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雀歌可没有多少心思去大半夜的关注到底进展如何。
反正一切都早就策划好了,她也不会去担心贺予朝那些下属的办事能力。
早上醒过来,她才问贺予朝:“她们都招了么?”
“没有。盛月歌一句话都不肯说,陆婉暂时下落不明。”
贺予朝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手里放着两根花色不同的领带:“挑哪根?”
盛雀歌选择了藏蓝色的那根,然后顺势接过,垫脚缠绕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手指从他喉结滑过,盛雀歌动作娴熟帮他系好,退开一点之后打量着,满意点头:“不错。”
贺予朝搂过她的腰:“快去洗漱下楼吃早饭。”
“又催我,你每天起那么早做什么?”
男人穿戴整齐,冷峻分明,优雅矜贵,真是盛雀歌见过最美妙的风景。
一大早就接受这样的美颜暴击,她觉得自己再看别人大概都会觉得很挫。
“习惯了。”
贺予朝轻飘飘说完,把盛雀歌推进了浴室。
等她下楼,贺予朝都已经在看股市曲线,面前放着的早餐都还没有动。
“盛月歌还不肯招呢?她找律师了没?”
“找了。”
“就知道她肯定不会轻易招的。”
盛雀歌切着培根,轻哼:“就是不知道她听见自己的录音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昨天盛月歌开车离去时,可是在车里打了一通对话内容非常精彩的电话,透露出的巨大信息量,让盛雀歌都格外惊喜。
盛月歌在开车时,打给陆婉:“妈,我受不了王二了,他今晚又破坏我的好事,我们必须要再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他还得再缠着我!”
“至少也要让他多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他现在回家了是吧,就让人到他家里去动手,我还不信这回不能让他闭嘴!”
“不过我们得小心一点,别被找到什么证据,我想上一次警方肯定怀疑过我们,好在我们做得隐蔽才......”
盛雀歌想想这些对话内容,都不由感慨,有些招数确实是用多少次都很有用处。
还好盛月歌车里的窃听器也已经被拆掉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在暴露她。
不过,盛雀歌也没有盲目乐观。
“她们找了人帮忙吧,那些人是不是根本没有招出她们来?”
贺予朝点头:“也调查过他们的信息,和她们确实没有任何接触,也不认识盛月歌和陆婉是谁,对这两个人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这些人只是听命行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雇主到底是什么人。
“钱也不是她们出的,户头注册地在国外,找不到来源。”
除了盛月歌自曝的信息,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向她们是罪魁祸首。
“最近,盛月歌和陆婉的行动都比之前更谨慎,也更有用了。”
贺予朝摸了摸盛雀歌的脸:“怕她们找到靠山了?”
“应该还是很厉害的人。”
盛雀歌可以判断,那天盛月歌对付自己的手段,背后一定还有人指点。
否则的话,盛月歌和陆婉的本事,可做不到计划那么周密的行为,她们顶多会一些卑劣恶毒手段,而非环环相扣的计划。
贺予朝也有同样看法:“的确。”
“你觉得,是那个天辰基金的人么?”
“昨晚我已经让人查过他,不像是,没有证据显示他帮她们做了那些事情。”
盛雀歌困惑了。
她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谁呢......”
男人捏捏她的脸颊:“吃饭,不要想这些。”
“想不明白,都没有胃口了。”
“不管如何,这一次已经让她们惹上了麻烦,就算最后她们可以摆脱嫌疑,也会很难受。”
盛雀歌笑了:“嗯。”
与此同时,盛世才也得到了消息。
他来找盛雀歌,质问她:“这事儿是不是和你有关?!”
“爸,我怎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你妹妹被抓了你知不知道!”
盛雀歌慢慢悠悠地问:“哦,被抓了啊......因为什么被抓了呢?她犯什么法了?”
“你别和我装糊涂!你那么讨厌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爸。”盛雀歌收起笑容,冷声说,“您不应该砸她们出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来找我兴师问罪,而是应该想想,她们要是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你要怎样去面对。”
“她们肯定不可能做那种事情,绝对和你有关系,盛雀歌,我怎么就有你这样的女儿!”
面对亲生父亲的质疑,盛雀歌已经没有丝毫波动了。
她淡然道:“您来找我说什么都没用,应该去找抓她们的人,并且去问问,人家为什么要抓她们。”
“......你帮帮她们!她们一个是你妹妹,一个是你妈妈,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你陆伯母这些年对你也不差,你不能太忘恩负义了!”
忘恩负义?
哪里来的恩,又哪里来的义?
这句话实在是太可笑了一点。
盛雀歌懒得再和盛世才周旋,直接道:“这事儿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您要是认为我忘恩负义,那我就是忘恩负义好了,她们遇到什么,我都不会管,也管不了。”
把电话挂了,盛雀歌死死咬着唇。
贺予朝突然倾身过来。
半晌后,男人说:“别咬破了,不值得。”
盛雀歌脸颊有些红:“你怎么能这样......”
竟然用这种方式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实在是太犯规了一点。
“不这样,怎么让你忘记最不该去想的事情?”
贺予朝一双凤眸仿佛看透一切,他盯着盛雀歌,似乎能看见她灵魂深处的所思所想。
“我也不是难受和生气,这么多年,早就都习惯了。只是......”
“我知道。”
贺予朝站起身,将她拥到怀里。
“以后他们都只是不相关的人,现在我给你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但当你报仇之后,就再也不要想起他们,也不会因此而困扰,可以吗?”
盛雀歌笑了:“你当我喜欢想他们啊!”
“有这个时间,的确是不如来想想我。”
“想你还不够多么?”
“当然不够,永远都不够。”贺予朝轻笑,“你该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很贪得无厌。”
盛雀歌小声说:“那正好,我这个人也是......”
他们就该是生来般配的。
一直到中午时分,盛雀歌才得到消息,陆婉出现了。
不过她出现之后,依旧没有承认自己所做一切,而是直接带来了律师。
陆婉有备而来,很快,她和盛月歌便被保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