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张嘴,想反驳,却在看看着不知何地低下了身子单膝跪在她轮椅旁与她直视的男人时,脑子一片空白。
然后,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汹涌,一切的一切,种种的种种,都在她脑海中不停的翻腾切放……
直到,一切定格在了眼前,眼前这一双深深凝视着她的幽眸里的那一抹失魂的期盼和一丝隐隐的紧张,尽管他看起来很云淡风轻。
而且恐怕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是跪着的,这样一个唯儿独尊冷血又无情的男人跪在了她的脚边,尽管是无意识的,可是对她来说,却无疑是震撼。
深吸了一口气,梁泊看着那双幽深的黑眸,心湖兴起波浪,在此刻她只要否认,她就能伤害他,让他痛不欲生陷入痛苦里。
“你努力做复健,迫切的想要重新站起来,是因为不想坐着轮椅嫁给我,是不是?”安少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仿佛没有重量。
却让梁泊眼中闪耀了晶莹的泪花,看着他,泪意难自抑,她知道,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其实就有了伤害他的能力。
可是,她却不想伤害他了,不想再和他斗了,不知不觉,她被他的霸道和无情锁住了,甘愿被他禁锢。
“你从来没向我求过婚,你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爱我。”她终于哽咽出声。
安少面色一僵,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过了很久才轻咳一声:“何必多些一举。”那些无聊的举动是最蠢最白痴的形为,他不可能会做,哪怕他爱她。
梁泊突觉不满,就算她不再和他互相伤害了,就算她爱上了他,可是他也别想这样好过。
“反正,在你没有向我求婚又没有表达你对我的爱且又在我的脚没有自行行走时,我不会嫁给你。”她原本只是想着,一定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参加自己婚礼,可现在,她要任性一回,矫情一回,谁让他吃定了她。
安少蹙眉,面色很难看:“有必要吗?”是不是他太纵容她了,所以她想反天了?不嫁,什么时候轮到她说了算了?
梁泊不再出声,也不恼不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却,无声的掉泪。
安少身体瞬间僵硬如石,不敢敢信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谁给她的胆,竟然敢用这样令他厌恶至极的招式对待他?
“别哭……不准哭了。”安少想杀人。
梁泊看着他难看阴沉的面色,泪,掉的更凶了,一滴一滴,晶莹的泪顺从着脸庞滑落。
安少豁地起身,然后做出了乃至后后生都恨不得失忆抹去这一段的举动。
安少落荒而逃了,衣衫不整的出了房间,进了书房,惊掉了书房里安贰安壹两人的下巴。
安壹极力掩饰面皮上的跳动,可是面皮是控制了,可喉咙里却一阵一阵发痒,很想咳,不过,这个时候咳出来,是找死的形为,于是,他也非人的强迫面皮神经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