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周郎出头(1 / 2)

娥婆罗不屑一笑,似在嘲讽张鹤屏说了大话,却没能力圆谎,便继续说道,“李海旺若不行,那就让张荐史来,我够让步了吧。”

张鹤屏没听出任何让步,只觉得娥婆罗越来越无理取闹,张荐史是谁?那是家主亲儿子,自己的亲侄子,未来张家继承人,让他来作席人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做席人能活着的,除了周天还没听过有第二个人,现在这么说不是摆明了要断张家的后么。

张鹤屏不悦道,“日将军越说越离谱了,荐史他何德何能,哪敢做席人。”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我怎么觉得张兄没有半点诚意呢。”娥婆罗淡淡说道。

“这是诚意的事么,这是你根本没想好好谈,日将军别忘了,天蓬阁是要受钦天监监管的,你这么不配合是什么意思?”张鹤屏终于有了火气,忍不住提醒道。

“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但是带走周天不行。”娥婆罗仍然寸步不让。

张鹤屏一拍桌子,冷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钦天监既然已经下了文书,此事已成定局,我劝你别做无谓的挣扎,省的给自己惹出麻烦。”

“接下来是不是该拿张家压我了?”娥婆罗淡淡问道。

张鹤屏冷哼一声,掏出一个信封拍在桌子上,“这是钦天监的催函,你们若是再横生枝节,那就别怪老夫真的公事公办了。”

朱铁鬃沉思不语,虽然觉得娥婆罗太轴,但也认为张鹤屏有点欺负人,来天蓬阁吆五喝六,还拿钦天监公文压人,心中早已不悦,装作听不到一般默默不语,任由娥婆罗跟他抢白。

“吓唬我?娥婆罗自小入门,十五岁跟随上任日将军修习,二十五岁入凝神,直到接任将军还没人敢吓唬我,把那破信收起来,否则我让你出不了天蓬阁。”娥婆罗起身冷冷说道,已经不再做戏,直接就要翻脸。

张鹤屏和朱铁鬃闻言都脸色巨变,没想到娥婆罗来真的,不光当面翻脸,还直接语带威胁。

邢大九冷眼旁观许久,此时也脑瓜子嗡嗡的,顿时觉得闹的有点大了,周天之事确是他一手策划,这段时间没少和张鹤屏暗中见面,通过私交将消息传给钦天监。

本意只是想弄走周天,好削弱娥婆罗,但绝不想跟钦天监撕破脸皮,如今眼看事情愈发失去控制,赶紧出面说道,“日将军息怒,一切好商量,都是一脉相承,哪能说这种气话。”

见有人出来说和,张鹤屏闷哼一声,先把催函收了起来,鬼知道娥婆罗这疯婆娘会不会动手,真打起来自己孤身一人可不是天蓬阁对手,心中不禁后悔来的草率了。

周天在日新殿无聊的踱步,一旁坐着冯春和杨花两女,现如今自己的保卫工作已经提到最高,两人基本上是寸步不离,像是生怕他被拐卖一般。

一个水行堂弟子忽然闯了进来,紧张的说道,“日将军好像和钦天监的人闹起来了。”

三人大吃一惊,冯春皱眉说道,“人不是去元帅府了么,怎么闹的。”

“来的是钦天监张鹤屏,没几句话说掰了。”弟子快速说道。

弟子是杨花派去盯着的,如今却传回这个消息,便皱眉问道,“那大元帅呢?”

“大元帅一直没动静,任由日将军和张鹤屏争吵,只有星将军在劝。”弟子回复道。

杨花挥退弟子,顿时犯了难,弱弱的问道,“这是什么事?咱们是去还是不去?”

