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抬起头来:“伯母我理解,她需要老朋友的陪伴。可是你,总归要跟我一起生活的。”
时年抬眼望他:“可是……太快了。我不能就这么住进来再也不搬出去,这不符合先生你的身份,也不符合我自己的观念。”
他眼中划过一丝桀骜,回手便拍墙上的铜铃。不超过两分钟,森木便出现在门口,躬身问:“先生有何吩咐?”
他扬起下颌:“收拾行李,我陪小姐一起搬回她的房子去!”
“先生!”时年和森木同时惊呼。
森木深深鞠躬:“先生三思!”
他却依旧高高扬起下巴,不肯妥协。
时年只好轻叹一声,上前软语相求:“不如这样,我们想个办法折中:以后每个周三你到我家里去吃晚饭,而周末我到城堡里来陪你。其余的日子我们白天都忙自己的工作,晚上可以约好一起在外面吃晚餐。”
他痛苦而又执拗地垂下头来,抵住她额头:“……结婚吧。结婚之后你就不会再有这些顾虑。”
时年笑了,垂下头去:“先生我许过愿:得破了四年前的案子,替我爸抓到真凶之后,我才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四年前的事对于我们全家都是一个噩梦,我和我妈现在还在梦魇里,在梦魇里即便结婚了也没办法真正开心地笑出来,就像我跟向远过去的四年一样……我不想让自己和我妈永远都困在那梦魇里走不出来。”
他深深凝眸:“所以你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解开那个案子才肯嫁给我,是么?”
时年深吸口气:“我当初对汤燕卿也是这样说的。”
皇甫华章站直了身子,眼底又漾起那熟悉的傲然:“可是他做不到。”
时年犹豫了下,还是点头:“是,他没做到。”
皇甫华章便笑了:“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你解开那个谜题,然后,名正言顺迎娶你当我的妻。”
新年一过,警方大举出动,按着father供述出来的客户名单约谈名单上的人。那些非富即贵的,每一个都披着华丽的外衣,可是提到燕舞坊,便都露出惊慌之色。媒体无孔不入,对此也进行了报道。虽然无论警方还是被约谈的人都不肯透露具体谈话的内容,但是媒体还是敏锐地罗列出几种可能,燕舞坊一案也被排列其中。
远在新加坡的汤燕卿看了报纸,只是扬了扬眉,看不出喜怒。
一见他这样的表情,孟初雁就觉得无名火起。
“汤sir,你让我跟你回m国,我回了;大趴当晚你借故回警局,我也配合你跟你一起去了,在警局给了你口供……你想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
汤燕卿坐在沙发上伸直长腿,朝她嫣然一笑:“因为,我舍不得你。”
孟初雁闹得抓起靠垫来砸向他:“臭男人,烦死人了!”
有了汤燕卿的贴身黏糊,孟初雁再没机会夜半偷偷溜出去过抽烟喝酒,她觉得自己要被圈疯了。
汤燕卿收起笑谑,目光宁静望住她:“我不是想烦你,我只是答应过你,会保护你。消息你也看见了,燕舞坊的案子正在加速办理,距离真相大白的一天不远了。在这之前请你忍耐,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
孟初雁却望着他笑:“真的么,距离真相大白的一天不远了?那究竟还要多久?一年,十年?汤sir我20岁了,从12岁被他们拐走到现在,从没有人能救我。我腻了,只想见缝插针,找到哪怕一个小时的机会也想自由一下。”
汤燕卿抬起眼来:“自由和生命,有时候你只能单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