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翎画的很认真,不时抬头看她几眼,再低头继续画下去。
九莺莺吃的也很认真,没发现贺怀翎眼神,也没看到贺怀翎唇畔若有似无的笑意。
九莺莺吃得差不多了,才停住剥栗壳的手,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舒服的喂叹了一声。
她上辈子果然错的离谱,活着多好啊,不但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还可以慢慢的折腾那些仇人。
她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贺怀翎。
贺怀翎依旧坐在书案前低头作画,神色专注,下笔有神。
她心里忍不住有些好奇贺怀翎在画什么,她捧起旁边的暖手炉,挪到贺怀翎那里,往他笔下的那幅画上看了过去。
画中人乌发雪肤,明眸浅笑,发髻上斜插一朵娇艳的海棠,她的嘴角似弯未弯,笑靥昳丽,手里拿着一面琵琶,正垂眸弹奏,十指纤纤,海棠花瓣落了满地。
九莺莺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画中的自己,贺怀翎画的竟然是她。
她有这么好看吗?
她不由抿起唇角笑了起来,眉开眼笑的仔细的打量着画中人。
“好看吗?”贺怀翎正好画完最后一笔,抬头问。
“嗯!”九莺莺忍不住点了点头,贺怀翎画技高超,将她画的惟妙惟俏,就连乌发上的那朵海棠都格外的娇艳漂亮。
九莺莺看得移不开眼睛,仔细端量了一会儿,她细看之下才发现画中的她一边脸颊微微泛着淡红,另一边却没有。
她不由有些疑惑,难道贺怀翎想画腮红,忘记画另一边了?
她伸手指了指那抹红润,忍不住疑惑的问:“这处怎么红了?”
贺怀翎抬眸看了一眼她白皙的脸颊。面无表情的说:“被我掐的。”
九莺莺:“……”画画都没忘记掐她的脸!
她忿忿不平的瞪了贺怀翎一眼,抢过贺怀翎手里的画,蛮不讲理的说:“你既然画的是我,那么这幅画现在属于我了。”
还从来都没有人将她画的这么好看过,她忍不住想要珍藏起来。
贺怀翎未置可否的放下手里的笔,轻轻挑了一下眉。
九莺莺将画轻轻吹干,走过去,把这幅画挂在了她刚才画的那幅画的旁边。
她双手抱胸欣赏了一会儿,眼睛忍不住一直盯着看,她不由轻轻笑了笑,觉得之前的苦闷和伤感都一干而净,现在只有满心压抑不住的喜悦。
夜里,贺怀翎泡过澡后,穿着里衣轻手轻脚的回到床边,掀开被子在九莺莺身边躺下。
九莺莺已经睡了过去,她乖巧的盖着被子,呼吸均匀绵长,手里还攥着那个香囊。
贺怀翎将香囊从她的手里拿出来,挂到了床头上,给她盖了盖被子,将她露在外面的手小心翼翼放进了被子里。
他一手枕在脑后,转头盯着墙上的那两幅画看,虽然画中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依旧有些碍眼,但是两幅画挂在一起相得益彰,格外的赏心悦目。
贺怀翎想起九莺莺低头作画时的认真模样,不由轻笑了一下。
九莺莺似乎被他的笑声吵到,在睡梦中无意识的翻了个身,正好翻到了贺怀翎的怀里。
贺怀翎猝不及防的愣了一下,全身僵住,像被点了穴一样,不敢动弹。
九莺莺在他怀里老老实实的躺了片刻,像是找到了暖融融的热源一样,忽然在他的怀里动了动。
九莺莺自动自觉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轻轻蹭了蹭。
九莺莺身体馨香绵软,贺怀翎从来没有触碰过这么柔软的小东西。
虽然最近他每天醒来都会抱着九莺莺,但是睡觉前九莺莺还是第一次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他的怀里。
贺怀翎喉咙上下滚动,额头微微泛起一层薄汗,他僵硬了一会儿,伸手将九莺莺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到她的肩头,然后动作缓慢的轻揽住了她的肩膀。
夜色中,传来贺怀翎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有些无奈,也有些惆怅。
他阖上眼睛,努力逼着自己快些睡过去。
他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放空,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九莺莺又动了动。
她侧了侧身,一条腿横放到他的腿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嘴唇靠近他的耳畔,柔柔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朵上。
贺怀翎睁开眼睛,“……”他怀疑九莺莺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九莺莺似乎对这个姿势颇为满意,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呓语了一声,“狗男人……”
贺怀翎:“……”他不该怀疑,九莺莺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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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怀翎:我妒忌我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