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是等还是不等?”监人疑惑的问道。
张仕祠闻言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说道,“你去叫门,行不行总得给个信吧。”
然后便是一阵阵拍门声响起,在空荡的街上格外刺耳。
周天从日新殿向住处走去,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的木行堂女弟子,刚好听到阵阵拍门声,不解问道,“大半夜怎么还有人砸门?”
身后师姐们闻言纷纷摇头,连忙就要分出一人去询问情况。
周天却拦住师姐,正好这段日子闲的无聊,便好奇的向大门口走去,淡淡说道,“我去瞅瞅。”
师姐们也觉得好奇,更觉得天蓬阁内不会有什么危险,便随着周天前去看热闹。
“来了来了别砸了,大晚上砸什么门啊。”周天边说边拉开门,刚好与对面的张仕祠打个照面。
张仕祠听到声音时就觉得不对,感觉似乎在哪听过,看到周天后更是大吃一惊,立马大喊道,“护驾!护驾!有刺客。”
这一句话不光惊醒昏昏欲睡的监人,快速围拢到张仕祠身边,更是把周天身后的师姐们吓了一跳,也赶紧护住身前的周天。
只有周天轻松依旧,摆摆手让师姐们退下,“不用紧张,哪来的什么刺客,这是我老朋友,当年在杭城摔着过头,所以神神经经的精神不太好。”
众师姐哦了一声,继续退到身后,大感有趣的打量这个神经病。
张仕祠终于想起这是京城,扒开挡在身前的人大怒道,“你说谁精神病呢。”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幕幕奇耻大辱犹在眼前,张仕祠目眦欲裂,看起来状似疯魔歇斯底里。
“谁是精神病还用说么,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你怎么大半夜跑总坛砸门呢,一点素质都没有。”周天疑惑的问道。
张仕祠努力平静下来,心想有个人开门总比抓不着人强,赶紧说明来意,极不客气的让周天开门让人进去。
周天双目微眯,缓缓重复道,“丢东西搜查?”
想起李崖的密信,心中生出警惕,想过人会来但是没想到来这么快,淡淡问道,“丢什么东西了非得来天蓬阁找,这里都是术士,谁会偷那仨核桃俩枣的?”
张仕祠不耐烦的解释道,“你懂什么,丢的是秦家遗物,找的就是术士,各大宗门都在被搜查之列,天蓬阁也得搜。”
秦家遗物,布、刀、环、蚁、鬼五件物事,周天当然也有所耳闻,与自己的五龙珠类似,都是稀世珍宝,一直以为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没想到还真的存世,当即不解道,“找东西你不会白天来,大晚上砸门谁能让你进来。”
张仕祠这个憋屈啊,他何尝不是白天来的,这是硬生生被拖到半夜了,越想越气下高举搜查令就要硬闯。
周天拦住众人,像董山谣一样仔细打量一遍纸上内容,确定他们是有备而来,便说道,“既然这样你稍微等会,我去通报一声。”
“还通报?再通报都过年了!谁敢阻拦以造反论之。”张仕祠忍无可忍,直接就向大门走去。
周天被逼无奈只能掏出木棍,张仕祠吓得赶紧后退,这棍子他太熟悉了。
周天皱眉说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我就去打个招呼,又用不了多少时间。”
张仕祠看着对面气势汹汹的一群女道,再看看自己身后一个个腰酸背痛的监人,眼光回到周天手上的木棍,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出已经等了半天,不能再等了。
“半天都等了,还差这屁会么。”周天见成功吓退敌人,扔下一句便重新把门关上,匆匆向日新殿跑去。
身后的师姐问道,“用不用去回报当值堂主?”
