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周天淡淡的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肯定不会把你陷进去,再说了我又不准备死在钦天监,以后的事还长着呢,何必因为这些烦恼。”
黄廉点点头,似乎再次坚定了信心,“周兄弟这么说就好多了,我也不管什么钦天监不钦天监,以后就认准你一个人。”
周天满意的说道,“理该如此,就记好一点,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真金白银才是自己的,以后只要不少你的好处就行了。”
两人正说着,穆阳一手披着单子,另一手提着裤子就快速跑出来,见到一身黑衣的黄廉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看到周天让他放心的眼色,才知道是自己人,赶紧来到一旁听命。
周天先介绍两人认识,穆阳一听是杭城分院的师叔,当即心中大喜,没想到猴王寨的人白天刚走,晚上杭城分院的人就来接头,这个候大果然有点本事。
两人一阵虚情假意的寒暄之后,黄廉只能不厌其烦的再次解释一番。
等穆阳也掌握情况,周天说道,“现在就是这样,穆老有什么好办法。”
穆阳也犯了难,他到现在还是头昏脑胀,哪有什么办法,只能无奈说道,“黄兄能不能跟任院长商量商量,扣押监人罪过可大可小,何不对其痛陈厉害关系,让任院长及时悬崖勒马。”
这哪是什么办法,这简直是在侮辱智商,黄廉闻言只能为难的看向周天,不知该说什么好。
周天也被这番话吓到,想不通一个老江湖监人竟然一点脑子没有,便无奈说道,“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就行。”
“现在正值敏感时期,任院长他又因为周兄弟刚受总坛追责,我哪敢跟他说这些。”黄廉无可奈何的说道。
三个人同时陷入深思,大眼瞪小眼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最终还是周天打破沉默,“方法只有文武两种,文的肯定不用想了,现在只能想办法把人偷出来了。”
穆阳面露难色,“可听黄兄意思,现在的防护可不是一般的严格,就咱们两个不好下手,要不请京城派一司人马来帮忙?”
“等你送过去信,再等人赶过来,康雷早跑外国生儿育女了,到时候咱们算是来做任务的,还是送人头的?”周天不悦道。
穆阳被训的无话可说,只能委屈巴巴的闭嘴。
话虽然说的漂亮,其实他也没什么好主意,总坛要求保护自己那一套,当年没起到什么作用,依然让李先世差点得手,现在用来看管人质,反倒把自己给难住了,这不是作茧自缚么。
周天想着想着忽然灵光一闪,自言自语道,“人质……这倒是个方向。”
穆阳和黄廉闻言看过去,发现周天虽然沉默不语,但是两眼却逐渐明亮起来,知道是想到方法,眼巴巴等着他说话。
周天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就这么办,既然他们把杜斌扣做人质,那就别怪我不仁义了。”
穆阳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个不仁义法?”
周天嘿嘿一笑,阴恻恻的说道,“交换人质!”
穆阳闻言两眼放光,自作聪明的说道,“周兄弟的意思是……?”说着看向一旁的黄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可把黄廉给吓的不轻,怎么就做回叛徒还成人质了,紧张的推辞道,“你总不会想拿我换人吧,不合适不合适,倒不是我小气,而是任布行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怎么可能拿钦天监的人来交换。”
穆阳哪会轻易相信,两眼已经慢慢眯起,似乎随时都有抓人的动机,毕竟一个炼气初期的老男人,还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黄廉当然觉察出不妥,赶忙求助的看向周天,颤抖的问道,“周兄弟,这不合适吧,我一直对你忠心不二,可不能这么坑老夫啊。”
周天没好气的瞪穆阳一眼,不悦说道,“你绑他有个屁用,就算能换杜斌,也不能让我喊的人出事,否则以后我在江南还怎么混。”
穆阳被骂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大意了,黄兄别介意,周兄弟也别生气,都赖我。”
黄廉终于松口气,只听周天又唉声叹气的说道,“就像他说的,最重要的是一个受气包你绑他也没用。”
黄廉又捏了把冷汗,心说混的不好原来还有这好处。
穆阳恍然大悟,原来关键原因在这,那确实没绑的必要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疑惑的问道,“既然任布行这么在意杜斌,绑师叔都没用,咱们绑弟子不也白费功夫么。”
说到这黄廉与周天对视片刻,心中一动露出惊喜之色,恍然大悟道,“周兄弟是想绑他!”
