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厉害也比不过师弟你,又是骂人又是救人,还能提前预知青楼外的特殊情况。”黄芳子语带嘲弄的说道。
“师姐误会了,我不认识他们,这是青楼么?没来过啊,师姐你怎么知道的?”周天一通乱侃,这时刚好路过报信村民的身边,那憨憨不知哪来的礼貌,忽然恭敬的说道,“大当家慢走。”
周天怒瞪憨憨,大吼道,“滚蛋。”
黄芳子则忍不住笑出声来。
……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天就罕见的爬了起来。
来到祥云街上,早已聚集了几十位师姐师妹,其中包括周天喊来帮忙领头的黄芳子,和硬拽来的吕顽。
见人已到齐周天大手一挥,“出发!”
队伍便整齐的向候王寨方向移动。
这么大的事整个杭城分院却没人敢管,唯一会阻止的任布行院长,此时却在卧房内读着总坛的密函。
张仕祠胡小仙相继离开后,任布行便把发生的一切修书汇报总坛,这便是刚刚收到的回信。
信中不光对任布行给钦天监添堵的行为大加赞赏,还对周天挫胡小仙锐气的勇气给予充分的肯定,并且最终认定为名师出高徒。
任布行高兴的合不拢嘴,这愣头青虽然讨厌,但是像个吉祥物似的,总能让杭城分院露脸,只要从今往后他安分点,自己倒是不介意改善态度。
天色渐渐亮了,任布行怀揣密函,拄着龙头拐杖向道德广场走去,心想若是碰见周天,便耐心夸他两句。
到地方发现,本应坐满的道德广场此时却只有一半人,没来的还都是女弟子,连一向乖巧的黄芳子都不见踪影,不禁问道,“人呢?”
黄芳子不在,就只有红樟子能站出来答话,谁让白螃子对广场有阴影,一直不敢来呢。
“回院长,请假了。”红樟子实话实说。
“请假了?这么多人都请假了么?”任布行怒斥道。
红樟子点头应是,心想我又没走,你对我吼什么。
任布行正要让人喊她们来训斥,忽然空中一张告示被风吹来,不偏不倚正呼在任布行脸上,气的他撕下来便要骂乱扔垃圾的人,还没来及张口,就被纸上的字吸引了注意:猴王寨开业大典,诚邀各路豪杰。
傻子都想明白人去哪了,这么有组织有纪律,少的又都是女弟子,肯定又是周天干的。
“啪”的一声告示被砸在地上,任布行犹不解气,掏出密函也扔在地上,大喊道,“周天你个小王八蛋,老夫跟你没完!”
……
花姐带着姑娘们最先到达猴王寨,有了王三的指引,自然是轻车熟路。
一路上花姐心系使命,也没心思观赏这荒漠风光,毕竟是周天安排的大事,含糊不得。
小厮们没有随行,而是押运着贺礼远远跟在后边,礼之大一车装不下,也算是花姐借机报答周天恩德。
“王三兄弟,这一路也没什么人烟,后边那么多钱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花姐忧心忡忡的问道。
“夫人放心,这一代除了咱们没其他土匪。”王三信誓旦旦的说道。
到了地方,与四大金刚寒暄时,王三便介绍说这是无衣巷老板娘,然后就是一口一个夫人,众人顿时大聪明附体,敏锐的把握到夫人的压寨含义,纷纷对花姐打躬作揖。
寒暄过后,花姐带着姑娘们又是熟悉地方,又是安排站位,最后连菜单都看了一遍,忙的不亦乐乎。
无衣巷之后便是一身红衣的黄廉,用周天的话说,就是穿的跟个新郎官似的,接到消息的候大,连忙差人带他去往后山,分别时还不忘大方的说道,“地方随便挑。”
黄廉何曾受过这等礼遇,对周天更是感恩戴德。
随着太阳升起,一波波游客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路上惊奇的声音不绝于耳,
“原来荒漠长这样。”
“树为什么都是枯的?”
“土匪窝的大门好漂亮呀。”
到了约定好的时辰,门外早已人山人海,都等着进去一睹真容,看清这神秘的猴王寨全貌。
大门被候四候小四两人左右推开,第一次完全开启,一卷红毯铺出,直铺到大路上,用来迎接宾客。
只见一排美丽女子款款走出,分站在大门两侧,脸上带着友好又不乏职业性的接客微笑。
人群中的男人全都眼前一亮,暗叹不虚此行。
寨门一侧连夜筑起一座高台,候大此时站在上面,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激动的两眼放光,像看着一个个金元宝似的。
阵阵脚步声传来,各路修行宗门如约而至,被安排在贵宾等待区,一卷卷红色锦旗则整齐的堆在门外空地上。
候大却在台上急的团团转,心道大当家怎么还不来。
只见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道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人群中走出,几十个妙龄道姑跟在身后,清一色的制式道袍,让人不禁惊呼,“杭城分院!”
