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后遗症。
一种类似于旅途后遗症,和一个人坐在一趟列车上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对一起前往那个地方的人产生依赖感,列车到站,彼此往不同的方向,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去看那远去的身影,惆怅莫名,这就是旅途后遗症。
闭着眼睛。
也许,缓口气,旅途后遗症就会过去了。
然后,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就不会显得像死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着,从指尖感觉到日光温度,此时此刻,应该午后四点左右时间,连嘉澍,把眼睛睁开吧,把自己弄得像一个失恋的人没必要。
只是,眼皮和他打起了对台戏,一点也没想要睁开的意思。
那就再等一会吧。
闭着眼睛。
时间一分一面流逝着。
落在指尖的日光温度由灼转淡,逐渐消失不见。
眼睛还是没想要睁开的意思。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那细微的声响提醒着连嘉澍,现在还有一个人在他怀里。
一个女人。
“方绿乔。”
那声方绿乔让怀里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男生们在第一次上生理课程时,总是免不了拿到这样的一个测试题目:一个酩酊大醉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共度一夜后的结果有以下两种选择,a选择为他们度过了一个火热的夜晚,b选择为男人很女人们什么也没干,我记得那次和我一起上生理课程的有二十七名男生,其中有半数以上的人答错了,他们都选择a选题,但正确的答案是b。”
“真正酩酊大醉的人干不了那种事情,酒精只会让他身体的某些功能处于休眠期。”
沉默。
小会时间。
略带些许难堪的语气说出:“我再怎么笨,也能听懂你那些话想表达什么,昨晚,我接到诺亚大叔的电话,然后……算了,我和你说这些话干什么,放心,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你……你昨晚把我当……当成另外一个人了,然后……然后一直不放手……然后,就……就变成这样了。”
艹!就差没脱口而出了。
那位刚补了门牙的艺人提过,他的室友就叫做诺亚,当时连嘉澍还觉着这个名字听着有些熟悉来着。
方绿乔以前没少提过那位诺亚大叔。
让手指头呈现出较为柔和的状态,这个时候,他也许应该向方绿乔说声抱歉,就像在马路上不小心踩了别人一脚那样,温和的道歉。
道歉完在顺便谢谢她收留他一夜,这才符合小法兰的名声。
但……
“方绿乔,我想安静待一会。”
方绿乔离开时的脚步无声无息。
周遭宛如死寂。
那该死的旅途后遗症比连嘉澍想象中更具威力。
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一直在耳朵重复盘旋着。
艹!
从那场旅途后遗症解脱出来时,周遭已经不见日光。
方绿乔还住在以前的地方,一目了然的空间。
看到呆站在窗前的方绿乔,连嘉澍敛起眉头。
方绿乔呐呐指着门外:“外面有很多奇怪的人。”
撩开窗帘。
熟人还真不少,这些先生们嗅觉都可以媲美猎奇了。
房间有两扇窗,后窗更具隐蔽性。
打开后窗,打开后窗之前他向方绿乔表达了小法兰西式的歉意和感谢。
后窗衔接着空无一人的深幽小巷,房子投下的剪影,以及逐渐呈现出墨灰的天色成为很好的隐蔽点。
弓腰,手抓住窗框,脚在墙上找寻支持点,两只脚都跨出窗框时,连嘉澍闻到清晨水果的香气。
那是刚刚成熟的车厘子味。
果香和着清晨的雾气,那怀里的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和身体一样柔软的还有她的另外一处,暗沉的夜晚,孜孜不倦着,她低低哭泣,低低叫唤,嘉澍,嘉澍
那低低的,一声声的嘉澍让落在窗框的手指变得无比的脆弱。
小画眉,快回来,嗯?是不是我需要摔坏几根骨头,嗯?
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