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麦场, 那场面是十分火爆, 整个二大队的人除了老的不能动的,还有吃奶的没来。剩下的几百口子全来了。 乌泱泱一大片人。大家左顾右盼的聊天, 等队长过来分配。
赵建国一到麦场, 可把这帮小伙子羡慕坏了, 围着赵建国看他的皮衣和枪。赵建国给相熟的几个人散了一圈烟, 抽着烟聊天。
一旁的大姑娘小媳妇有不少偷瞄赵建国,然后看着柳月的眼神满是羡慕。有胆大的嫂子开柳月玩笑:“月, 你可得把建国看好,小心让人抢了。”
柳月泼辣的说:“我家建国就不是那人, 谁敢跟他面前起腻,我撕了她。”
有年龄大的说:“柳月,建国那块头你个小身板受得住吗?”
柳月还没来得及怼回去, 队长媳妇也就是柳月堂嫂就怼了回去:“这么大人会说话吗?你咋知道我家建国块大,你脱他衣服看了?”周围的嫂子都起哄笑了。
这时队长过来了, 站在大麦场的大石碾上声嘶力竭的喊:“都吵吵啥, 安静。”大家伙都安静了”今年, 我们队抓阄抓的是村左边的疙梁山, 十三岁以下的孩子们自己组队在山脚下采山货, 剩下的人自由组合去山上, 但是有一点, 不能翻过山,后山的大野兽多,不安全。二队的民兵, 赵老六,王胜利,张红利参加围猎。围猎的上我这集合。”其他的人都争先恐后地往山上走,剩下围猎的人都住队长那边走。
赵建国给赵老栓说:“爹,我要去围猎。”
赵老栓抽着烟袋说,:“俺早知道了,你六叔都给俺说了。到山上跟紧你六叔,注意安全。”
柳月不愿意赵建国去围猎,可赵老栓都同意了,只能瞪了一眼赵建国。赵建国装傻笑了笑就往队长那边走,心说这小娘子现在被他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瞪他了。
赵建党看着赵建国去围猎很是羡慕,也想去。刚要开口赵老栓就说:“咋,你想让你爹个老家伙背两麻包东西啊?”赵建党只好委屈地和他爹,他媳妇,弟媳去采山货了。
赵建国到了队长那说:“大堂哥,我也去围猎。”
队长笑着说:“你爹同意吗?”
赵建国还没回答,赵老六就嚷嚷道:“你娃话真多,他爹早知道了。快说今年是个啥章程。”队长忙说:“六叔,你急啥,这你和胜利叔,建国带二个民兵一组。另外一组红利叔和剩下的民兵组一队。猎物上交3成,剩下的你们自己分。”分好组后,两队人各自上山了。
疙梁山是靠辛庄这条山脉较高的一座山,赵老六和王胜利领着赵建国和两个民兵一个叫大头,一个叫铁蛋,几个人一路走走歇歇,很顺利到了后山。
赵老六和王胜利找了个视野开阔,易守难攻的地方说:“咱们就在这扎营吧。”然后王胜利安排让两个民兵生了堆火,周围散上防虫的药粉,搭了个帐篷。
赵老六对王胜利说:“走,咱带建国去下套子吧。”
王胜利拉着脸说:“你带建国去吧,我帮大头和铁蛋收拾,收拾。”
赵建国一听下套子,赶紧拿枪站起来,王胜利看着枪冷嘲说:“呀!还是56式,好枪。背好了,小心走火伤了自己!”
赵老六打圆场笑着说“把心放肚里吧,建国都不知耍多少回了。”说完领着赵建国进了山林。
进了林子,赵老六说:“跟好我,这林子没路,山又陡,到处是树,辨不清方向,看见那个山头都很像,容易迷路,转来转去,进了深山,就走不出去了。”赵建国自认方向感还是很强的,可是在这转了一会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走了一截,赵老六停下看了看说:“这块是野物常走的路。”赵建国看看四周确实有野兽走过的痕迹。赵老六教赵建国下套子,就是用一个围成圈的铁丝绑在树干上,离地面有三四十公分,铁丝支在那,就像一个小树枝。
赵老六问赵建国:“简单吗?”