周天安排师姐师妹们先在贵宾区休息,自己则匆匆跑上高台,去指挥六神无主的候大。
……
“吉时已到~”随着喊声传来,阵阵鞭炮声响彻大地。
鞭炮后是短暂的安静,随后一阵悦耳的管弦之声从寨内传出,乐曲内满是喜庆的气味。
王三跟着音律摇头晃脑,这是他在城内的一个秘密任务,就是找戏班子绑架到猴王寨,此时听着自己的成果怎能不热血沸腾。
“福城分院到~赠锦旗一副。”候大继续喊道。
听闻喊声,等在底下的小姐姐们,忙把福城分院的人请了上去,这次来的分别是闫竹子、尔垂子、醉淳子。
三人半推半就的被请上高台,与周天候大等亲切握手,王三在台下一脸羡慕的看着,暗叹自己本该站在台前意气风发,现在却只能鼻青脸肿藏在人后,想到这里眼中生出恶毒,“黄粱宗,你给老子等着。”
在众人握手的同时,已经有村民拿起福城分院的锦旗,挂在了高台上最显眼的位置。
临下台时,周天连忙与闫竹子拥抱告别,既然抱了闫竹子,当然不能少了尔垂子,最后轮到满脸通红的醉淳子,周天热情又自然的抱了上去,亲切的说道,“淳子别来无恙啊。”
闫竹子看周天铺垫半天,就为了这一下,心中不禁暗服,这小子为了占便宜连尔垂子都抱,也算是拼了。
这时周天看到吴笛等人赶着几辆骡车赶到,车上大大小小摆着各种箱子,一看就装着不少好东西,与此同时一张长长的礼单也及时送到他手上。
周天看了个开头就忍不住两眼发光,赶忙就让候大撂下其他宗门,先唱报无衣巷的礼单。
候大为难的说道,“我一个炼童子功的,喊无衣巷不合适啊。”
周天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让你喊就喊,错过去这会,少挣多少钱你知道么。”
候大一听要破财,哪还管什么童子不童子,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无衣巷到~赠白银百两,绸缎十匹,金锞子二十个,玉如意一对,鸳鸯戏水青花枕一双,并蒂双开锦绣被一床,长命富贵金银锁一副……”
周天听的满头黑线,这尼玛是贺礼还是嫁妆,花姐这是把百宝箱搬猴王寨来了。
正在下楼的闫竹子三人听着唱礼单,缓缓停住脚步,站在楼梯上对视半晌沉默无言,引路的小姐姐站在前面,疑惑的看着几位。
醉淳子打破沉默,低声问道,“怎么办,没想到还能封这么厚的礼。”
闫竹子脸色也不好看,“只弄个锦旗太寒酸了,这要是让王院长知道……唉。”
“还能怎么办,赶紧回去随大礼,福城分院的脸面不能葬送在咱们手里。”尔垂子到底是大师兄,一锤定音道。
“可是我们没带那么多东西啊。”醉淳子为难的说道。
尔垂子和闫竹子对视点点头,似乎下定决心,然后一同看向醉淳子。
醉淳子吓得双手搂在胸前,脸色苍白。
台下众人听着繁长的礼单,纷纷感叹无衣巷大方,“看看人家这才叫随礼,大气。”
“那些道馆钱可不比窑子少,就是不愿意拿出来罢了。”
“开业送匹破布,太抠了,怎么有脸在贵宾区站着。”
指责声纷纷响起,传到台下的贵宾区,各宗门弟子只觉刺耳非常,纷纷变了脸色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也有游客关注点清奇,“无衣巷?我就说些女子怎么如此眼熟。”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娘子抓住头发按在地上,“你什么时候去的无衣巷?”
