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鼬一动,凌风心里立马就闪出了一种不详的念头,那微微蠕动的剑身伴随着不断伸出的钢铁尖刺,瞬间就让凌风想到了泰坦帝国的泰坦魔俑,尽管风鼬于那泰坦魔俑根本就是风牛马不相及,但凌风下意识的还是脚步一错,直接了当的使出了大漠神剑决。
“大漠孤烟直!”
一声历喝,整个擂台瞬间被凌厉剑气所覆盖,吴悦只觉得眼前一晃,下一秒钟就置身于灼热的黄沙大漠当中,佝偻起伏的沙丘掩盖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漠之中,一点黑色乍现,随后狂风大作,仿若是天地之间连接出的一条通道,刺刺的咧响当中,龙卷风席卷而来,顿时间飞沙走石,吴悦下意识的一遮眼,几乎是瞬间,龙卷风错位而至,将她席卷在内。
“砰”的一声闷响,吴悦胸口受到重击,一口淤血吐出,整个人倒退着翻了出去,而那把不听蠕动的风鼬,则是被凌风一脚踩在了脚下,硬生生的割断了它于吴悦的联系,长满了尖刺的风鼬已经冒出了大半个头部,那像极了老鼠的前端让人看上去头皮发麻,根根_毛发粗如钢锥,在凌风的脚下不停地扭动,同时伴随着寒风嚎哭的声音。
“这是”
秋凌生完全看呆了,尽管他站在擂台外边,但在凌风施展出大漠神剑决的那一刹那,他的视线里也出现了那片沙漠,骤然而来的干燥于黄沙仿佛就在眼前,那一切真实无比,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凌风的剑招,等凌风长剑袭过,用剑柄将吴悦打翻出去,秋凌生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中了幻术。
“呵呵,呵呵”
夜无殇一连两声浅笑,这笑声听不出是嘲弄还是自得,但是却让秋凌生很是难堪,夜无殇并未再说什么话,而是扭头就走,步履依旧是那样的散漫,但是背影,看起来却不似往常那么忧伤。
风鼬解封需要大量的斗之力作为能量消耗,同时还需要吴悦的鲜血为引,凌风原本并不知道如何阻止风鼬解封,但他下意识的切断吴悦的斗之力,却恰恰的阻止了风鼬真身出现,古怪的钉刺大剑扭动了一会终究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冰冷刚硬的锯齿看上去毫无生气,只有近在咫尺的凌风才清楚,刚刚那一刹那,这把剑差点就变成一只恐怖异兽。
吴悦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往外咳血,一只手扶着膝盖防止自己跌倒,另一只手则是不停的变幻手势,似乎十分不甘心风鼬还未解封就被打断,凌风将冰冷坚硬的风鼬踢到了一旁,蹙着眉头走了过来。
“你我之间的比斗已经结束,放弃吧。”
这话听起来很残忍,因为吴悦根本没把她最强的手段展示出来,她只是错误的选择了时机,一招之差被凌风直接将了军,她很是不甘心,她知道凌风的这一招剑术十分之绝妙,但是要让她成功解封,凌风的大漠神剑决还能不能奏效尚在两可,再加上凌风已经两次留手,刚刚欺身上前的时候,凌风完全可以一剑要了她的性命,但他只是用剑柄击飞,吴悦不甘加恼怒,胸口一痛,又是几口鲜血喷了出来。
看着半跪在那里一个劲吐血的吴悦,凌风愁眉不展,赢了她不好,杀了她也不对,故意输给她又会被她看出来,眼看着吴悦这副神情是万念俱灰,如果吐血能吐死的话,只怕她能一直吐下去。
夜无殇的离开使得秋凌生更加的难过,尽管夜无殇的师傅并不是只有他,但始终秋凌生都觉得有愧于他,台上的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似乎是那女剑客输了,但基本上一大半的人都没看明白,因为太快了,就是一闪而逝,眼前一晃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阿狸,去把那位姑娘好好安置一番,最好是陪陪她,等我过去找你们。”
凌霸天眯了眯眼睛,他表面上只是一位天空斗圣,但实际上的凌霸天远不止于此,他敏锐的感觉到台上的吴悦受了很大的打击,因为凌风两次留手并未真的给她什么伤害,这不停的吐血,那是因为气怒攻心,自己逼出来的。
偏执,这几乎是天才们的通病,凌霸天叹了口气,阿狸并未多问为什么要自己去,而是点了点头就跑了过去,台上的凌风有些难以自处,开打的时候他确实带着一丝兴奋,但不知道是遇到的敌人多了,还是一开打他就会变个人,明明心里很想看看天赋剑客到底有多强,但偏偏就在吴悦施展绝技之前把她给击败了,凌风有些懊悔,但他又不能说出来,好在阿狸领着两个仆人跑了过来,麻利的将吴悦给搀扶走了。
凌风耷_拉着脑袋走下了擂台,脸色讪讪的靠到了凌霸天跟前,凌霸天眼带笑意,语气揶揄的道:“怎么,赢了也不高兴?”凌风叹了口气,望着吴悦被搀走的方向说道:“明知她的剑快不过我,我应该给她机会的。”
“为什么要给她机会?你们可是比剑决斗,要不是你的剑快过她,你可能会没命。”
凌霸天斜眼说道,凌风摇了摇头,嘴角一撇到:“她不会真的伤害我,如果要这样,她有很多机会,她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我为何就不能放她一马?”
“风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境遇,修行一途,本来就伴随着万般的艰难险阻,不是一时的怜悯于心善就可以助他人修行,有的时候,当一座大山,远比温柔的臂弯有效,我去看看这姑娘,等你想明白了,你再过来。”
凌霸天转身离开,凌风微微错愕,这番话其实并不难懂,但道理这东西,从来都是懂的多,做到的少,凌风摇了摇头,背着手向着飘叶湖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