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手搓剑指,便要开始施法。
“且慢!”周天大吼一声。
“慢你大爷!”吃过一次亏的水滴子,当然不会再轻易上当,似乎顿悟了死于话多的道理,当即一道水柱射了过去。
周天心知来不及起身,忙连人带椅向后翻去,堪堪躲过冲脸而来的法术。
恢复功力的水滴子果然不一般,无数水柱追在周天身后,道道法术凌厉非常,砸在墙上就是一个洞,片刻间大观楼已是千疮百孔。
周天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赶忙施展步罡术,冲破屋顶向外逃去。
水滴子早想到周天会使这一招,只见他一指点在身下,一道水柱自地面冲天而起,水滴子则站在水柱之上,御水而升追在周天身后。
周天扭头看去,见状吓了一跳,自己就这么多本事,若是连步罡术也被他破解,那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周天越飞越慢,后边的水滴子却追势不减,越靠越近,为什么?因为周天只会蹦一次,在空中无处借力,便只能待起势用尽自然下坠。
为什么不会二段跳呢……周天在空中郁闷的想。
步罡术终于用尽后力,周天开始慢慢下坠,等死可不是周大师的作风,他急中生智抄起木棍大喊道,“呔!妖道拿命来。”
水滴子可不知道周天不会二级跳,看着他迎面而来,还以为是要施展什么未知的绝技,忙闪身避开。
半空中水滴子为自己的谨慎而喝彩,而周天却因为能逃过一劫而松了口气。
胡小仙赶到时正好听到周天的喊声,仰头望去,发现两人一上一下擦身而过,之后水滴子便避往一旁,心中惊叹周天竟然还有正面退敌的本事!
周天看到地上的救兵,忙挥手大喊道,“快闪开,刹不住!”
“砰”的一声,尘土飞扬,周天心切逃命起势过猛,所以起的多高摔的便多重,连脚刹都没用上,直接脸刹落地。
“呸呸呸。”周天爬起来吐出嘴里的沙子,来到胡小仙身后站定,抬起木棍遥指水滴子,大声喊道,“你下来啊!”
半空中的水滴子不禁有些犹豫,地上毕竟是两个凝神期,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暗呼可惜,没能在刚刚除掉周天。
周天见他举棋不定,心中安稳了些,向前一步继续喊道,“怎么怂了?看我不打窜稀你。”
水滴子听到这个哪还忍得住,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当即双目通红发丝倒立,双手各幻化出一道海浪,像对翅膀般挂在身后。
半个天空都被海水遮住,阴影下的金陵城,似乎瞬间到了晚上。
周天见状吓得赶忙又躲了回去,借胡小仙挡在身前,“这人是不是疯了。”
胡小仙哪有空搭理周天,眉头紧皱看向空中,这个规模的水行法术她还没怎么见过,炼神小成果然非比寻常。
只见胡小仙两手合在胸前,无数印法变幻不定,最后双手合十,遥劈水滴子。
一道冰墙自掌而起,破空撞向水滴子,声势之大丝毫不弱于满天巨浪。
半空中,水滴子站在拔地而起的水柱之上,双目闪出红色光芒,咧嘴露出一个自认为残忍的笑意,却忘了自己现在没有门牙。
两侧巨浪后发先至,与冰墙撞在一起,冰墙节节寸断,海浪却愈演愈大,夹杂着碎冰不断向胡小仙逼近。
地上的胡小仙脸色逐渐苍白,推开周天向后不断退去,足有七步时才双手结印,施展一道冰幕拦住大水来势。
水滴子随手将海浪召回身后,得意的说道,“自古精于术法者,皆言引水乃下成之作,不及寒冰流之万一,哪知道这低等法术也能修出参天之势,可笑啊。”
胡小仙此时吃了暗亏,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水行之术,低为引水术,高为寒冰流,刚好是自己和妖道分别擅长的法术,在他之前怎么也不会想到,高等法术寒冰流竟然会斗不过被嗤之以鼻的引水术。
周天看着水滴子站在水柱上装逼,心中很不舒服,便趁他不注意,向着水柱与地面的连接处摸了过去。
这里是大观楼的前堂,原本正常的地面上,此时像有喷泉一般,源源不断向上喷涌,一直延伸到水滴子脚下。
周天朝上望去,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半空中的水滴子,正衣摆飞扬的浪来浪去,好不潇洒。
看了看手中的木棍,似乎没什么用上的地方,便插回腰间,转身到厨房找来一口大黑锅,比了比大小,盖上喷泉绰绰有余。
水滴子边施法边嘚瑟,小嘴叭叭的不停,此时又占了点便宜,得意的笑道,“虽然你的道行已世间少有,可惜依然不是贫道对手,最可笑的是,你来救那小王八蛋,那小王八蛋却不出手帮你。”
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周天人不见了,水滴子当即疑惑道,“诶……那小王八蛋呢?”