“路过路过,误会啦娘子。”
台下正热闹着,只见福城分院三人去而复返,重新来到台上,周天只能不厌其烦的与三人再次拥抱为礼。
到底是尔垂子年老成精,贴在周天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周天忙摆手推让道,“不用不用,不用不用不用,都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尔垂子拿着一张纸条硬塞到周天手里,“听我的,拿着。”
就这么推推搡搡,周天终于收下纸条,准备和三人再次道别。
这次没等周天走流程,闫竹子就推了师妹一把,醉淳子只能主动抱了上去,剩下两人才算是躲过一劫,匆匆离去。
周天把纸递给候大,还在耳边悄悄教他怎么唱报。
候大看了看内容,愣然问道,“合适么?”
周天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一天,王三正坐在台阶上优雅的吃甘蔗,想象着明天开业大典上自己忙碌的身影,以及和各宗门大人物称兄道弟的场面,嘴角忍不住高高翘起,露出两排淡黄的门牙。
一声闷响,王三仰头看了看天空,大好晴天怎么忽然打雷了?
正要起身回屋继续吃甘蔗,头顶一热两眼一黑趴在地上,“咋还让雷给劈了?”
恢复意识时已是冒着滚滚黑烟,趴在地上。
……
一个中年术士来到两人身边,“黄粱宗大弟子史泰隆,这是我弟弟史泰西,这是我师弟……”
周天抬手打断对方自我介绍,“哪那么多废话,想怎么打划下道来,我师姐今天要替天行道!”
连自己院的都敢打,周天哪会给外人留面子,更懒得浪费时间。
黄芳子在一旁听的眉头紧皱,又不愿打断周天,便低声提醒道,“这个黄粱宗,与天蓬阁一直维持联系,但又保持距离。”
哦?关系这么复杂,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周天心生迷惑,忙问道,“什么原因?”
“他们宗太小了。”黄芳子肯定的说道。
周天嘴角抽搐,合着保持距离是不敢靠的太近呗,这个逼算让你装完了。
史泰隆见两人交头接耳,也皱起眉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们正与这青楼妖道斗法,不知同道为何前来阻拦。”
黄芳子大吃一惊,忙施展观气术看向王三,虽然冒着黑烟,依然可以看出他炼气期的道行,看向周天心道完蛋,很多想不通的事瞬间捋出了脉络,怕是中了自己人的计了。
好家伙,堂堂候王寨小当家,一句话就成青楼妖道了,周天先白了那人一眼,又给黄芳子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暗示一切有我。
“要脸么?有踏马五打一的斗法么:”说着又把吴笛抓到身前,拎到史泰隆眼前质问道,“他呢?他也是妖道么?不是师姐手快,早就被你们劈糊了,身为术士对凡人下手,你眼里有没有规矩。”
史泰隆看出这人在故意挑事,好整以暇的说道,“他是凡人,但是偷袭我宗师弟,于情于理施法自保没什么不妥吧。”
生命受到威胁时,术士可施法自保,无论行凶者是什么身份,这点周天明白,但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当即开始了胡搅蛮缠,“放你妈的屁,人家活生生的二大爷被你雷的外焦里嫩,人家就不是自保了?非得等二大爷死透了才能动手?”
吴笛多机灵啊,闻言瞬间号啕大哭起来,“我的……那个二大爷喂,你死的好惨啊~”
黄芳子也看出来了,周天和报信的人应该是一伙的,目的就是救那个所谓的二大爷,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继续装糊涂,站在一旁静静看周天与他们理论。
一声哭丧,把地上的王三惊的一哆嗦醒来,艰难的爬起身来,“谁都别拦我,不打了,让我先去歇会。”
周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傻子都嫌你烫手,谁还敢拦你。
吴笛见王三醒的不是时候,赶紧为老板分忧,指着王三补充道,“一看就是伤着脑子了,好狠毒的道人。”
王三终于看见周天站在不远处,瞬间有了主心骨,大吼大叫道,“人呢?看我不打死他们。”说着躲到周天身后怒视史泰隆。
史泰隆见几人站到一起,天蓬阁虽然只有两个人,但男的胡搅蛮缠,女的躲在一旁压阵,又不敢真和天蓬阁翻脸,只能据理力争的说道,“那你们说怎么办,我师弟现在还生死未卜,天蓬阁难道就是这么欺负弱小的?”
