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成名的风水算命师,要么是自己单干,要么都挂靠在各个事务所里面,哪有有那么好找?
说起来,杂毛小道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个铁嘴张艾妮,确实是个一等一的人才,在杂毛小道的指导下,有独当一面的趋势。我有一种捡到宝的欢喜,但是总感觉这个女人有一些不简单,瞧着杂毛小道对她的态度也不一般,十分尊重——就她的本事,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杂毛小道如此看重的地方啊?
也都是闲聊,讲起那天关知宜的事情,顾老板撇了撇嘴,说你莫惊讶,演艺圈就是一个混乱的名利场,你想到多肮脏,它就有多肮脏——我们不是说没有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只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让人看不出白的来——你们若是肯搞种生基、养小鬼、追魂术这些东西,生意一定会火几十倍,你信不信?
我摇头笑,说这等事情,做了有违天和——常人只以为老天在上,并不管这苍生,然而却不知道,天道昭昭,总是无处不在,相互牵连的。比起这些来,我更喜欢帮助一些平常普通的人,解脱恐惧,哪怕没有什么钱——这或许就是小时候看武侠,所期望的那般快意吧?
顾老板和李家湖对我们的工作十分满意,在他们看来,生意赚不赚钱这倒还在其次,主要是找一件事情,把他们和我、杂毛小道栓到一块儿来了,以后求上门来,也没有不帮的道理。
两人离去之后,我和杂毛小道站在他办公室的幕墙边,看着脚下穿梭拥挤的人群和车流,心中感叹。
我问老萧,说你还怀念以前四处漂泊的日子么?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怎么说呢,诚如钱钟书老先生所言,这世间的一切事情,都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羡慕里面,里面又想出外面去,世事难以两全。我们先暂且在这里待着吧,每天走走看看,晚上夜场尽欢,也不失为一种惬意的人生。
他问我下个星期五去怒江集训营,一个人吃不吃得消?
慧明的事情,杂毛小道已然知晓,不过他显然比我明白体制内的事情,说那老和尚即使想要下黑手,至少也会利用规则,而不会蛮干的。他活了快八十岁,人老成精,绝对不会晚节不保——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和尚亲自来当总教练,吃相实在太难看了一点儿,要不我陪你去吧?
我笑了,说我又不是没断奶水的孩子,再说了,磨炼越狠越成材,家里面,还有虎皮猫大人需要照顾呢,自己多留一点心——我总感觉福通源朱意旁边的那汉子,有些危险,而且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杂毛小道眉毛一跳,说他也感觉不对劲,那个家伙虽然尽力压制了自己的眼神,但是仍然能够感受到他浓烈的敌意。
我们齐齐叹了一口气,凡事都有利弊,人怕出名猪怕壮,果不其然。
星期天的时候我又去了一趟局里面,跟那个看门老头打了招呼,在二处处长办公室谈了一阵,处长告诉我,让我做好准备,今天来了就先填单,然后周五的时候,过来拿证件,去南方市总局与其它人汇合,然后直飞春城,开始进行集训。
这个气质像大学讲师的二处处长说话激情洋溢,他告诉我,这集训营是国家总局对各分局和宗教协会的精英成员,进行深造的重要手段,一般从这里面出来的人,都会被优先安排到更重要的岗位,成为我们这个秘而不宣的隐秘战线里,最中坚的力量。所以,小伙子,加油啊,我看好你哟……
我一阵无语,难怪赵中华对我想要退出集训营的想法这么奇怪,看来这个培训营还是十分抢手的。
就如同体制里走上重要岗位,都要去党校进修一般。
出了二处处长办公室,我左右无事,便在单位食堂里混了一餐饭。虽然共同隶属于东官宗教局,但是机关里面的人,并没有几个人认识我,连管理餐盘的大娘,也要看了我的工作证,才肯给我餐具。我一个人默默地在角落吃饭,享受这难得的福利,旁边突然坐下一个人,我一扭头,却是门房大爷。
我恭敬地叫了他一声“张伯”,他点点头,招呼我吃,不要客气。
然后在短短的三十分钟里,这个让赵中华敬畏的门房大爷一口气吃了八个鸡腿、两盘河虾、十块浇汁咖喱猪排和三大碗白米饭,其余小菜无数,猪骨头和莲藕红豆熬的高汤,他一连喝了两大碗。
我嘴里塞着饭,看着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脑海里全部都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那个典故。我昨天赢了三家联盟的讲数,心中还暗自得意,却没想到这宗教局里卧虎藏龙,高手在民间,怎么敢小瞧这东官英豪呢?
至少我敢肯定,我到了这个年岁,是绝对吃不了这么多的——便是这时,也没有这等饭量。
饭后,我和张伯聊了一会儿,他和别的老头儿不一样,不怎么喜欢讲自己的光辉历史,是个极为低调的人。倒是对于我的个人修行,他提出了一些宝贵的意见:他说我既然已经进入了能感应“炁”的先天境界,又将身体修炼至了虎豹雷音,那么就要对自己的心志进行磨砺了——肉体的容量终究是有限的,而天地之间的能量却是无限的,要想成为真正的高手,必须要感应天地,沟通天地,将这天地间的能量,化为己用。
或许是因为传承的原因,修行的问题他并没有跟我聊太细,然而他这高屋建瓴地指点,却让我豁然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