“不用麻烦,让他们继续敲吧。”周天随口答道。
重新回到日新殿,已经有人向娥婆罗送信,将元帅府彻夜开会的事告知,说钦天监有人要入阁搜查。
见周天又急匆匆回来报信,娥婆罗心中感动,早已变成花痴的恋爱脑,根本没把张仕祠当回事,含情脉脉的看着周天说道,“多谢周郎记挂,这么晚还跑来跑去,今晚就别走了,留在日新殿过夜吧。”
周天闻言赶紧点头,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现在离开也放心不下,那就依小娥所言,咱们迁就一晚得了。”
说完也把张仕祠抛到脑后,与娥婆罗叙旧。
……
一夜过去,天刚刚亮,董山谣打开大门,一群监人横七竖八的睡在门口,只有张仕祠顶着一对黑眼圈在继续敲门。
看见董山谣,张仕祠赶紧推着大门,不让他重新关闭,高举搜查令大喊道,“钦天监搜查,抗命不从者以造反论之。”
董山谣再度歉意的说道,“张监工久等了,经过一夜讨论,大元帅最终决定让你们进来,所以快收了那破玩意吧。”
众监人被张仕祠喊声吵醒,纷纷做好恶战准备,欲破门而入好好撒撒气,没想到董山谣带来这个消息。
张仕祠也不废话,带人气势汹汹便冲了进去,举着搜查令一路直奔日新殿,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搜的意思。
张仕祠也明白这样做目的性太明确,但是经过一夜的消磨,生怕其他地方再出绊子,特别是见到周天也在总坛后,更是不愿浪费时间,便只能依计行事直奔主题。
到了日新殿被看门的女道拦住去路,询问众人来意。
董山谣一直跟在张仕祠身后,此时赶紧低声解释钦天监需要搜查。
张仕祠则牛逼哄哄的站在原地,不等董山谣说完便高声道,“这是搜查令,闲杂人等速速褪去!”
女道嗤之以鼻,不屑说道,“什么令都不行,日将军还在睡觉,你们不能进去!”
“你要造反不成!”张仕祠闻言大怒,再次祭出绝杀。
“造反又怎么了!”女道常年跟随娥婆罗,哪能被这一句两句吓到,当即反唇相讥。
张仕祠被怼的目瞪口呆,这天蓬阁都是些什么奇葩,简直是目无王法,经过一夜耐性早就耗尽,立马就要动手抓人。
董山谣是会议选出的最佳人选,算是此行的向导,负责时刻盯着以免事情闹大,此时见状赶紧拦在身前,好言相劝道,“张监工少安毋躁,日将军乃是女子,男女有别你们这么进去确实不合适,不如让她进去通报一声,等日将军准备好你们再进去搜也不迟嘛。”
张仕祠现在一听通报就头皮发麻,一把推开董山谣,对着女子怒喝道,“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造反的后果!”
眼看两边就要动手,日新殿大门拉开一条缝,露出周天衣衫不整的身影,只见他睡眼惺忪的问道,“大清早吵吵什么?让不让睡觉了,什么素质。”
见到周天,张仕祠下意识后退两步,刚要再次高声表明来意,却被周天怒瞪一眼,斥责道,“小点声!”
张仕祠微微错愕,听话的压低声道,“钦天监查案,这是搜查令。”
周天翻了个白眼,淡淡说道,“在这等着,我让小娥起床。”
说完打个哈欠,将门重新关上。
“他……他怎么能在里边?”张仕祠惊异的问道。
董山谣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拍拍张仕祠肩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年轻人消息这么滞后,怎么能当好差啊。”
女道也鄙视的看了张仕祠一眼,不屑道,“连我们日新殿的新主人都不知道,还敢来搜查。”
张仕祠心中乱跳,怎么绕来绕去还是和周天打交道,早知如此打死也不接这差事啊。
正暗自发愁,殿内传来周天的声音,“进来吧。”
众监人鱼贯而入,娥婆罗则安坐床边,冷冷看着张仕祠,若无其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是钦天监的任务,还是你们张家的手段?”
