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难道真如罗意凡所说她把那几个人都杀掉了?
会不会是罗意凡在欺骗自己呢?——
'蒋兴龙被杀…蒋兴龙在卧室里被杀……'黑影压抑住焦躁愤怒的情绪,在心里盘算着。
突然——
他想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可能性:'不好!要出大事!!'
顾不上上面两个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黑影立刻调转身体向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
女孩匍匐在草丛里爬行着,完全不管身上沾满了草屑和泥土,还有虫子在身边爬来爬去。
脖子里已经渗满了汗水,粘粘糊糊的,还有点痒痒。背上也是,连内衣都像胶布一样黏紧在了身上。
女孩儿已经犯了一个错误了,不能再犯第二个错误,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树丛里隐隐约约露出一点衣服的几个人,拿在手里的尖刀闪着寒光,因为爬行的关系,刀身被她压在了胳膊底下。
一点一点的,像匍匐着接近猎物的雌狮一样,女孩儿小心翼翼的接近自己的目标,连大气都不敢出。
山林间啾啾的鸟叫声和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掩盖了女孩儿匍匐爬行所发出的轻微的声音,使她完全没有被前面的人所发现。
等到距离足够近的时候,女孩儿仔细确认了一下,跑掉的三个人应该都在,这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房屋的附近找他们三个,幸好老天不负有心人,他们还没有跑远。
'不过,这三个人一直都聚在一起,该怎么下手呢?'女孩儿在心里盘算着。
'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的真面目吧,如果我扮成逃脱的人找个机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应该会相信的。'
'虽然说这样可能会有更多的机会把他们各个击破,但是,也有可能自己还没有下手或者只下手杀掉了其中的一个人,就被其他两个人发觉了。'
这样的话,他们就会反过来把自己干掉。
'不,我绝不能冒这个险!虽然为了他能够顺利脱身,人是必须要杀的,但是如果我自己被逮住了,那我不就不能和他双宿双飞了吗?!'
'而且,他说过要我好好隐藏起来,绝不能再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那就只有等他们自己分散了,就像我杀地下室的那个女人一样,慢慢等待机会,然后突袭…'
女孩儿逐渐开始感受到了嗜血的快乐,就像她一直深爱着和信任着的那个人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铲除面前的任何阻碍!
'如果可以在他杀掉里面三个人之前弥补我的错误,他一定会更加爱我的,毕竟我帮他杀掉了那个差点把他杀死的人,他现在唯一相信的只有我。'
'只要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干净,我们就可以一起到他的家乡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警察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想到这里,女孩的注意力更加集中,眼中开始冒出咄咄逼人的杀气。
可是女孩儿万万也不会想到,事情接下来的发展会一步一步的将她自己交到死神的手里,万劫不复。
———
黑影飞一样的离开地下通道,来到金属盖板的下面。
手猛地向上一推打开金属盖板,顾不得上面的泥土像下雨一样落下来,双手一用力,半个身体就探出了入口。
头向两边转动,大致看了一圈周围,没有发现危险,整个人随即来到了月季花丛里。
并没有在意金属盖板前面被踩断的月季花枝,因为这个入口已经被反复进入过好几次,所以周围的月季花枝被踩断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而且,黑影断定,这个隐藏的入口还没有被他和同伙之外的任何人发现。
猫下腰,迅速地在花丛和草丛之间穿梭,黑影的前进路线是一条笔直的路线,他正在朝一个特定的目标前进。
如果他刚才听到的一切属实,那么,接下来所有的计划都要有所改变。
首先,就是要尽快找到那个女人,试一试她是不是真的背叛了。如果是真的,那黑影就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她。
就像他除掉前一个叛徒一样,那个叛徒留在他腹部的伤口现在还在隐隐作痛,黑影可不想再挨上第二刀。
不过现在的黑影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蒋兴龙的生死问题:
其实罗意凡的话中有一个破绽,那个女人也就是他的同伙并不知道一楼卧室的机关。
知道一楼卧室的密室之谜怎么解的只有黑影一个人,其他的人要么就是被困在里面,要么就是被挡在外面。
罗意凡和蒋兴龙还有梁泳心已经被自己完美的困在了密室里面,而一直身在密室外面的那个女人在不知道卧室机关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进得去的,也不可能杀掉蒋兴龙。
不过,一楼卧室的机关看上去非常复杂,其实只要知道其中的奥秘,进出并不困难。
难道是那个女人无意中发现了打开机关的方法,进去杀了蒋兴龙;
还是蒋兴龙无意中发现了打开机关的方法,跑了出去,而罗意凡故意说蒋兴龙已经被杀了,以此来扰乱他的判断?
如果是前一种结果,那就意味着他不得不除掉自己目前唯一的帮手。
如果是后一种结果,那就……
不,不会的,黑影摇了摇头,密室的机关被撞破,罗意凡和梁泳心两个人怎么还可能留在走廊里呢?
就算当时三个人中只有蒋兴龙一个人可以出的去,那么罗意凡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故意在自己面前提到蒋兴龙,说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呢?
看来,自己绝不能贸然动手,那个女人本来就是要除掉,但是在此之前她还有一点小用处。
对付罗意凡可不能那么掉以轻心,这个家伙十分精明和狡猾,自己设计了那么残忍的杀人计划,普通人的话早就死了或者疯了,但是直到现在,黑影觉得自己才刚刚感受到罗意凡话语之间有那么一点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