冯春也没主意,张鹤屏当然都知道,张家家主的亲弟,他们闹起来根本没别人插嘴的份。

见两人犹豫不决,周天在一旁站不住了,厉声说道,“这有什么好犹豫的,都欺负到门上来了,还能惯着他不成。”

“那可是张家的人。”杨花谨慎的说道。

“什么玩意张家李家,这可是天蓬阁,哪轮到他们撒野,日将军一介弱女子哪能骂的过他,而且还有邢大九那老王八蛋,这不是明摆欺负人么。”周天说着撸袖子就要过去。

杨花冯春对望一眼,只能也跟在身后,心想她们虽然不能掺合,但周天好歹是当事人,他去总不过分吧。

周天其实想的很简单,赶紧把事搅黄,自己惹了派来的特使,说不定钦天监一怒之下就不要他了。

把门弟子看到气势汹汹的三人,刚要上前拦住,却被周天一把按在脸上,淡淡说道,“好好看你的门,别多管闲事。”

嚣张的气势把两女都看懵,只能加快脚步跟在身后,对元帅府弟子笑笑表示歉意。

走进元帅府大门,周天就高声骂道,“哪个狗日的王八蛋,敢欺负我们日将军,活的不耐烦了?”

邢大九磨破嘴皮子,才算把人都劝了下来,还没来及喝口水润喉,就听到周天的骂声传来,气的怒斥道,“谁让你进来的。”

周天一把将娥婆罗挡在身后,豪气干云的说道,“谁欺负日将军,上刀山下火海老子也跟他没完。”

说着拉住娥婆罗的玉手,如今周天就是要把水搅的更浑,所以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的奸情。

娥婆罗则幸福的躲在周天身后,心想原来有男人挡在身前这么幸福,像个小鸟依人一般,任由周天拉着手恣意妄为。

张鹤屏见状审视周天一番,淡淡道,“你就是周天?”

“你就是……你是谁来着?”周天本想学他说话,却发现把他叫什么给忘了,赶紧求助的看向冯春。

冯春赶忙低声说道,“张鹤屏!”

“哦,对,姓张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光天化日来我天蓬阁撒野,真当我总坛无人乎!”周天义正言辞的斥责道。

张鹤屏微微不悦,“我是钦天监的监副,来这正是为了你的事。”

“身为钦天监要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周天不给他说正事的机会。

张鹤屏连番受挫,冷冷看向朱铁鬃,“大元帅是不是该管管。”

朱铁鬃看着周天胡搅蛮缠,只觉更舍不得放他走了,如此不畏强权,实在是对付钦天监的一员炮灰悍将,闻言趁机道,“如此行径,不堪教化,这种人钦天监不要也罢。”

都被指着鼻子骂了,张鹤屏哪还管要不要人,事到如今也看明白了,天蓬阁就是串通一气,故意在刁难他,归根结底就是不想放人。

想到这里,张鹤屏终于不再忍受,扔下一句话愤然离去,“你们好自为之吧。”

一路回到钦天监,张鹤屏把经过如实告知高太公,还不忘放出话来,这口恶气一定要出。

高太公的意思也很简单,出气与否他不管,毕竟钦天监和天蓬阁两方,面和心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不能伤了周天性命,二十岁的凝神期,这是多少年才遇到的人才,高太公可容不得毁在这些斗争之中。

……

看似平静的京城忽然风起云涌,鱼家大小姐失联,鲸香阁被官府闭店,李海旺明知是赵家的报复,却也无瑕顾忌,因为执法堂一直在抽调他的人手。

天蓬阁所有与钦天监合作的修炼、教学,也被悉数叫停,各地分院都遭到了钦天监的突然审查,院长们叫苦连连。

而一切的源头周天,此时还像个没事人般,躺在娥婆罗大腿上,享受送到嘴边的新鲜葡萄,“小娥啊,听说最近分院闹的紧,没什么事吧。”

自打周天替她出头后,娥婆罗也不再使性子,两人天天腻在一起,称呼早就变成了爱称。

“周郎别管这些烦心事,反正没人敢闯进来动你。”娥婆罗若无其事的说道。

这些天她也没闲着,既要清理钦天监的暗桩,又要安排人日夜轮换把守日新殿,最重要的是还要应付月将军和朱铁鬃的刮躁。

她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只能希望这场争执中钦天监先撑不下去,放弃要人的计划。

但显然她把事情想简单了。

这时一位弟子进来,给周天送了封信。

周天愕然问道,“给我的信,谁送的?”

