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千手恩了一声,身子一软靠向了座椅,他一定有过很难熬的经历,这时回忆起这段经历,他表情都显得极其纠结与痛苦。
“我从部队出来后就结婚了,但来到警局,我又离婚了,现在我前妻嫁给了一个大学老师,你看,过的蛮不错吧?”
离婚!这两个字眼跟针似的戳在我心头,刚才那一幕我也看到了,刘千手对女儿那种态度,还有偶尔望向那女子的目光中也透漏出一种温柔,我相信要是离婚也绝不是他的问题。
可这种事我真不好开口直问,索性闷声等着,让刘千手主动回答。
刘千手回忆了好半天,最后还吧嗒一下掉了一滴泪出来。
“李峰,我不懂一般男男女女的爱是什么样的,但在我眼里,有种爱叫做分手!”
我反复琢磨最后一句话,这对我来说有点深奥,换做是我,如果深爱一个女人,我绝不会让她离去,哪怕我俩有了矛盾,我也绝对会想办法去好好弥补。
刘千手不再提这个事了,又一转话题说,“你来警局时间短,咱们二探组的很多事你还未吃透,或许过个一年两年,才会慢慢懂得。”
我以为他在教育我工作呢,没多想,嗯嗯了几声算是回答。
刘千手又笑了,把伤感的东西全抛在脑后,跟我说,“今儿晚上咱俩搓一顿,喝喝小酒。”
我心说那感情好啊,我感冒刚好,多久没碰酒杯了?
我问他去哪喝?地摊还是下个好一点的馆子?
刘千手说那多没劲,买点熟食去我家里喝。
一提他家我很敏感,那里让我觉得很神秘,尤其平时听警局同事聊天,也没见谁去过他家。
刘千手看我有些犹豫还不乐意了,反问我,“咋?不去么?”
“去!”我急忙应一声,心说这也不是龙潭虎穴,我一大老爷们怕个球啊?
刘千手负责买熟食,我负责买酒,我俩大包小包拎了一堆。
刚进去时,我还有些紧张,但随即释然,他家跟一般住户没什么分别,两室一厅,只是装修简单了点。
这都不算什么,最让我惊讶的是,他家收拾的挺利索,尤其穿拖鞋进去,踩着地板砖,都能吱吱磨出响来。
他家两个卧室门都关着,刘千手指着客厅茶几跟我说,“咱们就在这吃喝吧?”
我没意见,而且我俩性子都爽快,喝上酒就胡扯起来。
时间过得也快,一晃我买的两瓶白酒都底朝天了,熟食也吃的差不多。
我喝的一脸通红,往后靠在沙发上,兴奋的嘿嘿笑着,问刘千手,“头儿,咱们二探组的第四人什么时候来呀?可说好了,兄弟我还单着呢,你就弄个大妹子过来,让我也发展个恋情啥的。”
刘千手也喝多了,正胡乱吃花生米呢,他也挤一挤坐到我旁边,靠在沙发上说,“李峰啊,你小子忒笨了,咱们二探组已经满员了啊!”
我心说刘头儿绝对喝糊涂了,这爷们酒量真不行。
我笑着把手伸到他面前,竖起三根指头说,“这念几?三呗!你还说咱们不缺人?”
刘千手打个嗝,伸手将我尾指抻了出来说,“傻瓜,他早就来了。”
我望着尾指愣住了,一时间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来,反正一股极其恐慌的念头浮现在心头,甚至都把我酒劲都挤跑了不少。
自打十字架凶杀案以来,发生的怪事很多,很多疑团都挤压在我心中,我知道,目前解释不了不代表无解,刘千手今天漏嘴说出这句话来,难道这一切怪事都跟那早来的第四人有关么?
再往深了想,这第四人可藏的够深了,竟迟迟没露面,到底是组织上刻意安排的,还有另有什么说道?
我感觉我确实忒笨了,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借着酒劲,我忍不住又问了句,“头儿,咱俩关系这么铁,你今儿就告诉我吧,这第四人到底是谁?”
我问话时没敢看刘千手,心里正紧张地等着答案,可我等了好一会,等来的却是刘千手一阵阵的鼾声,这爷们竟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睡着了。
我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心说没这么吊胃口的吧?但我又实在拿他没办法。
我抢过花生米又闷头吃了一会,脑袋里合计半天,打量着他家关着的两个卧室门,心说他奶奶的,你不睡着了么?我今天不地道一把,去看看你家还有没有什么秘密。
我这真是借着酒胆了,站起身晃晃悠悠先冲着一个卧室走去。
其实在握住门把手的一刹那,我心里多少有点小恐慌,前几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里面可传来怪声响,我怕一开门,看到的东西会吓得我当场昏厥。
我纠结好一会,最后一咬牙,砰的一下把门打开。
不得不说,这个房间没什么,真就是一个卧室,而且打扮的挺温馨,墙角还摆了几盆花。
我心里长吐一口气,心说自己真是多虑了。
我想把这个卧室门关上,但就在我关门那一刻,另外一间卧室的门咚咚的晃荡起来。
里面有东西!!!
第三卷 东北裂魂锤
第一章 闲
我被吓坏了,扭头看着那个门,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刘千手家里只有他自己,可那个门里还有人,会是谁呢?难不成就是那所谓的第四人?或者……我不敢往深想下去了。
这期间那门又突然静了下来,就好像在告诉我,里面的人不想出来了。可这种静让我心里难受的厉害。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不由得抿了抿嘴,心里还出现两个小人,一个小人鼓动我,让我打开门一探究竟,另一个小人却在提醒我,门后危险。
说实话,我一下没了主意,刚才那胆气也跑的一干二净,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