还没说完,水滴子顿觉脚下一空,脸色也随即懵逼,不知发生什么状况,后知后觉的低头向身下看去,才发现哪还有什么水柱,自己已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啊~”一声惨叫,由远及近。
“砰!”一声巨响,震天动地。
周天忙活半天终于找到机会,从旁边飞身而出,骑在水滴子身上,掏棍便打。
大观楼内随即传出闷声阵阵。
胡小仙终于找到喘息的机会,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刚刚这阵互相攻击,显然吃了不小的亏。
水滴子与周天连番恶战,挨打经验何其丰富,早已今非昔比,在落地的瞬间便双手抱头,护住后脑勺这个要害,无论双臂被打的多么剧痛都不敢撒手。
周天打了半天不见头破血流,发现这厮竟然还学会抱头了,当即便准备转而攻向肋下。
就是这丝毫的空隙,让水滴子找到机会,翻身施展出准备已久的法术,一个水球裹着真气砸中周天胸膛,将周天连人带棍砸飞出去。
两人同时爬起来,遥遥对峙。
虽然护体黑光吞噬了水球上的大半真气,但依然被砸的胸口发闷,周天被打红了眼,举起木棍遥指水滴子,当即说了句狠话,“老子今天看看你能拉出稠的不能。”
水滴子见他又提旧事,也红了双眼怒瞪周天,双手做出施法的姿势,巨浪再次出现在身后。
胡小仙勉强压下翻涌的气血,来到周天身旁助阵。
“就凭你们?一个强弩之末,一个生瓜蛋子,也想跟我水滴子拼,你们有这个实力么?”水滴子面目狰狞的说道。
这个逼装的漂亮,周天不禁暗赞,他当然看见胡小仙吐血,否则他早就跑了,此时仙女再来助阵,不由气势更足了些,抄起木棍便向前冲去。
冲到一半,见两个巨浪同时砸向自己,忙啊的一声拐个弯,向楼外跑去。
胡小仙正犹豫要不要犯忌施展幻术,就看到周天已经孤身冲了上去,忙一道冰锥刺向身前,直取水滴子面门。
水滴子想不到两人以这种方式联手,慌忙召回一道巨浪护在身前,另一道巨浪则继续追在周天身后。
周天绕楼跑了半圈,此时从另一边又跑了回来,照着水滴子便冲过去,身后巨浪也随之而来。
水滴子正忙着招架胡小仙,发现周天从眼前跑过去,一时没想通怎么回事,待要细细琢磨,却发现追在周天身后的巨浪照着自己就拍了上来,想要停手,却发生了和周天同样的问题,刹不住啊……
巨浪在水滴子倒地后便烟消云散,一世英名,竟然被自己的引水术给拍翻了。
胡小仙顿时压力骤减,一击冰法砸在水滴子身上,将人击飞数丈,落在楼外空地上。
水滴子再爬起来时,已是口吐鲜血双目结霜,满目恨意的看着两人。
周天手拿木棍大步走向水滴子,任谁都能看出妖道已无再战之力,心说终于到我表演实力的时候了。
走到一半,忽然破空声响起,一道白光在天边出现。
周天不由停住脚步,注目而视,只见一人站在飞剑之上,由远及近快速飞来,剑上人白衣黑发,面如冠玉,一双凤眼卧眉下,两缕青鬓垂耳间。
发髻上插的绿玉簪,映着阳光栩栩生辉。
用周天的话来说,那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水滴子望向来人,想法与周天不谋而合。
只有胡小仙抬起头后,嘴角泛起一丝久违的微笑。
一夜酣畅,贾政景等人最先撑不住,醉的不省人事,被抬得抬扛的扛,才算是都回了分院。
只是周天这个最大的英雄却抽不出身,亲手打死妖道,又是千里迢迢而来,敬酒的直接从泉水排到了对面高地,到早上还没敬完。
周天是来者不拒,喝着还不忘呸贾政景他们一口,就这酒量还当领导呢。
最后听说他才二十岁的年纪,说媒的、提亲的、招上门女婿的,那更是络绎不绝。
直到月亮下山才算告一段落,老板早早就准备好一间上房,亲自将周天领进去休息。
……
第二天一早,金陵城依旧沉浸在昨夜的余味中,参与狂欢的人们久违补了个安稳觉,大观楼内的伙计正忙碌的清扫战场,不知是起的早还是一夜没睡。
