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冷笑一声,好像在说愿闻其详。
叶孤城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任我行心下一冷,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叶孤城道:“东方不败倒是对封神榜没有兴趣,所以他即便将你囚禁于此,却从来没有来看过你一次,也没有过问有关于封神榜的事。”
他又道:“但东方不败不在乎,却不代表着其他人不在乎。”
显然,他和西门吹雪就是在乎这件事的人。
任我行道:“这些可都是东方不败那个混蛋告诉你的?”
他当然是看东方不败不爽的,一口一个混蛋,然而这辱骂的词语中,却并不含太多的情感,仿佛那只是一个代号,又或者是因为任我行现在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叶孤城他们的身上。
封神榜对他来说确实是非常非常重要,能够越过东方不败囚禁他仇恨的重要。
叶孤城道:“你的扫尾一点都不干净。”
如果他的扫尾够干净,光是靠日月神教藏宝库中的封神榜就没有人能猜到最后一份的出处。
很可惜,任我行太自信了,让一个原本应该成为秘密的秘密,被其他人所知。
然而听了叶孤城的这句话,任我行却又笑了。
他道:“我的扫尾确实是不干净,但是我藏宝物的地方却足够干净。”
他道:“如果你们能够找到那玩意儿,你们就不会来这里,不会来找我。”
他很自信,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过来,都是因为他们找不到那玩意儿,找不到在哪里,要不然也不会专门到西湖底下来找他。
任我行想,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两年轻人和东方不败究竟有什么关系,但他们肯定是认识的,而且感情还挺不错?要不然东方不败可不会让他们来这里,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这想法让他颇觉得有些荒谬,东方不败那样的人,竟然还能与别人交情不错?还能给他人展现囚禁自己的秘密?
这真的挺少见的。
叶孤城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他承认得还挺大方的,但是他的下一句话,让任我行简直就说不出话来。
叶孤城道:“所以,你怎么样才会告诉我们,你将封神榜的碎片藏在何处?”
任我行:……
哇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没会打这么一个直球,开玩笑的吗?
他暴呵一声道:“放你娘的狗屁!”
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为什么眼前这男人会觉得,他问了问题,自己就会回答?
他道:“你以为你这么问了,我就会回答你?告诉你封神榜在哪里?”
叶孤城的表情还是相当淡定,他道:“我猜你不会这么直接告诉我。”
他道:“不过这可不影响我问上一问。”
他虽然还在于这男人对话,但是耳中任我行刚才一声“放你娘的狗屁”还在回荡,他的暴呵攻击力真的挺强,又加上现在他们都处于密闭的空间中,声波触碰在墙壁上,又再度荡了回来。
啧,说话的方式,这可能是金庸和古龙还蛮明显的不同寻常之处。
任我行几乎要无语了。
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无话可说,说实话,将人骂得狗血淋头他在行啊,帮人分析武功路数他也在行啊,但是眼前的这男人,竟然就给了他一种不知道从何下手的感觉,就算与他对话,都感觉怪怪的。
叶孤城终于又开口了,他的这一句话终于给了任我行接话的空间。
叶孤城道:“介于我觉得你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说出那个地方——”
他精妙地一顿,很是满意地看见了任我行放大的瞳孔,他现在被叶孤城的这句话掉住了口味。
现在他们是攻方,而任我行负责守。
“来一场对决,怎么样。”
“什么?”
任我行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这绝对不是他今天第一次怀疑自己耳朵坏了,同叶孤城的对话让他用完了一年份的吃惊,上一次他觉得生活中有这么多让他所不能理解的波澜,还是东方不败篡位那一次。
他刚愎自用,醉心于武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政治头脑,任我行几乎可以说是挺精明的一个人,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东方不败竟然会背叛他,要知道在东方不败动手之前,他甚至在考虑把东方不败提拔成副教主,因为他是最理解任我行的人,同时也是他最忠心不二的走狗。
他是心腹中的心腹,而任我行自认为他对东方不败足够优厚。
有了这些大前提,他的背叛就变得格外不能让任我行接受了,想来想去不过也就是狼子野心,而他的错误在于看错了人,结果就是养虎为患。
任我行道:“你觉得和我打一场就可以得到结论?”
他脸上的表情停留在嘲笑上,是对叶孤城想法的嘲笑。
任我行绝对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大侠,同时也不是剑客,你让他将封神榜压在赌注的一段,对决如果输了就说出地点,怎么可能,他绝对不会干这种亏本买卖,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宁愿死了都不会说出藏宝地点的那种人,他绝对不会愿意让别人舒服的。
他勉强算是一个典型的,野心勃勃的反派。
叶孤城道:“我可没有说将封神榜作为赌注。”
他道:“只是,你能看得出来,我们都是破碎虚空级别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