弟子摇头说他也不知道,送信的人神神秘秘,把信扔在门口就走,没人看到长什么样。

周天接过来,信封上边什么都没写,便打开查看里面内容,发现偌大一张白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

“日将军有险,务必小心。”

朱铁鬃面现尴尬,不悦的说道,“那倒不是,只是她身为女子,我们平时都让着她。”

“这是公事,怎么能让来让去的,阴盛阳衰可不是好兆头啊。”张鹤屏大有深意的说道。

朱铁鬃沉着脸没有说话,心说我想怎么让怎么让,你管的着么,仗着张家的腰子,还管起天蓬阁的闲事了。

邢大九赶紧跳出来说道,“张监副有所不知,那周天乃是新晋席人,所以日将军一时想不开也情有可原,元帅就是怕她太过悲伤,才不得不怀柔处理。”

“哦,还有这种事?”张鹤屏惊异的问道。

见邢大九嘴里没个把门的,朱铁鬃虽然心中不悦,但也只能点点头借坡下驴,“确是如此。”

“做了席人还能全身而退,这个周天果然不一般,现在我都对他感兴趣了。”张鹤屏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请日将军过来一叙,待本监晓之以理,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

朱铁鬃哪敢让她来,下午刚发完脾气,这要是请过来,谁知道会不会和张家干起来,只能尽力阻止道,“算了,娥婆罗心直口快,怕会顶撞张兄,还是我慢慢劝导吧。”

张鹤屏挥了挥手,浑不在意的说道,“不妨事,我也多少年没见她了,全当做叙旧,这样也不算白跑一趟。”

朱铁鬃还要阻拦,邢大九却在一旁欠欠的说道,“张大人说的在理,有些事大元帅不好说,还是公事公办说的清楚些,不如就请日将军过来吧。”

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有意借张鹤屏狠挫娥婆罗锐气。

话都说到这了,朱铁鬃就算想拦都没理由,只能瞪了邢大九一眼,冷冷道,“既然张兄执意如此,那星将军就去请人吧。”

邢大九当然不会亲自去,奉命出来后,便找个弟子过去送信,自己则坐在台阶上等着,心情舒畅之下,还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娥婆罗正和冯春杨花商量行事细节,听闻钦天监来人要见她,立马就向元帅府奔去,一路上黑着俏脸,倒要看看是谁敢来触这霉头。

一到地方,就与台阶上的邢大九打个照面,见他得意洋洋的神色,心中更是怒从中来,冷冷问道,“哪个王八蛋找我?”

邢大九闻言一愣,虽然是张鹤屏要见她,但是实际找人的却是自己,怎么都觉得像挨骂了一般,当即不悦道,“里面是钦天监的张鹤屏张大人,日将军最好注意措辞,别惹出不必要的误会。”

娥婆罗冷哼一声,扔下被骂的邢大九,气冲冲向内走去。

见到张鹤屏,娥婆罗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张鹤屏则笑盈盈的说道,“日将军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实在是羡煞旁人啊。”

娥婆罗丝毫没有要寒暄的意思,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事说事吧,别整景了。”

张鹤屏微微一愣,快速回复正常,并不因娥婆罗的抢白而生气,而是好言相劝道,“日将军别这么大脾气嘛,我今天来也只是顺道例行公事,刚刚也听大元帅说了,不就是一个元子席人嘛,大不了咱再招一个,何必因为他闹的不愉快呢。”

娥婆罗闻言笑出了声,好奇的说道,“既然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你们何必跟我一个弱女子抢来抢去。”

“除了他怎么都好说,这人是监正点名要的,实在不行你在钦天监选人,我赔你几个不就行了。”见娥婆罗没有放松的意思,张鹤屏只能换种说法。

“除了他要谁都行,天蓬阁五行堂随便你挑。”娥婆罗寸步不让,把张鹤屏的话还了回去。

张鹤屏没想到她这么执拗,微微皱起眉头,“这不就是抬杠了么,我刚刚都说了监正点名要周天,你让我怎么换。”