张仕祠闻言朝殿内深处看去,饶是心中有所准备,也被娥婆罗的美貌震惊,半晌后才在心中暗骂周天癞蛤蟆,怎么就让他得了这便宜。
张仕祠昂首阔步走到殿前,高举搜查令说道,“日将军多虑了,此乃钦天监查案,与其他无关。”
娥婆罗淡淡一笑,“你们都如此兴师动众,东西肯定在是我日新殿了,还有什么好查的。”
张仕祠闻言也不答话,吩咐监人四处寻找,自己也在殿内假装搜寻。
周天则一步不落的跟在张仕祠身后,被抗议时则理直气壮的说道,“万一你碰坏东西怎么办。”
话音刚落地,一个监人便僵硬的高声禀报道,
“张大人,快来看啊,这里有发现。”
信的落款处简简单单画了一座山,周天明白过来,这是李崖在给自己报信,看来钦天监准备曲线救国,从娥婆罗这里动手了。
见周天紧皱眉头,娥婆罗好奇的扫了一眼,“咦,上边怎么还有我。”
周天把信递过去,疑惑的说道,“我倒是想到他们从你这下手,但是没想通能把你怎么样。”
娥婆罗无所谓的将信扔到一旁,“管他们做甚,有本事就冲我来吧,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周天不敢大意,又小心叮嘱一番。
……
正当两人密谋之时,总坛就来了一群监人拜访,领头的正是曾出访杭城的张仕祠。
负责轮值的董山谣出面询问来意。
张仕祠直言道,“宫中失落一件宝贝,我也是奉公查案,还望董堂主行个方便。”
董山谣不禁为难,丢东西了来天蓬阁找,从来没有过这种先例,只能让众监人在门口等着,自己则回去禀报。
张仕祠手里其实拿的有搜查令,但是这里好歹是天蓬阁总坛,他也不敢太过造次,便带众人老老实实等在门外。
小半个时辰过去,董山谣终于再次出现,但并不是请众人进去,而是歉意的说道,“还得再等等,我已上报长老会,他们同意后才能进去。”
张仕祠尴尬的笑了笑,“理解理解,毕竟是总坛嘛,我再等等。”
阴阳二老商量半天也没能统一意见,只能继续上报让别人拿意见。
日将军正值蜜月期,而且和钦天监关系敏感对立,就算报上去也没用,阴阳二老便找到月将军吴刚,让他定夺。
吴刚敢定夺个屁,心知一个不好就得罪两边,于是只能找来邢大九商量。
邢大九当然一百个答应,当即便要开门放人,吴刚却犹豫不决,就这么两人又各持己见争执不下,最终决定回报大元帅,让他亲自拿主意。
眼看日头都要落山,众监人等的是腰酸腿疼,张仕祠也逐渐失去耐心,黑着脸问道,“董堂主,还得多久才能进去?按理说我们都该下班了,老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董山谣也知道不妥,但他身为总坛老好人,早习惯了人微言轻,哪敢私自做主张,便不好意思的说道,“再等等吧,实在不行明天再来,总能商量出结果的。”
还要等到明天?就真拿监人不当干部呗,就算张仕祠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有了几分怒意,皱眉不悦道,“再等等?再等太阳就出来了,您老好歹去催一下啊。”
董山谣闻言也急了,心道我是不想去催么,我这不是不敢催么,只能装作听不见,站在原地踢路边的枯草。
半天不见动静,张仕祠急着说道,“您别不说话,倒是赶紧去催啊。”
董山谣被逼无奈,料定张仕祠也不敢硬闯,转身就往回走去,临走扔下一句,“你自己去催。”
这是什么话,我要是能进去还搭理你这老货呢,张仕祠终于忍不住,掏出搜查令说道,“我可是带着搜查令呢,让你们通报是给天蓬阁面子,不想弄的伤了和气,大家都不好过!”
董山谣闻言停住脚步,凑上去仔细打量一番,发现确实是钦天监签发的搜查令,但是这时若是再放人进去也不合适。
董山谣在天蓬阁是老好人,不代表对外也是软柿子,特别是在张仕祠这种小辈面前,怎么肯输了气势,当即便若无其事的说道,“你这是钦天监签发的,在天蓬阁不好使,我只认大元帅亲笔签发的搜查令。”
张仕祠闻言吓了一跳,当场揪住不放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天蓬阁不归钦天监管?你想造反不成。”
董山谣没想到随口一句话,被这年轻人扣了这么大的帽子,紧张的说道,“你休要胡说八道。”
“那你就赶紧去催,要不我先把你的罪给定了!”张仕祠趁机说道。
董山谣闻言紧皱眉头,嘴上答应着便返回总坛,还不忘随手将大门紧闭。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街上连路人都没了,也不见董山谣再露面。
一旁的监人见状低声说道,“张监工,他这到底是去催了,还是去睡了?”
