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将蘑菇汤盛起来上桌,便把闻溪叫出来吃饭了。
“过几天过节,我想回家里看看爸妈,你……想和我一起去吗?”楚澜不太饿,他剥好虾放进闻溪碗里,小心翼翼地问他。
闻溪点头,理所当然道:“去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楚澜听到这话显然愉悦了起来,嘴角上扬,连剥虾的速度都快了许多,过了一会儿他又蹙起眉:“想带你出去玩,可是你没有身份证,不好买票。”
闻溪抬头看他,圆乎乎的眼睛眨了眨,从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放在桌上。
其实他是从系统空间掏出来的,假装身份证在自己口袋里罢了。
早在最初进入世界的时候,他就严肃地和系统讨论过这个问题,总不可能安排个黑户的身份给他,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闻溪:“现在玩个游戏都要实名认证呢。”
这句话深深打动了系统,爽快地给他办理了一张身份证。
楚澜拿起那张身份证,翻来覆去的看,闻溪冲他笑了笑:“我好歹是只成精的熊猫,有头有脸有地位,不至于没有一张身份证。”
闻溪:“感谢我统,给我统点赞,给我统疯狂打call。”
系统:“……给你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闻溪感觉这个世界里,系统非常纵容他,做作一点的说,系统特别宠他,闻溪深思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是系统折服于滚滚的小短腿之下,不忍心怼他吧。
果然,投胎是项技术活。
他只要躺下了摸摸圆滚滚的肚皮,等投喂和亲亲抱抱举高高就可以了。
不过第二天闻溪就被现实无情地打脸,因为正是周末,特意前来看熊猫的游客众多,饲养员们专门举行了一个项目——钓猫。
他们站在地势较高的围栏外,用特别长的竹竿绑上滚滚们爱吃的苹果、月饼、窝头等食物,将竹竿探到下方滚滚们的活动区域,进行喂食。
因为许多滚滚扑腾着跳起来吃苹果,咬住竹竿下的食物不松口,看起来和钓鱼非常相似,所以被大家戏称为“钓猫”。
钓猫的过程中,滚滚必须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能取得食物,两只小短腿直立站起来,需要稳定地平衡住身体,仰起头努力够到竹竿上的苹果,再伸出爪子抱住苹果,塞到嘴里。
多么艰辛的过程!
其实,钓猫是为了锻炼滚滚的四肢,一般在较大一些的大熊猫之间进行,这是球球这批年纪小的滚滚们第一次进行钓猫活动。
它们当然也不如大一些的大熊猫灵活,使出吃奶的劲儿颤巍巍地站起来,好不容易咬到半个苹果,脚下却一个趔趄,往后咕噜一摔,到嘴的苹果还没尝到味儿呢就没了。
大部分熊猫很喜欢吃苹果,基地的饲养员们给滚滚做生日蛋糕时都会放上不少苹果,不过为了它们的身体健康着想,每天的苹果都是控制在一定的量以内的,现在小滚滚们盯着竹竿上香脆的苹果,都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闻溪瞥了一眼身边灰溜溜的、墨水不够的小灰灰,他看向苹果的眼神充满了爱意,仿佛执着地用看情人的爱意眼神看着苹果,苹果就会自己飞到他嘴里。
大熊猫们在钓猫的时候,经常发生争抢,互相抢夺苹果或者窝窝头吃,小滚滚们对这些零食的喜爱也不小,然而个个都软乎乎的,好不容易站起来了,又维持不住平衡,还没咬到一口便懵逼地摔回地上。
楚澜家里长期备着苹果给闻溪当零食,他对这些倒没那么嘴馋,但是环顾四周,看了看所有软绵绵的小滚滚们充满渴望的眼神,闻溪突然觉得自己肩负着无比重要的使命感。
只见熊群之中最胖最圆的那只忽然站了起来,黑漆漆的小短腿看起来十分有力,直直又稳稳地站立着,仰起头一口咬下竹竿上的半个苹果,伸出小黑爪子抱住,再一屁股坐在地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流畅自如,在场的全体两脚兽与食铁兽纷纷给大佬扣666。
闻溪直接将苹果送给了旁边艳羡地盯着他的小灰灰,小灰灰抱住苹果正懵逼时,他又帅气地站起来取下一个窝窝头,给了年纪最小的兰兰。
一时间,所有熊猫围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扣666等投喂。
闻溪感觉自己像只带崽的熊猫,辛苦地为崽崽们觅食。
闻溪一边给在崽子们投喂,一边还面带黑线地听它们奶声奶气地瞎扯淡。
小灰灰:“为什么我们一天只能吃一个苹果一个月饼啊,我不喜欢吃竹子。”
圆圆啃着闻溪给他的月饼,一本正经:“因为吃竹子我们每天会排出柠檬清香的青团,吃月饼只会产生臭臭的黄金团子。”
他一边说着,闻溪就看见几只熊猫爬到里边的沟渠旁边,将青团排在里面,等到他们吃饱喝足回去休息之后,工作人员就会将这些柠檬清香的青团集中处理,用来给竹子施肥。
投喂了一大半,楚澜走上前和那位饲养员轻声说了几句话,两人便交换了一下位置,变成楚澜拿着竹竿钓猫了。
他见闻溪不断站立起来很是辛苦,偷偷放水,将竹竿压得极低,教闻溪轻松咬一口就能将食物咬下来,默默看着他一个个给小滚滚们喂食,心中又涌出一口酸溜溜的醋。
球球都没给他送过苹果,送过窝窝头,送过月饼。
以至于回了家楚澜都有点心塞,做了一道特别酸的西红柿炒番茄。
第114章 奶爸的小熊猫11
闻溪绷着脸,抿唇看着餐桌上那一盘糊成一团的红色浆糊状不明物体。
楚澜今天受了什么刺激吗?
他脸色沉重地对楚澜说:“虐待熊猫是犯法的。”
楚澜揉了揉眉心:“抱歉, 今天有点走神。”
“没关系。”闻溪犹豫了一下, 夹了一筷西红柿, 微蹙着眉放入口中。
圆滚滚的小皮球瞬间像泄了气似的,皱成一团,闻溪觉得自己肯定被酸得面目狰狞,吃了一大口软糯的米饭,才将那股酸溜溜的味道压下去。
他伸了伸舌头:“你怎么还……还放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