一个年轻道人此时走入楼内,也不等伙计迎接,便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二看一夜道士早已见怪不怪,此时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是哪个醉酒道长迷了路,便提着茶壶走上去,热情的说道,“道爷有什么吩咐。”
“周天是不是住在这?”年轻道人喃喃的说道,即像在问伙计,又像在自言自语。
看来又是个慕名而来的崇拜者,这还用问么,整个金陵都知道周天住在大观楼,小二自作聪明的想着,嘴上说道,
“周大师正在休息,您是需要通报一声呢,还是在这等会呢?”
“告诉周天,妖道找他。”
小二闻言一愣,好奇的问道,“您是?”
“我就是妖道。”
短暂的安静,水滴子觉得自己气派至极,而小二却觉得这玩笑太冷了。
“那妖道您先等着,我去给周大师传个话。”小二客客气气的说道。
水滴子看着彬彬有礼的小二,心中颇有人走茶凉之感,这才多久他们就不怕妖道了,要搁以前,不咒死他们也要吓死他们。
是的,妖道水滴子并没有死,既然周天能溺水而逃,那水滴子当然也可以落水不死,上岸后的水滴子经冷水一激,又整整拉了半天才止住泻势,运功疗伤后便匆匆来到金陵复仇。
周天被敲门声吵醒,感觉才刚睡下没多久,开门问什么事。
“妖道找我?谁说的?”周天睡得懵逼呵呵,一时没弄懂什么状况。
“妖道说的。”小二如实说道。
周天盯着看了半天,心想若不是小二在开玩笑,就是找他的人在开玩笑,当即抄起木棍便向楼下冲去,“这不是坏他周爷爷的名声么。”
小二在金陵呆了这么多年,术士斗法也有幸见过几次,有抄符纸的,有抄宝剑的,哪怕抄小动物的都有,但是这抄家伙抄起个木棍的,还是头回见到,当即一头雾水的跟在后头,想看看这是什么法器。
到了一楼,远远就看到水滴子坐在大堂,周天脚下一顿,原来不是在开玩笑。
“这怎么可能。”周天呆呆望着妖道,随即狠狠照自己脑袋上捶了几下,边捶边骂,“让你丫不补刀。”
小二躲在暗处,心道这是要开始做法了,嘣嘣之声清脆明亮,忍不住赞叹好头,周大师果然不同凡响。
硬着头皮走过去,周天坐在水滴子对面,先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才淡淡说道,“常言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我能在此相遇也是缘分,道长先请满饮此杯。”
水滴子早已想通腹泻的关键,怕也是着了周天的道,此时哪还敢喝他倒的水,心中燃起滔天恨意,冷冷说道,“你好大的威轰,整个金陵城都在传我被你打屎了。”
水滴子脸上依然带着淤青,不张嘴还好,一张嘴才发现门牙也少了两颗,说话时止不住的漏风。
周天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语重心长的说道,“谣言止于智者,他们传谣,我们怎么能信谣呢,道长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你我若能再把酒言欢,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周天现在只想尽量拖延时间,露面之前已经让小二去天蓬阁喊人了,只要胡小仙尽早赶到,能不能杀他且不说,起码能保自己个安然逃跑。
水滴子听着周天胡扯,越听越恼火,若不是自己机灵借水逃遁,怕是早就死在你周天的棍棒底下了,还扯什么谣言不谣言。
一夜酣畅,贾政景等人最先撑不住,醉的不省人事,被抬得抬扛的扛,才算是都回了分院。
只是周天这个最大的英雄却抽不出身,亲手打死妖道,又是千里迢迢而来,敬酒的直接从泉水排到了对面高地,到早上还没敬完。
周天是来者不拒,喝着还不忘呸贾政景他们一口,就这酒量还当领导呢。
最后听说他才二十岁的年纪,说媒的、提亲的、招上门女婿的,那更是络绎不绝。
直到月亮下山才算告一段落,老板早早就准备好一间上房,亲自将周天领进去休息。
