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黄昏(七)(1 / 2)

逆神[快穿] 黎明尽头 2097 字 10天前

乌诺这句话一出, 在场的主神们顿时面色不自然起来。他们虽然看出了乌诺对余泽的情感,但真正亲耳听闻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即使这个男人并未直言,可那段发言任谁听来都会觉得是在公然告白。他乌诺早已霸占了巅峰王座万年之久,而今竟心甘情愿转奉他人为王?

爱情这玩意儿, 有时候还真是可怕。

“疯子。”

从进门后就一直沉默的阿瑞斯终于忍不住嘲弄地说了一句,随后转身便走。这个空旷无聊的神殿他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待,这荒唐的情感纠葛他更是一刻也不想多看。

“啧,都给老子赶紧滚蛋。”乌诺半倚在床上压根不去理会这些神明或复杂或估量的目光, 他挥挥手就开始粗暴地赶人。

主神们见此便识趣地跟着阿瑞斯离开神殿,然而潘临走之前突然止步, 他侧身回头看了一眼殿内。只见乌诺正低垂着头颅附在余泽耳边说些什么, 男人和缓下来的面容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之色。

似乎感觉到了潘的视线,乌诺懒懒地挑起眉梢,对着潘不耐烦地比了一个“滚”的口型。

潘阴鸷犹疑的目光瞬间暗沉下来, 他盯着余泽心口的血液半响,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去了。潘想的是, 阿瑞斯说的没错, 爱情这种东西只有乌诺这种疯子才会碰。曾经比风还狂野浪荡的男人如今变成了什么样?为一个人牵动所有感情实在太过冒险也太过艰难。

潘知道自己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准备亲自插手整顿这星际三万年, 因为这个赌约他不想输。

等到神殿里终于回归寂静之后, 乌诺凝视着沉眠的余泽继续发表着自己刚才的未竟之言。

“老子都快成为妒夫了。”

“阿瑞斯说我是疯子,无非是觉得我对你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我看战神那家伙什么都不懂。他的脑子里永远塞满了肌肉, 根本不会去思考你没有和潘一起回归代表了什么, 这代表我今天收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惊喜。”

“余泽, 这代表你信了我,你相信我能护住你的本体。”

“这个认知让我如此喜悦……”

乌诺凝视着紧闭双眼的余泽,原本温柔的神色又转而带上了少见的苦恼。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倔了,他一发现自己力量不足之后就又开始玩命的穿越,乌诺甚至能想象这小子会选择什么样的世界。

他会选择那些还未跨入星际的古老年代,他会选择成名迅速却费心费力的玄幻世界,因为这样的位面没有乐趣无神选择,还过于落后和星际三万年的时间流速相差甚大。也许那里过了一年,星际三万年才过了一天。

而这一次余泽穿越的时候他与对方不在一个时空,根本无法捕捉他的踪迹;这一次余泽穿越的时候他的匕首被普得拿了开来,他也无法用它定位,如今乌诺根本不知道余泽到底去了哪个位面。

他纵然有再高的武力,唯一能做的竟只有等待。

“小鬼,早点回来啊。”

“难不成你打算学那个什么童话里的睡美人,要我吻醒你?”

乌诺无聊地自言自语道,许是觉得“余泽”和“睡美人”这三个字放在一起太过滑稽,他低低地闷笑出声来。男人说着说着反而真的俯下身想要亲吻上去,然而在他碰到余泽薄唇的那一刻,慵懒沙哑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

“睡美人?看不出来啊,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本该神魂脱壳的余泽在乌诺茫然的目光中慢慢睁开了眼,他的尾音轻轻上扬,裹挟着几分微不可闻的逗弄之意。

乌诺罕见地僵住了面容,他听见沉寂的心脏骤然狂跳了一下,几秒后男人终于意识到什么一般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家伙……”乌诺哑着声音说了半句,已经完全理清了前因后果。

显然余泽故意当着潘的面穿到了其他世界,在主神们都觉得这小子受了刺激要在别的位面拼命提升实力时,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归来了!

这小子用了简单的障眼法,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入了所有神明的盲点!这哪里是什么需要被吻醒的睡美人?分明是一条从冬眠中苏醒的毒蛇啊。

虽然大脑里已经拉响了忌惮的警报,乌诺却还是忍不住低头狠狠吻上了余泽的薄唇。眼前的小鬼永远让他又爱又恨,每次当乌诺以为已经看到对方的极限之时,他总能再度扼住自己的灵魂。

“你竟然回来了……你竟然真的回来了!”乌诺捧着余泽的脸平复呼吸,直到现在他仍然有些不敢置信。因为就连他都没发现余泽是何时回归本体的,就连他之前也相信余泽是真的憋着一口气在其他位面提升实力。

“逃避可不是我的风格,偶尔我也会想不自量力一次。”余泽掀开薄毯走下了床,他随意地活动着睡久了有些不协调的身体,吐出的话语带着他独有的任性张狂。

事实上余泽确实想过要不断穿越来进一步提升自己的武力,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下一秒便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且不提潘比他多活了几万年的光阴,自己这速成的神力想要飞速反超对方根本是天方夜谭,光是他的傲骨也不容许他在这大战将至之时选择抽身而退、盲目地将所有烂摊子扔给乌诺。

这么做说的好听点是在磨刀不误砍柴工,说的难听点不过是在逃避现实罢了。他余泽还真干不出这种事来。

“我听见了你和潘的对话,然而我在你们订立赌约之前便已归来,根本是从一开始就破坏了规则。”

“这时候如果有个公正裁判大概会直接判我方耍诈出局?赌约姑且算是潘赢了。”

余泽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自己心脏的伤口,虽然这伤口不致命但身体的痛觉还是在的,一阵阵的抽痛敢太过折磨人。余泽没有自虐的倾向,他缓缓运转着神力让心脏处的伤口消失殆尽。

“你这话是在暗示我接下来袖手旁观?”

乌诺听懂了余泽话语中的弯弯道道,顿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当然知道余泽为什么这么说,这小子想将他撇在大战之外,不愿再牵连麻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