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你是一颗甜牙齿 闻檀 2715 字 1个月前

她的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袖,哭得像孩子那样,毫不克制。

李涵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叫跟着来的人把这些人围起来,都控制住。

妈的,一会儿整死这帮人。

申光看着这种情况更是自责,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草率才发生的。他甚至都不敢去看陈昱衡和阮恬。陈昱衡就是这时候暴怒呵斥他,他都要觉得好受一点,可是他没有,陈昱衡看都没有看他。

陈昱衡没有说话,实际上他这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是任她抱着自己哭,任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直到阮恬终于不哭了,他将她抱起,先放在了外面的椅子上坐着。他看着她许久,又想了想,脱下身上宽大的外套,套在她身上,把拉链从底拉到头,柔声告诉她:“坐在这里,等我一下。”这里面的情况还需要处理。

他的衣服有他身上的味道,柔软的衣物,可却像是一道盔甲,将她紧紧护住。

这边的动静太大,可能是终于让人察觉了。ktv那边的后门打开了,里面的音乐泄露出来,吵闹宣沸。有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好几个保安,披着件薄大衣外套,叼着烟,惊讶地看着陈昱衡说:“陈昱衡,你特么怎么在这儿,刚听到有人在这边打架,我还说是谁呢!我报警了。不碍事吧?”

此人是跟陈昱衡一个圈长大的沈瑞。

陈昱衡走过去说:“在这儿处理点事——你叫你保安,在那儿守着,别让人过来了。”

沈瑞给保安使了个眼色示意去,随后往屋子里看了眼,就看到躺在地上那人的惨状……血都流到了地板上,这程度,那绝对是重伤了。“靠,他怎么惹到你了?”谁这么没眼色,敢招惹陈昱衡。他练武有十多年,下手非常狠,打死人也有可能,又有家中势力撑腰,简直是为所欲为。陈小公子的名声,这些人没听过?

他看了看旁边坐着的,被裹在陈昱衡的衣服里的阮恬,纤细的姑娘,一张足以让人惊艳的小脸,只是脸色苍白,泪痕未干。一语不发,虽然听到了动静,却没有抬头看过他。恐怕就是陈昱衡发飙动怒的原因,他问:“这小姑娘是谁?”

陈昱衡道:“你他妈问题怎么这么多。”

沈瑞又走进去,见到屋子里围着七八个混混的那群人,惊讶:“你连你五叔的人都借过来了。”

被围住的混混听到他的话,已是浑身发抖。

陈昱衡,也就是陈家小公子,五叔——是人称的五爷。那是上头都要怕的人。

他们为了上头的吩咐,不敢动申光,抓了个女的。却没想这女的,比申光还要重要千百倍,竟然让陈家小公子,带着五爷的人,直接把他们一锅端了!

之前也不过就是打了个电话而已!

这群人心里突然有所预感,今天就算活着出去,也别想在江城混了!

跟着陈昱衡来的人并没有管沈瑞,而是走出来低声问陈昱衡:“陈少,这些人您打算怎么处理?”

“能下手多狠就多狠。”陈昱衡淡淡说,“再打电话给五叔,以后这些人再出现在江城的地界上,见一次就废只手。”阮恬在旁,头一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她知道他背景不简单,但看那些人毕恭毕敬,就知道只会比她想的更不简单。但这时候,她也不在意这个了。

她听到门关了,里面传来惨叫声,她不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些什么事,她真的不想,她累了。

在陈昱衡的人结束殴打不久后,警车终于赶到了现场。

呼啸地来了三四辆警车,把所有人都带回了警局,包括已经昏迷不醒的头目。

阮恬作为受害者,被单独安排做了笔录,女警察温柔地问了她经过之后,给她倒了杯热水。握着热水,阮恬已经渐渐好起来了,她的心理调节能力很强,更何况,其实也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实质性的受到什么伤害。

她出来坐在公共椅上,此刻才觉得自己全身被温暖、光明所包围。一切的黑暗、慌张都已经离她远去了。

此时已是深夜凌晨,警察对其他人的审问还没完,主犯重伤昏迷,早送医院抢救了,问不出什么,从犯都鼻青脸肿,畏畏缩缩地不怎么敢说话。而陈昱衡,他显然是情况最为复杂的,虽然是救了受害者,但也把主犯打成了重伤。事实情况是什么样还很难说清楚,必须要留待观察。李涵和申光则是不怎么想开口。

倒是自我举荐,强烈要求,一定要跟过来当目击证人的沈瑞,一张嘴叭叭的说个不停。

“老哥我不骗你,我这弟弟,从来根正苗红!……寻衅滋事?那不存在的,都是这群人犯事儿!”

“把人打昏迷?那是你们不知道这帮人之前有多过分!而且我弟弟打的时候不多,主要是他自己脑袋磕到了椅子上。”

警察在那儿查电脑:“不对,这有案底啊。”

沈瑞一愣,继续说:“案底?不可能的,我弟弟怎么会有案底呢!”

“我是说你有案底,三年前,你被人告过性骚扰。”查资料的警察支过头来,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有案底,跟当事人有关系,你不能做目击证人!”

沈瑞听到这里,只能耸耸肩,一副‘你说什么都好’的表情。

阮恬往后看去,陈昱衡单独在一个审讯室,沉默地坐着,她向他走过去。

陈昱衡抬头看到她站在门口。

灯光笼罩着她,她眉眼清丽,素净纤细。她正看着他,这一刻,陈昱衡好像从她的眼睛里感受到了什么,但又好像星光一般,一闪即逝。她走了进来,坐在了他旁边。

“你好些了吗?”陈昱衡先开口问她,“你手上的伤?”

阮恬点头,其实也只是撞淤青而已,涂一点药膏就行,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刚才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阮恬说。“真把他打死了,监狱就在向你招手了。不是为他说什么……而是你不值得。”

“我就后悔刚才没打死他。”陈昱衡淡淡地说,他的神情闪过一丝暴戾。紧接着又无所谓地说,“别担心我了,人民警察不会冤枉无辜的,调查清楚了,他们就会放我走的。”

他转过头,阮恬才看到他额头的伤。刚才人太多,她还没注意到,某个小混混无意打的那一棍,其实很重,他眼角淤青严重,还有擦伤的痕迹。

这是因为她才有的伤,而且还伤在脸上。

他之前,从来没有在脸上受伤过。

阮恬心中突然有所触动,她伸出手,沿着他的侧脸摸向他的伤口边缘,说:“你受伤了。”

她的指头软软的,手指触到了他脸上微热的皮肤,带起一阵酥麻的触感。

陈昱衡突然间不敢动。

明明强吻都强吻过了,可是这一刻,他心跳骤然快了起来。生怕会吓得她缩回去,所以才不敢动。像是养了许久,终于肯来亲近他的猫咪,猫咪高傲冷漠,而现在,终于愿意来亲近一下他了。决计不敢随便抱它。

阮恬又迟疑地问,“有没有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