张仕祠不悦道,“我哪知道!”
信的落款处简简单单画了一座山,周天明白过来,这是李崖在给自己报信,看来钦天监准备曲线救国,从娥婆罗这里动手了。
见周天紧皱眉头,娥婆罗好奇的扫了一眼,“咦,上边怎么还有我。”
周天把信递过去,疑惑的说道,“我倒是想到他们从你这下手,但是没想通能把你怎么样。”
娥婆罗无所谓的将信扔到一旁,“管他们做甚,有本事就冲我来吧,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周天不敢大意,又小心叮嘱一番。
……
正当两人密谋之时,总坛就来了一群监人拜访,领头的正是曾出访杭城的张仕祠。
负责轮值的董山谣出面询问来意。
张仕祠直言道,“宫中失落一件宝贝,我也是奉公查案,还望董堂主行个方便。”
董山谣不禁为难,丢东西了来天蓬阁找,从来没有过这种先例,只能让众监人在门口等着,自己则回去禀报。
张仕祠手里其实拿的有搜查令,但是这里好歹是天蓬阁总坛,他也不敢太过造次,便带众人老老实实等在门外。
小半个时辰过去,董山谣终于再次出现,但并不是请众人进去,而是歉意的说道,“还得再等等,我已上报长老会,他们同意后才能进去。”
张仕祠尴尬的笑了笑,“理解理解,毕竟是总坛嘛,我再等等。”
阴阳二老商量半天也没能统一意见,只能继续上报让别人拿意见。
日将军正值蜜月期,而且和钦天监关系敏感对立,就算报上去也没用,阴阳二老便找到月将军吴刚,让他定夺。
吴刚敢定夺个屁,心知一个不好就得罪两边,于是只能找来邢大九商量。
邢大九当然一百个答应,当即便要开门放人,吴刚却犹豫不决,就这么两人又各持己见争执不下,最终决定回报大元帅,让他亲自拿主意。
眼看日头都要落山,众监人等的是腰酸腿疼,张仕祠也逐渐失去耐心,黑着脸问道,“董堂主,还得多久才能进去?按理说我们都该下班了,老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董山谣也知道不妥,但他身为总坛老好人,早习惯了人微言轻,哪敢私自做主张,便不好意思的说道,“再等等吧,实在不行明天再来,总能商量出结果的。”
还要等到明天?就真拿监人不当干部呗,就算张仕祠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有了几分怒意,皱眉不悦道,“再等等?再等太阳就出来了,您老好歹去催一下啊。”
董山谣闻言也急了,心道我是不想去催么,我这不是不敢催么,只能装作听不见,站在原地踢路边的枯草。
半天不见动静,张仕祠急着说道,“您别不说话,倒是赶紧去催啊。”
董山谣被逼无奈,料定张仕祠也不敢硬闯,转身就往回走去,临走扔下一句,“你自己去催。”
这是什么话,我要是能进去还搭理你这老货呢,张仕祠终于忍不住,掏出搜查令说道,“我可是带着搜查令呢,让你们通报是给天蓬阁面子,不想弄的伤了和气,大家都不好过!”
董山谣闻言停住脚步,凑上去仔细打量一番,发现确实是钦天监签发的搜查令,但是这时若是再放人进去也不合适。
董山谣在天蓬阁是老好人,不代表对外也是软柿子,特别是在张仕祠这种小辈面前,怎么肯输了气势,当即便若无其事的说道,“你这是钦天监签发的,在天蓬阁不好使,我只认大元帅亲笔签发的搜查令。”
张仕祠闻言吓了一跳,当场揪住不放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天蓬阁不归钦天监管?你想造反不成。”
董山谣没想到随口一句话,被这年轻人扣了这么大的帽子,紧张的说道,“你休要胡说八道。”
“那你就赶紧去催,要不我先把你的罪给定了!”张仕祠趁机说道。
董山谣闻言紧皱眉头,嘴上答应着便返回总坛,还不忘随手将大门紧闭。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街上连路人都没了,也不见董山谣再露面。
一旁的监人见状低声说道,“张监工,他这到底是去催了,还是去睡了?”
张仕祠不悦道,“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