“那好,既然张兄说要赔我,那就拿李海旺来换人。”娥婆罗淡淡说道。

“这……”张鹤屏看了一眼朱铁鬃,发现这位大元帅面露微笑,根本没有帮忙说话的意思,心想李海旺哪能说赔就赔,人家是李家的继承人,这么要求就是故意难为人了。

顿了顿只能皱眉说道,“他不行,就算我同意,李家也不会同意,你再换一个。”

朱铁鬃面现尴尬,不悦的说道,“那倒不是,只是她身为女子,我们平时都让着她。”

“这是公事,怎么能让来让去的,阴盛阳衰可不是好兆头啊。”张鹤屏大有深意的说道。

朱铁鬃沉着脸没有说话,心说我想怎么让怎么让,你管的着么,仗着张家的腰子,还管起天蓬阁的闲事了。

邢大九赶紧跳出来说道,“张监副有所不知,那周天乃是新晋席人,所以日将军一时想不开也情有可原,元帅就是怕她太过悲伤,才不得不怀柔处理。”

“哦,还有这种事?”张鹤屏惊异的问道。

见邢大九嘴里没个把门的,朱铁鬃虽然心中不悦,但也只能点点头借坡下驴,“确是如此。”

“做了席人还能全身而退,这个周天果然不一般,现在我都对他感兴趣了。”张鹤屏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请日将军过来一叙,待本监晓之以理,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

朱铁鬃哪敢让她来,下午刚发完脾气,这要是请过来,谁知道会不会和张家干起来,只能尽力阻止道,“算了,娥婆罗心直口快,怕会顶撞张兄,还是我慢慢劝导吧。”

张鹤屏挥了挥手,浑不在意的说道,“不妨事,我也多少年没见她了,全当做叙旧,这样也不算白跑一趟。”

朱铁鬃还要阻拦,邢大九却在一旁欠欠的说道,“张大人说的在理,有些事大元帅不好说,还是公事公办说的清楚些,不如就请日将军过来吧。”

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有意借张鹤屏狠挫娥婆罗锐气。

话都说到这了,朱铁鬃就算想拦都没理由,只能瞪了邢大九一眼,冷冷道,“既然张兄执意如此,那星将军就去请人吧。”

邢大九当然不会亲自去,奉命出来后,便找个弟子过去送信,自己则坐在台阶上等着,心情舒畅之下,还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娥婆罗正和冯春杨花商量行事细节,听闻钦天监来人要见她,立马就向元帅府奔去,一路上黑着俏脸,倒要看看是谁敢来触这霉头。

一到地方,就与台阶上的邢大九打个照面,见他得意洋洋的神色,心中更是怒从中来,冷冷问道,“哪个王八蛋找我?”

邢大九闻言一愣,虽然是张鹤屏要见她,但是实际找人的却是自己,怎么都觉得像挨骂了一般,当即不悦道,“里面是钦天监的张鹤屏张大人,日将军最好注意措辞,别惹出不必要的误会。”

娥婆罗冷哼一声,扔下被骂的邢大九,气冲冲向内走去。

见到张鹤屏,娥婆罗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张鹤屏则笑盈盈的说道,“日将军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实在是羡煞旁人啊。”

娥婆罗丝毫没有要寒暄的意思,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事说事吧,别整景了。”

张鹤屏微微一愣,快速回复正常,并不因娥婆罗的抢白而生气,而是好言相劝道,“日将军别这么大脾气嘛,我今天来也只是顺道例行公事,刚刚也听大元帅说了,不就是一个元子席人嘛,大不了咱再招一个,何必因为他闹的不愉快呢。”

娥婆罗闻言笑出了声,好奇的说道,“既然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你们何必跟我一个弱女子抢来抢去。”

“除了他怎么都好说,这人是监正点名要的,实在不行你在钦天监选人,我赔你几个不就行了。”见娥婆罗没有放松的意思,张鹤屏只能换种说法。

“除了他要谁都行,天蓬阁五行堂随便你挑。”娥婆罗寸步不让,把张鹤屏的话还了回去。

张鹤屏没想到她这么执拗,微微皱起眉头,“这不就是抬杠了么,我刚刚都说了监正点名要周天,你让我怎么换。”

“那好,既然张兄说要赔我,那就拿李海旺来换人。”娥婆罗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