周天高深莫测的点点头,笑意盈盈的说道,“这么一来,交换不就顺理成章了么。”
见两人说的云里雾里,却又明显是有合适目标,穆阳急得跳脚道,“你们别打哑迷啊,快说说绑谁,老夫也好准备准备。”
周天淡淡答道,“没什么准备的,买俩大肘子就够了。”
说完周天低头向前凑去,两人也赶忙跟随,就这么把临时想到的计划低声说出来。
……
第二天杭城分院就出现了有趣的一幕,白螃子正带着红樟子在院内散步,刚要找软弱弟子欺负欺负,就看到路边草丛里躲了一人,在过去查探之后,发现是满嘴油光的黄廉。
在周天入京以来,白螃子慢慢恢复到了从前,每每冠以纠察之名,寻找师弟师妹的麻烦来筑固自信。
今天本以为抓住随地大小便的人,哪成想是独自开小灶的黄廉,早就受到任布行授意,白螃子更是欣喜莫名,心中盘算着怎么能即让自己出气,又能让他放血。
既然明知黄廉是周天的的人,对他当然不会有好气,借着四散的诱人香味,白螃子冷嘲热讽的说道,
“呦呵,这不是黄师叔么,生活过的不错啊,都开始在院内偷吃肉了。”
黄廉吓得脸色苍白,双手藏在身后,赶紧凑上去低声下气道,“螃子快别声张,误会了,我只是在这调制药引,哪敢逾越半分。”
白螃子不屑一笑,看着黄廉藏身后的手臂,立马寒了脸色冷冷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藏什么呢,拿出来看看。”
黄廉为难的说道,“这……这东西螃子不能看。”
“我不能看?在院里上到弟子澡堂下到男女茅房,有什么是本大师兄不能看的,既然师叔这么说,那就跟我回去让院长亲自看吧!”白螃子被激起火气,立马瞪眼说道。
说着就要拉黄廉去师德堂评理,似乎是急着证明自己的地位,又像是想起了被周天压在头上的日子,对他的旧关系下手毫不留情。
黄廉只能反手拽住白螃子求情,着急之下还一把抓住了肥肉,痛的白螃子尖叫一声,正要怒斥他弄疼自己,却发现黄廉手上拿了个纸包,香味就是从这里边散出。
白螃子迅速抢过来,拿在手里发现是啃了一半的红烧肘子,立马两眼发光,激动的说道,“还说不是偷吃,这是什么!”
黄廉只能说是上好的猪骨,要用来炼丹,所以才藏在这里把肉先去掉。
白螃子冷哼一声,“那去掉的肉在哪?不会在你肚子里吧。”
眼看糊弄不过去,黄廉只能低声商量道,“螃子饶命啊,你看这样行不行,这半个热肘子是你的了,就放过老夫吧。”
白螃子终于满意,心说这还像句人话,就得让你知道知道杭城分院到底是谁家的。
见白螃子停下脚步,黄廉趁机小声提醒道,“螃子,这可是杭城才兴起的红烧大肥肘,必须趁热才好吃,若是咱们跑去师德堂,折腾完都凉了,那就可惜了啊。”
白螃子顿时犹豫起来,对他来说一百两银子都不如眼前的实惠,当即大为意动,皱眉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下不为例。”
黄廉感恩戴德的答应,又求情千万别告诉院长后才快速跑开,不敢做片刻停留,生怕白螃子改变主意。
看着黄廉的背影,白螃子冷笑一声,“不告诉院长?想的倒是美,要是一整个肘子我还能考虑考虑,半个嘛……想都别想!”
