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区,律师便主动要求下车。陈致见燕北骄不像上次那样说送他回家,就默不吭声地坐着,直到车停在燕北骄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
燕北骄下车锁门,顺手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陈致疑惑地接过来:“干什么?”
“不打电话回家报个平安吗?”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顺便请假。”
……
虽然是很日常的对话,但是细究起来,信息量极大。
陈致一边打电话给管家报平安,一边颤着小心肝。
燕北骄带他上楼,进门之后,自然地丢了拖鞋给他,以实际行动支持他登堂入室。等陈致换过鞋,又自然而然地问:“肚子饿吗?想吃什么?我来做。”
陈致想起他煮的面,笑容发虚:“你来做?!……会不会太累了?不如叫外卖?”
燕北骄笑了笑,颇有些老谋深算的味道:“叫外卖也可以,不过不要后悔。”
陈致看着他,总觉得爆炸后的燕北骄,脑子好似被门夹过一样,整个人焕然一新。
“我点外卖,你先洗澡。”他将陈致推入主卧,拿出新的毛巾、浴巾、牙刷……已然是分享半个房间的架势。
虽说,陈致心里已经将燕北骄当作了自己的仙侣、另一半,可是,当现实进展开始赶超计划表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一丝紧张。
他坐在浴缸里泡着澡。
温热的水让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数百年的思念与决心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渐渐占据主导。
又不是叶公好龙,没道理胜利在望了,却要退缩。
再说,身为仙人,更看重精神的契合,肉体的欲望反倒在其次。他在精神上,已然对燕北骄全面投降,又何必在行动上裹足不前,做无谓的挣扎?
他穿着燕北骄准备好的睡衣出门,外卖已经到了——一大盒的披萨。
“过来坐。”燕北骄坐在沙发上,对他招手。
陈致挪了两步,离他两尺远:“你受了什么刺激?”
“你说哪方面?”
“你对我的态度方面。”
燕北骄起身,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我想通了。”
“嗯?”
“有个嫁妆丰厚的老婆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怎么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呢?”他凑近陈致,压低的声音带着磁性,宛如用大提琴弹奏的诱惑。
陈致佯作镇定地强调道:“这是我提出来的要求,不是你的愿望。”
燕北骄并不反驳:“你说是就是。”将披萨喂到陈致的口中。
这顿饭,陈致吃得差点真心脏病发。
燕北骄虽然嘴里吃得是披萨,可是眼睛时不时望他一眼,饥渴的光芒仿佛饿了数百年的狼,关了灯都能看到幽幽的绿光。
好不容易吃完,陈致借口收拾,逃到厨房去喘个气。
等他收拾完出来,就看到燕北骄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赤裸的上半身仿佛还氤氲着微微的热气。
那热气有些猛烈,陈致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也被蒸得发红发热。
燕北骄过来牵他往卧室走。
陈致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心里还有一道坎。
门刚合上,他就拉住人,问:“你想清楚了吗?”
燕北骄说:“非常清楚。”
陈致觉得有个问题问出来有点矫情,也知道得到肯定答复得几率不大,但是,眼见着都洞房花烛夜了,要是不问一下,显得对这个场合不够尊重:“你喜欢我吗?”
燕北骄轻笑了一声:“你呢?”
陈致看着他,郑重地点头。这个回答,不仅是对眼前的他,也是对那些年遇到过的那些他。
燕北骄弯起眉眼,笑意盈盈:“不是喜欢。”不等陈致反应,就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压了上去,“是爱呀。痴痴。”
陈致嘴唇微张,对方的舌头已经灵活地伸入了唇齿之间,熟门熟路地勾缠起他的舌头来。
好不容易将人推开,陈致惊讶地看着他:“你?”
燕北骄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师父又想抛弃我了吗?”
……
事实俱在,如梦似幻。
这趟任务果然是福利,燕北骄还没如愿以偿,他就已经美梦成真。
此时此刻,对方的眼里承载着满天星辰,每一颗星星,都是他这些年许下的心愿。本应有许多疑问,可是此情此景,这些又哪里重要了呢?
当燕北骄再度靠过来时,陈致心甘情愿地坐上副驾驶,与他共乘了一夜良辰美景的观光车。
作者有话要说: “陈太守,这么快就不行了吗?可愿再与本王大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