遥遥无期了,毕竟人家有言在先,要换就现在换。
任布行赶紧抬手阻止,紧皱眉头沉思道,“少安毋躁,容老夫想想。”
这时黄芳子端来茶水,穆阳也顺势坐下,边喝茶边等任布行考虑。
片刻之后,任布行终于做出决定,面容也恢复冷静,“可以让你先把人带走,但是我要派人跟你一起回去,把白螃子带回来,然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关键时刻还是亲儿子重要,什么总坛的责备未来的仕途,早已是过眼云烟。
穆阳也思考片刻,周天虽然强调要把人直接带走,但也没说不把白螃子还回去,而且看他的意思,似乎也没准备要杀人灭口,那么交出白螃子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大不了找个无关紧要的地方交人,没必要在这事情上争执不休。
“可以,但是只准一个人去,而且到地方后需要稍等片刻。”穆阳虽然答应,但依然留了个心眼,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毕竟自己这边只有俩人,万一招过去大部队,就算周天是凝神期,也有直接被吃掉的危险。
任布行点头应是,“理解,那就这么说定了,穆大人稍候片刻。”
说完便叫来门外的黄芳子,低声吩咐快去请吕木棠过来。
这是任布行深思熟虑的结果,只有吕木棠跟着才放心,一是她的实力摆在那,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出大问题,二是以她吕家的身份,做为交换的中间人,钦天监若想言而无信,也要提前掂量掂量。
带着杜斌走出杭城分院,吕木棠则默默跟在二人身后,还没多远穆阳就看到暗中藏着的吴笛,知道这是派来观望的线人,便故意大声跟杜斌说道,“杜贤弟,咱们先去做法事那里一趟,待把事办完,再回去休息如何。”
杜斌早已是叶不蔽体蓬头垢面,忽然被带出净坛时,还以为杭城分院要杀人灭口,死活都不愿离开净坛半步,还因此把树叶打湿,身为监人的骄傲气节,早就被连日的禁闭而消磨殆尽,最后还是告诉他穆阳来接人了,才将信将疑的跟着离开。
见到穆阳之后,当然免不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直到现在脱离险境依然还哭哭啼啼,闻言愣头愣脑的说道,“去哪都行,只要别让我回去就行,他们太欺负人了,一天让我打扫八遍,少一遍就不给饭吃,不光如此晚上还不让睡觉,必须要诵读一百遍天蓬阁八戒律……”
穆阳一听他没完没了,身后还跟着吕木棠,到底有些尴尬,便笑着打断道,“回去再说。”
远处的吴笛听着二人对话,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虽然不明白作法的地点在哪,但是既然这么传递消息,说明周天肯定知道什么意思,便悄悄的远离几人,抄近道撒丫子往回跑,第一时间把消息告知周天。
周天听闻之后,明白是要去步正宗作法之地,看来任布行还是放心不下,让人跟着去领白螃子,知道是一女子跟随二人后,连忙追问长相。
吴笛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认真的说道,“个这么高,腿这么长,腰这么细,胸这么大,臀这么翘,长的好看!”
边说边比划,言简意赅。
不愧是常在青楼行走的小厮,记忆点总是在关键的地方,周天暗暗佩服,猜出是吕木棠那个封建娘们,毁了自己和吕顽的好事不说,还暗里瞧不上自己身份,这个仇他当然忘不了。
周天再次包裹严实,除了留出一双眼睛,浑身上下都包在黑布之下,这是白螃子醒后他第一次相见,到底是熟人谨慎些总没错,否则让任布行知道是自己出的主意,那就真真成叛徒了。
周天推门进入房间,白螃子还躺在床上睡大觉,闻声惊得坐起身子,看到来人后先是一愣,然后露出恐惧的表情,颤抖的说道,“周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