……
第二天一早,金陵城依旧沉浸在昨夜的余味中,参与狂欢的人们久违补了个安稳觉,大观楼内的伙计正忙碌的清扫战场,不知是起的早还是一夜没睡。
一个年轻道人此时走入楼内,也不等伙计迎接,便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二看一夜道士早已见怪不怪,此时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是哪个醉酒道长迷了路,便提着茶壶走上去,热情的说道,“道爷有什么吩咐。”
“周天是不是住在这?”年轻道人喃喃的说道,即像在问伙计,又像在自言自语。
看来又是个慕名而来的崇拜者,这还用问么,整个金陵都知道周天住在大观楼,小二自作聪明的想着,嘴上说道,
“周大师正在休息,您是需要通报一声呢,还是在这等会呢?”
“告诉周天,妖道找他。”
小二闻言一愣,好奇的问道,“您是?”
“我就是妖道。”
短暂的安静,水滴子觉得自己气派至极,而小二却觉得这玩笑太冷了。
“那妖道您先等着,我去给周大师传个话。”小二客客气气的说道。
水滴子看着彬彬有礼的小二,心中颇有人走茶凉之感,这才多久他们就不怕妖道了,要搁以前,不咒死他们也要吓死他们。
是的,妖道水滴子并没有死,既然周天能溺水而逃,那水滴子当然也可以落水不死,上岸后的水滴子经冷水一激,又整整拉了半天才止住泻势,运功疗伤后便匆匆来到金陵复仇。
周天被敲门声吵醒,感觉才刚睡下没多久,开门问什么事。
“妖道找我?谁说的?”周天睡得懵逼呵呵,一时没弄懂什么状况。
“妖道说的。”小二如实说道。
周天盯着看了半天,心想若不是小二在开玩笑,就是找他的人在开玩笑,当即抄起木棍便向楼下冲去,“这不是坏他周爷爷的名声么。”
小二在金陵呆了这么多年,术士斗法也有幸见过几次,有抄符纸的,有抄宝剑的,哪怕抄小动物的都有,但是这抄家伙抄起个木棍的,还是头回见到,当即一头雾水的跟在后头,想看看这是什么法器。
到了一楼,远远就看到水滴子坐在大堂,周天脚下一顿,原来不是在开玩笑。
“这怎么可能。”周天呆呆望着妖道,随即狠狠照自己脑袋上捶了几下,边捶边骂,“让你丫不补刀。”
小二躲在暗处,心道这是要开始做法了,嘣嘣之声清脆明亮,忍不住赞叹好头,周大师果然不同凡响。
硬着头皮走过去,周天坐在水滴子对面,先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才淡淡说道,“常言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我能在此相遇也是缘分,道长先请满饮此杯。”
水滴子早已想通腹泻的关键,怕也是着了周天的道,此时哪还敢喝他倒的水,心中燃起滔天恨意,冷冷说道,“你好大的威轰,整个金陵城都在传我被你打屎了。”
水滴子脸上依然带着淤青,不张嘴还好,一张嘴才发现门牙也少了两颗,说话时止不住的漏风。
周天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语重心长的说道,“谣言止于智者,他们传谣,我们怎么能信谣呢,道长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你我若能再把酒言欢,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周天现在只想尽量拖延时间,露面之前已经让小二去天蓬阁喊人了,只要胡小仙尽早赶到,能不能杀他且不说,起码能保自己个安然逃跑。
水滴子听着周天胡扯,越听越恼火,若不是自己机灵借水逃遁,怕是早就死在你周天的棍棒底下了,还扯什么谣言不谣言。
一夜酣畅,贾政景等人最先撑不住,醉的不省人事,被抬得抬扛的扛,才算是都回了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