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靳瑄在外地上大学,她也上大学了,就在青州,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去喝酒,然后回家睡,第二天有课的话就去学校,没课就睡一整天,昏昏沉沉的过去了半个多月,终于收到私家侦探邮寄来的初始报告。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第一页说没目前没找到有用的证据时,失望地垮下肩来。
虽然没有证据,但对方在后面的陈述中做了合理的推测,她无精打采地往下看,瞳孔忽然无限的放大,颤着手看到最后一页,愤怒地站起撕掉了一整叠白纸狠狠地扔进垃圾桶,打电话过去把人从头到尾臭骂了一顿,并且要求对方全额退款。
那个报告的结论太荒谬了,根本就是把她当傻瓜在敷衍,找不到切实可行的证据,竟然就把脏水泼到车祸后最大的受益者身上,她两手抱头,绝不相信。
是谁都不可能是靳百川。
单伯尧去世后,他通过董事局表决成为通广新上任的董事长,单善当时也在现场的,理所当然地投了赞成票。
通广是单伯尧和靳百川的心血,两个人情同手足,靳百川继任新董事长,当仁不让。
从始至终,她都没怀疑过靳百川,尽管单伯尧的最后一通电话记录联系的是靳百川,八成是靳百川和父母透露她阿姐的消息,导致夫妻两连夜出门,她也没将矛头指向过他。
这太荒谬了。
她记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单伯尧夫妻两的追悼会都是靳百川帮忙操办的,追悼会上的哀凄难过做不得假。
还有那个一起死掉的司机,尽管有疑点,单善也从未怀疑过他,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怀疑的,这世上谁不惜命,可报告却说靳百川极有可能买通了他,单善想不通,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把金钱看得比性命更重要。
而侦探社之所以作出这样的猜测,因为死者有个患白血病继续救治的孙子,由于这个病,这个家庭已经负债累累,而要想治疗痊愈,更是需要一笔巨款。
就在前不久,对方获得了慈善基金的全额无偿捐助。
那家慈善基金,有一家小公司每年都会捐款,而那家企业的法人代表,是靳百川。
她以前认为,人活在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后来才明白,获取金钱的本身,就已经是个大问题了。
那个司机,用他的命,换他孙儿活下去。
她趴在沙发上,痛苦地抱住脑袋全身发冷,冷得全身颤抖冒出冷汗,眼泪大颗大颗汹涌地滚落。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父母的命呢,他们就该死了吗?
如果真是靳百川,她又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