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制片人逗豆对艾尼江说:“我们撤回去吧?”
艾尼江说:“为什么?”
逗豆说:“我担心接下来我们的人会陆续失踪……”
艾尼江说:“我们丢了一个人,一定得找到她。你们电视台的人可以回去。”
然后,艾尼江用卫星电话和指挥部取得了联系,汇报了搜寻4队遇到的情况,并告知了坐标,请求支援。
接着,电视台的三个人在帐篷里商量了一下,决定继续工作。
小a说:“我们是不是要告诉观众,安春红失踪了?”
逗豆想了想,说:“你不要说具体名字,只说一个女性志愿者不见了。”
小a说:“那说不说我们在摄像机里看到了一个失踪人员的影像?”
逗豆说:“不说。”
小a说:“为什么不说?”
逗豆说:“那个现象很难解释清楚,很容易误导观众,认为我们是在说,我们遇到了他们的鬼魂。”
小a说:“领导,你怕上面不让播?我们亲眼所见啊,新闻不就是要真实吗!”
逗豆说:“新闻也要证据,我们没有录下来,有证据吗?”
小a说:“好吧,那我怎么说?”
逗豆说:“你就说,我们在这个地方找到了一些失踪者停留的线索,因此,我们决定取消撤离计划,留下来……”
小a说:“什么线索?”
逗豆想了会儿才说:“那个叫周德东的作家只在摄像机里说了一句话——我们在这儿!你就说,我们看到了他们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们在这儿!嗯,就这样。”
小a说:“那我们必须拍纸条的画面,怎么办?”
逗豆说:“我去写。”
小a说:“领导,那不是……造假吗?”
逗豆说:“我们只是变个方式,告诉观众同样一个信息。”
竹子说:“唉,领导就是领导。”
接下来,逗豆果然写了纸条,竹子拍下来。
然后,小a准备了一下,站在了沙漠上,竹子扛起摄像机,他们继续报道了。
小a说:“各位观众,记者跟随搜寻4队,本来已经要撤出罗布泊,没想到发生了两个意外事件。第一,6月29日下午5时许,我们在营地附近发现了一块三角形石头,石头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们在这儿!疑似失踪团队留下的,我们不确定他们去了哪里,但是队长艾尼江决定,我们留在此地,继续搜寻。第二,7月2日下午也是5时许,我们当中一位女性志愿者离奇失踪,她的脚印走到离营地大约120米远的沙漠上,神奇地消失了……”
艾尼江和指挥部联系完之后,一个人走到那块三角形石头前,凝视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羊皮纸的画,压在了石头下。
然后,他在石头旁坐下来,望着远方,显得心事重重。
那张画似乎不愿意被压着,随着风,“啪啦啪啦”地挣扎。
天黑了,逗豆和小a睡一个帐篷里。
小a大学刚毕业,怀揣一腔梦想,很单纯。
熄了灯之后,小a说:“领导,你相信有鬼吗?”
逗豆说:“你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小a说:“我们躺在这儿,让我想起大学寝室了,经常有人讲鬼故事,吓死我了。”
逗豆说:“鬼故事都是人编的。”
小a说:“我经历过一次!”
逗豆说:“哦?”
小a说:“当时,我们寝室住着6个人,夏天,到了晚上特别热,蚊子横行,每个人睡觉前都把蚊帐挡得严严实实。可是有一天早晨,我们醒来之后,发现所有蚊帐都被撩起来了,挂的整整齐齐,互相询问,谁都不知道咋回事儿……”
逗豆说:“那是有人梦游。我看过一个梦游的故事,你想不想听?”
小a说:“吓人吗?”
逗豆说:“吓人。”
小a说:“那我不听了。”
逗豆说:“好吧,我不讲了。”
停了一会儿,小a又说:“我还是想听……”
逗豆说:“你知道这个故事是谁写的吗?就是我们从摄像机里看到的那个作家周德东,他的亲身经历。”
小a说:“他梦游?”
逗豆说:“他在书里说,他从小就有梦游的毛病。那时候,他大概十几岁,他家那个小镇上有个鳏夫,在郊区种西瓜。这个鳏夫有梦游症,到了半夜,他经常拎着一把菜刀,走出窝棚,到地里选中一只西瓜,疯狂地砍,砍完之后又鬼鬼祟祟地埋在土里,再回到窝棚里……”
小a说:“他是不是把西瓜当人头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