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斯恪回到家后,狠狠睡了一觉,直到次日晌午才醒来。
“留孩,你醒了。”张英娘正在院子里缝补,见李斯恪脚步虚浮走出来,忙上前递了一碗温水。
李斯恪喝过水,问道:“爹爹呢?”
“东家让他陪着典当铺子,安抚伙计,一大早就出去了。”张英娘昨日听当家的说了,以后不干活也有进项,喜得一夜没睡,此时眼下还有些青黑。
李斯恪点点头:“家里还有热水吗?我身上臭的很,得好好洗洗。”
“知道你臭讲究,水我一早就烧好了。”张英娘笑道。
王家的诸事停当,李德福也闲了下来。毕竟王家已经没了铺子,自然掌柜的也得下台。
好在李德福的本事,在县城也是有名的。没几日,就有几家铺子上门拜见。李德福最后挑了一家米铺,约定后日上值。
二月初,县试在即。
李斯恪怕自己弟弟受刁难,特意一早起来,陪着他一同去来衙门交亲供、具结、互结。
到了县衙门口,李斯恪上前拿出两封银子,塞给门口的衙役,说道:“烦请老爷通传一声,舍弟是来应考的学生,如今前来登记。”
衙役掂了掂银子,笑着揣进怀里说道:“好说,你且等着,我即刻就去通传。”
“辛苦。”李斯恪拱手退后两步,回到李斯聪身边。
“敏哥儿,这有五两银子,你且先拿着,待会进去若是有需要打点的,千万要记得打点。”李斯恪将钱袋子放到李斯聪的手上,悉心交代。
“知道了,哥哥。”李斯聪将钱袋子系好,随着出来的衙役,一同进去拜见。
办好登记,李斯恪又带着他去街上置办考篮等一应物什。
县试只需在考场的号舍里待一天,所以准备的东西也有限。李斯恪带着他买了个藤条编制,四角包铜的考篮,家里笔墨纸砚都有,也都是用惯了的,便没有再添置。
“敏哥儿,时下天气多变,待会再去买些油布,给你做号顶、号围和号帘。免得受风雨侵袭,弄湿了卷子。”李斯恪边走边嘱咐着,恨不得事事周全。
“都听哥哥的。”李斯聪腼腆的笑了笑,跟在李斯恪后面,乖乖巧巧的听着吩咐。
在街上走了一圈,将东西添置了大半,二人才往家走去。家里张英娘已经将卷袋、笔袋、扫帚、铺盖也都收拾妥帖,只等取用。
到了应考前一天,李斯恪忽又想到一物,赶紧又去香店买来。
“敏哥儿,这个也带着,万一你抽中了臭号,也好救命。”李斯恪将香囊递给李斯聪,嘱咐他小心收好。
“谢谢哥哥。不过我还想吃哥哥做的糕点,可以吗?”李斯聪收下香囊,抿嘴问道。
“当然可以,我这就去给你准备。”李斯恪说着就卷起袖子,往灶房走去。
张英娘又酸又醋的掐了一下李德福,说道:“如今有了留孩,我的手艺也摆不上台面了。”
李德福是知道自家娘子的,也就是嘴上说说,要是自己也跟着附和,一准儿被埋汰。
他只好忍着痛安慰道:“谁说的?娘子手艺我最是喜爱,恨不得天天吃、顿顿吃,怎么也吃不够。”
张英娘这才收起酸唧唧的样子,重新笑开来。“你也就一张嘴喜人,想当初我也是十里八乡的一朵娇花,就是被你这张嘴糊弄,才来的你家。”
“是是是,委屈娘子了。”李德福笑道。
张英娘被哄得通体舒畅,挽起袖子就往灶房去。“我去给留孩帮忙烧火,小孩子家家,没有我帮衬,还是缺了点火候。”
转眼到了初八,这日天还未亮,李家人就都早早的起来准备了。
张英娘从灶房端出热乎乎的鸡丝面,看着兄弟俩用完,又在一旁给他仔仔细细检查一遍考篮。
用过饭,李斯恪扛着铺盖,李斯恪拎着考篮,兄弟俩一前一后的往考场赶去。好在李家离考场还算近,走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总算到了考场。
李斯恪陪他从寅时一直等到辰时,才点到名字。李斯恪将考篮和铺盖交给李斯聪,反复叮嘱,才看着他往考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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