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县试(2 / 2)

长衫已经被淋湿了,穿在身上很不舒服,终于等到可以出号房的时间,李均竹几乎一刻不停的就往考场外赶去。

刚走出礼房,老远就看见苗方向着他挥手,等李均竹一走进,苗方推着他就进了旁边酒楼的雅间。

雅间里,何夫子准备好了不少的衣裳,看他已经冷的发抖,催促他赶快去换上干净的衣裳,等他换好之后,灌下一碗姜汤,看他并没有发热的迹象,才放下心来。

不多会周烨百,韩放和冯程远几个都相继上楼,换好了衣裳,钱进举都没能出现。

何夫子不放心,准备下楼去看看,还没走出酒楼,苗方扶着脸色铁青的钱进举走了进来。

等两人七手八脚的扶着他上了楼,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钱进举发了疯一样的挣脱开何夫子的搀扶,

上前扯着李均竹的衣襟咆哮道;“都怪你,都怪你,你这个乌鸦嘴,不是你我的考卷怎么会被淋湿,都是你。”

周围几人见状,连忙上来拉扯着钱进举,苗方更是一边喊着;“忘恩负义的东西。”一边冲了上来。

看着乱成一团的几人,何夫子大喝一声,“都给我停下来,你们这是有辱读书人的斯文,再不停手明天谁都不用去考了。”

看几人停下手来,何夫子带着已经换好衣物的钱进举就离开了酒楼,只叮嘱几人歇息好,准备明日的书法考试,但并未开口责怪几人。

留下的五人,都准备吃些东西再回家休息去,考场里虽然是可以带吃食进去的,几人都选择出考场再吃,现在都是又冷又饿的。

菜已经上桌,韩放却没有急吼吼的动筷子,而是站起身来,拥抱了下李均竹,“均竹,大恩不言谢,以后我韩放就是你的兄弟,绝不会允许别人欺负你。”

冯程远和周烨百也随即举手跟上:“以后就是兄弟了。”

就这样一场雨,李均竹莫名其妙的多了三个兄弟,也没有问问他愿不愿意,反正就这样定了。

而这边何夫子带着垂头丧气的钱进举来到了钱家,今年没有学生参加县试的钱举人正好在家休息。

二人走进偏厅的时候,钱举人正和自己新娶的小妾赵二丫调笑着,一点都没有顾及周围站着的丫鬟和婆子们。

直到何夫子两人已经走进了偏厅,钱进举才猛然惊醒,今日竟是二儿子县试的日子。

听完何夫子的事情经过,这钱举人竟然只不痛不痒的呵斥了几句,接着就把话题一直往何道远身上扯。

直说自己过年时去何府拜年时,很遗憾没有遇到何知府,作为自己多年老友的儿子,他这个做叔伯的应该邀请何知府一家上门做客的。

看了看一脸谄媚的钱正堂,和这个一直都觉得自己没错的学生,何夫子只得失望的离开了钱府,揭过此事不再提了。

接下来的几日,依旧很冷,可却没在下雨了,那日跟夫子走了的钱进举一直阴沉着脸,连话也不愿意跟李均竹几人说了。

终于最后一场的“文才”考完之后,这一年的县试结束了。

礼房外面,本该散去的考生们,却有很多人聚集在门口不愿离去。

“这次下雨,污了咱们的考卷,这非我们所愿,难道县令就不能酌情一下吗?”

“是呀!这是老天爷下的雨,与我们何干。”听到旁人这么说,一个穿青色长衫的书生也附和道。

“你看,那有些号房都没漏雨,只有我们的漏雨了,这根本就不公平。”人群里又传出来了声音。

看众人越说越离谱,李均竹连忙拉着还想看热闹的几人,挤出了人群。

没想到,他们前脚才走,后脚礼房里竟然涌出几个衙役,把刚才还在高声议论的几人带走了。

后来李均竹等人才知道,这些被带走的学子,都被取消了今年县试的资格,并且三年以内不许再参加科考。

在县令这挂上了名,李均竹觉得这些考生的科举路,或许也就止步于此了。

回到私塾,把这几日考试的内容默写了下来,交给何夫子,得到肯定的答赞之后,李均竹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

由于出榜只需要几天,爷爷李长河找人捎信来,让李均竹就别回家去了,放榜前一天,他和李大山再一同前来。

所以这几日,学堂里也没有开课,除了雷打不动的空间里看书的时间,李均竹倒闲了下来。

于是周烨百提议到县城外的金源寺踏青,李均竹痛快的加入了一行人,为此还在苗方家捣鼓了些烧烤,引得宅男苗方也要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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