说完让红樟子先去师德堂看院长在不在,自己则需要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罪证。
支走红樟子,白螃子一嘴啃上肘子,脑间精光一闪,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目瞪口呆的感叹道,
“这是什么神仙厨子做的,太好吃了吧。”
周天拍了拍黄廉肩膀以示安慰,语重心长的说道,“知足吧,我已经努力加快加急,否则只能天亮再见了。”
黄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怎么在院里站着,进去等多好,还能找个姑娘伺候着。”周天不解的问道。
黄廉心说要知道这么久,早就进屋忙活了,时间都够好几回,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暗叹口气说道,“老夫年纪大了,还是在外边清净。”
看着院里的夜景,周天也被勾起雅兴,索性吩咐吴笛拿来坐席茶具,与黄廉就地而坐,别有一番回归自然韵味的同时,还多了几分隐蔽。
当两人聊了几句闲话后,终于说到正事,黄廉露出为难之色,把打听来的情况告诉周天。
原来杜斌被交到杭城分院后,便被任布行严加看守关了起来,究其原因不外是总坛的密令,各城分院不光要和钦天监保持距离,还不准弟子私下来往。
任布行因为私自应允钦天监,造成周天被强行带走,已经被总坛骂了不知道多少次,娥婆罗更是自己骂完不够,还让听命自己的木火水三堂轮着骂,隔三差五就要往杭城分院送一轮信,搞的任布行也应接不暇,焦头烂额悔不该当初。
这次有了杜斌的事,打定主意要好好表现,希望得到将功补过的机会,所以有关此事皆是亲力亲为,根本不让任何人插手,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黄廉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个接触过杜斌的弟子,从他那得知人就关在净坛,里里外外围了几层弟子,就连窗户缝都用柳木钉死,一日三餐有专人供应,要经过三道审查才能把饭送进净坛,试吃环节依然由任布行和白螃子亲自把关。
照这么说别提救人放人了,就算个蝌蚪都放不出来,周天听完有些发愁,双手不自觉的按向太阳穴,沉吟片刻后,让吴笛把穆阳喊来。
吴笛大感为难,心想怎么今晚接的全是这活,那老头现在要么正忙着呢,要么就是刚忙完之后精疲力尽,无论哪种情况自己都少不了几句骂。
周天看出他的为难,便淡淡交代道,“你过去不用说那么多,就说我在院里等他就行。”
吴笛这才有了底,小跑过去喊人。
黄廉已经听说过穆阳身份,当下犹豫不决的说道,“周兄弟,那人是钦天监的,现在天蓬阁和钦天监又是敏感时期,咱们把什么都告诉他,算不算吃里扒外,做了叛徒?”
周天没好气的瞥一眼,不悦说道,“候大就没告诉你,我也是监人了?要说也是只有你吃里扒外,而且现在跟我说已经算是叛徒了。”
黄廉艰难的干咽一口,依然抱有幻想的说道,“他们说倒是说了,但是我不怎么信,大当家可没少折腾钦天监,他们怎么可能让你做监人,总坛也不会舍得你凝神期的修为,除非是过去做卧底。”
周天呵呵一笑,“你倒是敢想,京城总坛和钦天监因为这事差点都动手了,你们不知道?”