现在是生死未卜,再等会就是命丧当场了,周天鼻子里哼一声,“现在知道讲理了?今天你们几个,不留下个零件就别想活着离开。”
黄芳子闻言拉住周天,再闹下去就真的成欺负弱小了,败坏天蓬阁名声,让总坛知道的话,绝对要彻查到底。
“既然如此我就不追究你们伤及平民的事了,他带着他二大爷,你们的人自己解决,就此作罢。”黄芳子淡淡的说道,语气不容商量。
史泰隆心想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五个人出来时好好的,回去却重伤一个,如何向师父交代是个问题,不禁暗自发愁,叹道,“唉,只好这样,就此别过吧。”
待众人走后,周天示意王三先别说话,然后向吴笛说道,“还不快谢我师姐救命之恩。”
吴笛一头跪在地上,千恩万谢道,“仙女人美心善,大慈大悲,早生贵子。”虽然捡条命但还是吓得不轻,吴笛满嘴胡话的说道。
黄芳子看着几人演戏,撇了周天一眼,嘴角挂着神秘的笑意。
周天见状扔下王三,忙搂着她肩膀向回走去,边走边讨好道,“师姐真厉害,一个符过去就把人救了。”
那一天,王三正坐在台阶上优雅的吃甘蔗,想象着明天开业大典上自己忙碌的身影,以及和各宗门大人物称兄道弟的场面,嘴角忍不住高高翘起,露出两排淡黄的门牙。
一声闷响,王三仰头看了看天空,大好晴天怎么忽然打雷了?
正要起身回屋继续吃甘蔗,头顶一热两眼一黑趴在地上,“咋还让雷给劈了?”
恢复意识时已是冒着滚滚黑烟,趴在地上。
……
一个中年术士来到两人身边,“黄粱宗大弟子史泰隆,这是我弟弟史泰西,这是我师弟……”
周天抬手打断对方自我介绍,“哪那么多废话,想怎么打划下道来,我师姐今天要替天行道!”
连自己院的都敢打,周天哪会给外人留面子,更懒得浪费时间。
黄芳子在一旁听的眉头紧皱,又不愿打断周天,便低声提醒道,“这个黄粱宗,与天蓬阁一直维持联系,但又保持距离。”
哦?关系这么复杂,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周天心生迷惑,忙问道,“什么原因?”
“他们宗太小了。”黄芳子肯定的说道。
周天嘴角抽搐,合着保持距离是不敢靠的太近呗,这个逼算让你装完了。
史泰隆见两人交头接耳,也皱起眉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们正与这青楼妖道斗法,不知同道为何前来阻拦。”
黄芳子大吃一惊,忙施展观气术看向王三,虽然冒着黑烟,依然可以看出他炼气期的道行,看向周天心道完蛋,很多想不通的事瞬间捋出了脉络,怕是中了自己人的计了。
好家伙,堂堂候王寨小当家,一句话就成青楼妖道了,周天先白了那人一眼,又给黄芳子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暗示一切有我。
“要脸么?有踏马五打一的斗法么:”说着又把吴笛抓到身前,拎到史泰隆眼前质问道,“他呢?他也是妖道么?不是师姐手快,早就被你们劈糊了,身为术士对凡人下手,你眼里有没有规矩。”
史泰隆看出这人在故意挑事,好整以暇的说道,“他是凡人,但是偷袭我宗师弟,于情于理施法自保没什么不妥吧。”
生命受到威胁时,术士可施法自保,无论行凶者是什么身份,这点周天明白,但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当即开始了胡搅蛮缠,“放你妈的屁,人家活生生的二大爷被你雷的外焦里嫩,人家就不是自保了?非得等二大爷死透了才能动手?”
吴笛多机灵啊,闻言瞬间号啕大哭起来,“我的……那个二大爷喂,你死的好惨啊~”
黄芳子也看出来了,周天和报信的人应该是一伙的,目的就是救那个所谓的二大爷,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继续装糊涂,站在一旁静静看周天与他们理论。
一声哭丧,把地上的王三惊的一哆嗦醒来,艰难的爬起身来,“谁都别拦我,不打了,让我先去歇会。”
周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傻子都嫌你烫手,谁还敢拦你。
吴笛见王三醒的不是时候,赶紧为老板分忧,指着王三补充道,“一看就是伤着脑子了,好狠毒的道人。”
王三终于看见周天站在不远处,瞬间有了主心骨,大吼大叫道,“人呢?看我不打死他们。”说着躲到周天身后怒视史泰隆。
史泰隆见几人站到一起,天蓬阁虽然只有两个人,但男的胡搅蛮缠,女的躲在一旁压阵,又不敢真和天蓬阁翻脸,只能据理力争的说道,“那你们说怎么办,我师弟现在还生死未卜,天蓬阁难道就是这么欺负弱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