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她目光冷淡的瞥过去,男人背光而立,大半张脸被浓黑遮盖,唇角下抿,下颚削瘦的厉害。
他鼻尖右侧有一颗很小的黑痣,她曾经爱极了,总喜欢趴在他身上用指尖轻轻拨弄,然后肆无忌惮的嘲笑他的媒婆痣长歪了。
那时的男生年少轻狂,表达爱意的方式简单粗暴,在一动便“咯吱响”的小木床上压着她抵死缠绵,看她媚眼如丝的张着红唇说些撩人耳的骚话,尖利的指甲在他肌肤上划出一道道渗人的血印。
又是疯狂失控的一夜。
夏有柒吐尽嘴里的烟,随手将烟递给他,语调轻松的问:“还要吗?”
男人静静的看了她几秒,唇角紧绷成一线。
他从她指尖接过那根烟,转身便扔进垃圾桶里,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冰裂刺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顾翊。”
她在他身后很轻的唤出声。
男人背脊一僵,停顿仅一秒,女人的小手从身后拉扯住他的衣摆,力道极小,柔弱无力。
就在你以为下一秒忏悔求和的煽情戏码要开场时,身后的女人悠悠的来一句:“这么久不见,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顾翊眸色猛地下沉,瞬间坠入无底冰潭。
朋友?
他笑了声,拳头垂在两侧,骇人的青筋凸显,快要捏爆了。
男人的背影直挺僵硬,身形轮廓较比学生时期挺拔健壮不少,女人的指腹透过轻薄衣料触到他结实的后腰肌肉,她的心蓦地的跳了下,指尖在他腰际轻而缓的滑动,食指一下一下勾缠着他的腰带,跟调情似的。
她喉咙有些发干,身体越来越热,封存许久的身体记忆在不足一米的距离间逐渐复苏。
灼热的指腹似火般燎燃男人冰凉的肌肤,空气间充斥着让人口干舌燥的欲念。
他没动,也没拒绝,女人更是得寸进尺,她舔了舔干涩的唇,高跟鞋刚往前迈一步,男人猛地一个转身,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脸阴狠的男人拽住手腕扯进几步之遥的安全通道。
沉重的铁门一开一关,她被人狠力一甩,他魁梧的身子重重压上来,将她死死定在冰冷的墙面上。
楼梯间的灯光昏沉,忽明忽暗,衬托出阴冷场景的惊悚骇人。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探进自己两腿间的掌心,冷的让人周身发凉。
“发浪呢?”
男人轻蔑发声,手指灵活的挤进紧闭的缝隙,隔着丝薄的布料驾轻熟路的顶弄她的敏感点。
久旷的身子经不起任何的撩拨,尤其还是对自己身体熟悉到骨子里的人,夏有柒咬唇“唔”了声,身子一软,两腿微微岔开,城门大开,乖顺的配合敌人的侵犯。
她昂起头,笑容清纯无害,“有点儿。”
男人眸底火光炸裂,时间沉寂了几秒。
“砰。”
巨大的响声在她左耳炸开,她甚至清楚的听见骨头开裂的声响。
男人的拳头砸在坚硬的墙面,他的喘息声越发急促,像一只压抑兽性的狂狮,只想把眼前的猎物撕个稀巴烂。
宽厚的大手牢牢锁住她细长的脖颈,他的脸逼近她,热气喷在她的下颚,一字一句恶狠狠的发声。
“夏有柒,我真想掐死你。”
五指死缠住那脆弱的小骨头,力道每深陷一寸,那窒息般的缺氧感在头皮间就愈发明晰。
如果说这世上99%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形必然会惊恐无助,那么夏有柒绝对是那变态的1%。
她连躲闪挣脱的举动都无,即使脸颊胀的紫红,唇角仍是凝着笑。
许是嫌他下手还不够狠,她配合的伸长脖子,一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模样。
男人呼吸沉了又沉,下死手的前一秒,跑偏许久的理智终于回了笼。
他有些绝望的闭上双眼,掐住她脖颈的手失了力,冷冷的甩开。
女人轻咳两声,凝聚在头顶的血液蔓延至全身,她懒洋洋的靠在墙上,抬眸看他,喉音嘶哑,“你舍不得的....”
不管是8年前还是现在,她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傲人姿态,开口的每一句话都该死的笃定。
“真可惜....”
略带惋惜的语调,女人浅笑着摇头,“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爱惨了我。”
男人直起身,沾了血的手随意在衣服上擦拭,他低眸,冷冷的盯着她明媚招摇的笑颜。
“少他妈的恶心人。”
夏有柒丝毫不觉恼怒,反而歪头甜笑,“顾总真幽默。”
顾翊瞬间觉得索然无趣,他自嘲似的勾唇笑了笑,而后拉开铁门径直朝外走,将她一人扔在冷风呼啸的空旷楼道。
男人走后,夏有柒从包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就着空气间尚存的男人气息猛吸了一大口,吐出白雾袅袅。
她的眼前慢慢勾画出那个青春朝气的少年轮廓。
其实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至少,是真的甜腻的在一起过。
古旧的小破屋子,厨房里“叮铃哐啷”的奏响重金属音乐,被锁在门外的夏有柒以为他意图要炸房子,几脚踹下去,险些将摇摇欲坠的木门给踹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