黄廉愕然以对,摇头答道,“没听说啊。”
原来此事消息已经被封锁,这么大的动静都能压下,看来高太公确实有点道行,周天不禁对钦天监又有新的认识,眼下只能淡淡道,“不知道也好,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
黄廉本来还想问问细节,此话一出瞬间打消念头,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道,“那今天的事就当我不知道行不行?也别让我跟那监人见面了,你是不知道任布行盯我盯多紧,最近还总是说手头紧,明里暗里让我给他送钱,日子确实不好过啊。”
周天心说就你那暴发户的嘴脸,任布行现在才开始刮油水已经算仁慈了,淡淡的回应道,“晚了。”
黄廉了解周天的脾气,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只能暗自叹息一番,看来这条贼船已经越走越远,根本无法回头。
周天当然明白他的难处,自己在天蓬阁时没什么说的,无非都是内部矛盾,黄廉只要能挣钱,才懒得管是对谁忠心,就算是自己再怎么胡闹,也脱不出天蓬阁的大圈。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这是天蓬阁和钦天监的矛盾,天蓬阁本就戒律森严,不忠不义更是处死的结局,所以黄廉犹豫不决也能理解。
周天拍了拍黄廉肩膀以示安慰,语重心长的说道,“知足吧,我已经努力加快加急,否则只能天亮再见了。”
黄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怎么在院里站着,进去等多好,还能找个姑娘伺候着。”周天不解的问道。
黄廉心说要知道这么久,早就进屋忙活了,时间都够好几回,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暗叹口气说道,“老夫年纪大了,还是在外边清净。”
看着院里的夜景,周天也被勾起雅兴,索性吩咐吴笛拿来坐席茶具,与黄廉就地而坐,别有一番回归自然韵味的同时,还多了几分隐蔽。
当两人聊了几句闲话后,终于说到正事,黄廉露出为难之色,把打听来的情况告诉周天。
原来杜斌被交到杭城分院后,便被任布行严加看守关了起来,究其原因不外是总坛的密令,各城分院不光要和钦天监保持距离,还不准弟子私下来往。
任布行因为私自应允钦天监,造成周天被强行带走,已经被总坛骂了不知道多少次,娥婆罗更是自己骂完不够,还让听命自己的木火水三堂轮着骂,隔三差五就要往杭城分院送一轮信,搞的任布行也应接不暇,焦头烂额悔不该当初。
这次有了杜斌的事,打定主意要好好表现,希望得到将功补过的机会,所以有关此事皆是亲力亲为,根本不让任何人插手,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黄廉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个接触过杜斌的弟子,从他那得知人就关在净坛,里里外外围了几层弟子,就连窗户缝都用柳木钉死,一日三餐有专人供应,要经过三道审查才能把饭送进净坛,试吃环节依然由任布行和白螃子亲自把关。
照这么说别提救人放人了,就算个蝌蚪都放不出来,周天听完有些发愁,双手不自觉的按向太阳穴,沉吟片刻后,让吴笛把穆阳喊来。
吴笛大感为难,心想怎么今晚接的全是这活,那老头现在要么正忙着呢,要么就是刚忙完之后精疲力尽,无论哪种情况自己都少不了几句骂。
周天看出他的为难,便淡淡交代道,“你过去不用说那么多,就说我在院里等他就行。”
吴笛这才有了底,小跑过去喊人。
黄廉已经听说过穆阳身份,当下犹豫不决的说道,“周兄弟,那人是钦天监的,现在天蓬阁和钦天监又是敏感时期,咱们把什么都告诉他,算不算吃里扒外,做了叛徒?”
周天没好气的瞥一眼,不悦说道,“候大就没告诉你,我也是监人了?要说也是只有你吃里扒外,而且现在跟我说已经算是叛徒了。”
黄廉艰难的干咽一口,依然抱有幻想的说道,“他们说倒是说了,但是我不怎么信,大当家可没少折腾钦天监,他们怎么可能让你做监人,总坛也不会舍得你凝神期的修为,除非是过去做卧底。”
周天呵呵一笑,“你倒是敢想,京城总坛和钦天监因为这事差点都动手了,你们不知道?”
黄廉愕然以对,摇头答道,“没听说啊。”
原来此事消息已经被封锁,这么大的动静都能压下,看来高太公确实有点道行,周天不禁对钦天监又有新的认识,眼下只能淡淡道,“不知道也好,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
黄廉本来还想问问细节,此话一出瞬间打消念头,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道,“那今天的事就当我不知道行不行?也别让我跟那监人见面了,你是不知道任布行盯我盯多紧,最近还总是说手头紧,明里暗里让我给他送钱,日子确实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