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若狂的玉天道独自高兴了好几分钟,但是几分钟过后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星尘护体,你可能破?”灰袍中年人一直都皱着眉头,被问及的时候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星辰护体乃是占星禁术,属下修为不够,尚且破不了。”
“那么你师傅呢?”玉天道急忙问道,灰袍中年人再次摇了摇头,“算了,就算不死之身又如何。”玉天道挥了挥衣袖,眼神中闪出了两道冷光,灰袍中年人这才小声的回到:“回禀主人,福康的星辰护体并不是用给了他自己,而是给了别人。”
“给了别人?”玉天道“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到底什么情况,给我详细道来!”玉天道厉声喝道,灰袍中年人这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用预言术看到的东西全部讲了出来,等他讲完,玉天道那张总是平静如水的脸已经阴沉的犹如水墨一般,平日里威严十足的丹凤眼也在此刻变得阴森无比。
“他居然把星辰护体给了那小子!他真是活够了!”玉天道浑身戾气爆发,雄厚的斗之力鼓动的白色长袍都烈烈的飘了起来,灰袍中年人始终半低着身子,闻言脸色一变,微微抽了抽嘴角,满头大汗的低声回到:“根据属下的观测,福康生命将尽,只怕不久于人世。”
“你怎么不早说?”玉天道神色一变,浑身的戾气顿消,“属下”灰袍中年人支支吾吾的没有答上话来,玉天道却是脸色一变,脚步飞快的窜了出去,“速速跟我去找福康。”
此时的玉麒麟正站在养心殿的露台之上,从这里可以俯看整个天道峰,月色当空,夜风习习,半山腰处灯火闪耀,头顶天空群星闪烁,两相辉映之下也是一副美景,但是此时的玉麒麟根本无心欣赏这他已经看腻了的风景,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天道宫的最低一重,那里并排立着几座不是很高的宫殿,最靠近天道峰峭壁的,正是刚刚他挨训的偏殿。
玉麒麟目不转睛的看着,脑海中不断的闪烁着一幅幅画面,那些画面里,总是有一个形容严苛的人在对他大声训斥着什么,他是天道宗的宗主,但是不足外人知道的是,他这个宗主只不过是个傀儡,这天道宗从上到下,不论大事小事,他全部都要请示这位天下第一人,他似乎已经忍够了,玉天道的双手牢牢的攥在那纯钢打造的护栏上,护栏缓缓的移动了开来。
“玉兄,你也该来了。”福伯静静的坐在一把老旧的椅子上,前面的桌子上还摆着之前的那盏茶壶,只不过夜无殇喝过的杯子已经悄悄收起,窄小的屋子房门紧闭,昏暗的灯光使得屋内并不是很亮堂,福伯就这么坐着,双眼盯着关起来的门扇,悠悠的说了一句。
“啪”的一声,两扇单薄的门扇就此崩开,脆弱的木栓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抵抗就碎成了一地的木屑,木门倒在了地上,一个白色的颀长人影渐渐的趋于清晰,黑白交杂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两边,中间一道缝笔直的到达额头,要不是那一双威压毕现的丹凤眼,眼前这个老人可以算是慈眉善目,薄而长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笑,他只是淡淡的飘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就纷纷炸了开来。
噼里啪啦的响声伴随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细水,整件屋子就像是摆在了一个喷泉上面一般,福伯微微的笑着,脸色看起来跟他乡遇故知的那种欣慰十分相似,只不过嘴角处若隐若现的冷意,使得这屋子里的气氛十分怪异。
“找了你十六年,没想到你一直在我身边。”玉天道就站在屋子外面,双手背在身后,那高大的身躯从福伯这个角度看过去十分强势,屋子被弄得一片狼藉的福伯依旧那样笑着,足足过了一分钟之久,他才咧嘴开怀大笑道:“可惜你现在,什么都得不到了!”
“斗转星移在哪里?”玉天道双眼一横,厉声问道,福伯越发的笑的很大声,那平日里佝偻的身子猛然间挺直了开来,一代宗师的气势顿时间释放了出来,“玉兄,你给这天当了一辈子的走狗,难道它还没让你长生不老?”福伯满是嘲弄的笑了起来,那张皱纹纵横的脸上尽是得意,“我占星派虽满门尽诛,但我福康活了三百年,你这个天下第一人,又能活多少岁数?可悲啊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