赵建国看了看说:“六叔,是挺简单的。”
赵老六笑着说:“别小看这,在野兽容易经过的地方下个百八十个这套子,只要套住,它就别想跑。咱先下套子,等回来时再来看看。”
赵老六带着赵建国继续往前走,探路,一边给他讲进山后要注意的事项和辨别方向的方法,一边给他讲地上的足迹那些是兔子的,那些是野猪的,那些是狐狸的,那些是野羊的,那些是豹子的,那些是獾子的。还告诉他深山里还有老虎,还教了赵建国怎么辨别动物脚印的新旧。
赵老六教的特别认真详细,,赵建国学的也是认认真真不打折扣。另外还告诉了他一个八卦,王胜利救过赵老栓,他二哥赵建民和王胜利的独生女王秀芬订过婚,又退了婚,坏了人闺女名声。王秀芬今年都27了还没结婚,说王胜利要是说啥不好听的,别放心上,人家也不容易。
两人继续往前走,突然看见前面一片散乱的兽足印,赵老六说:“建国,看这是新印,圆形的像鸭蛋前面分两瓣,像家猪脚印,这是野猪的脚印。”
赵老六又教他分辨踩的乱七八糟的印迹,判断出这群刚走的野猪应诉有四五头大猪,七八头小猪,以足印周围的旧印判断,这群猪经常在这一片活动。
赵老六让赵建国回去喊王胜利和那两个民兵,自己继续探路,并在路边树上留下印迹。
赵建国快速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叫上人,一起往赵老六这边赶过来。等追上赵老六刚要过去,赵老六向后面摆摆手。
王胜利赶紧让赵建国和两个民兵躲起来,赵建国躲在树后悄悄前看 ,到处都是杂草,树枝挡着看不了多远,好在赵建国习武后听力不错,听见前面树丛有动物的呼哼声,荒草中还有什么东西晃来晃去。
王胜利悄声说“追上那群东西了。”这时,赵老六也悄悄摸过来。两个老猎人分派行动,准备围猎这群野猪。王胜利埋伏在野猪左侧,赵老六埋伏在右侧,赵建国绕到后面埋伏,剩下两个民兵等三方都埋伏好了,用砍刀开路朝天放枪让野猪受惊吓,向两边和后面逃窜,埋伏的人开枪射击。等埋伏好后,三人用树枝挂了件衣服摇了摇。
就听见“呯”一声巨响,还有那两个民兵大声吆喝声,树丛里的野猪“咴儿,咴儿”地乱叫又连着“呯,呯”的巨响,一大群野猪从树丛里向两边埋伏着王胜利,赵老六和后面赵建国的方向跑过来。
赵建国以前还真没见过这一群野猪挤一块跑,举抢瞄准领头的一只大猪“啪”一声脆响,56式子弹呼啸着谢进了领头大猪的脑袋里,领头大猪倒在地上抽动着前后腿倒腾,头部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猪群里一阵“咴儿~咴儿~咴儿~”的叫声,野猪向四面逃窜,小猪崽子也乱成一团,赵建国举枪也顾不得挑大捡小的了,举枪,瞄准,射击重复着动作,直到十发子弹打完。
赵建国换好弹夹,抬头一看一头黑灰色的大猪,翻着血红的小眼晴,身上后臀部冒着血水,嘴边还有一指长的獠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哈喇子混着血水气势汹汹朝他这个方向冲来,赵建国惊的心跳的更厉害了,攥着枪的手冒出一股冷汗,喵准野猪左前腿上方心脏就补了一枪,大野猪身子一顿,倒在离赵建国二米远的地方,翻着小眼睛,四蹄不住抽动。
这时,赵老六喊:“建国别开枪了,全部撂倒了。”赵建国这会才觉得浑身都汗湿了,心跳也加快了,兴奋的脚步都轻飘飘的。
王胜利也过来了看着赵建国说:“你小子不错,比你爹和你哥强。”
赵老六看着赵建国轻飘飘的样拍了拍他肩膀说:“咋了,还没缓过来。”
赵建国兴奋地说:“刺激,太刺激了,太爽了。”
赵老六笑着说:“先别爽了,赶紧收拾,赶回营地,让人下山叫人抬,要不血腥味招来别的东西就坏了。”
王胜利下山去叫人了。赵老六安排两民兵砍了些树枝绑了个简易的爬犁,把打死的三头大野猪,一头百十斤重的半大猪,七头五六十斤小野猪放上去往回拉,可是拉了半天也没拉动。
赵建国后悔穿的这么烧包了,他这衣服抗野猪,好心疼怎么办?
赵老六思索了一下说:“要不守着跑两趟,又就怕不安全。”
两个民兵把两头半大猪都抗身上了准备走了,赵建国拦下说:“大头,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一件。”然后脱了皮衣和衬衣,放到赵老六背包里,光着膀子穿上大头的外套。
赵老六笑着说:“让你烧包。”赵建国不好意思地说:“六叔,再笑,我就不抗了啊,给我捆绳。”
赵建国拿起绳子三头大猪捆在一起,抗了起来。赵老六,大头,和铁蛋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赵老六咽了咽口水结巴着说:“建~建国,这~这可有~七八百斤啊。” 赵建国得意的说:“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