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心跳如鼓。
“原来,那些电话竟然都是你打来的?天,我真的以为是有人心怀恶意。”仰头深深凝望着他。眼睛已经越发适应了黑暗,即便在这样的黑暗里也能看得见他的神色:“先生,真是对不起……”
他拥紧了她:“怎么能轮到你来说对不起?要说,也该是我来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被卷进四年前那件案子里;而你的父亲也不会为了救你而因公殉职。这一切都是我亏欠你的,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够补偿你。”
时年垂下头去:“幸好我们终于能找见彼此。”
他的心便一荡。
她接受了,她全部都接受了……
她柔软地就在怀抱里,他几番小心压制着的渴望便倏然越过堤防。
他浊重地喘了口气,低低垂下头去找准了她的唇。
他修长的身子将她轻易覆住,压在墙上。
他的姿态霸道,可是他却还是一如他平素的优雅,把握住了力道,没有将体重都压在她身上。
时年的脊背贴紧墙壁,指尖刮过昂贵的壁纸上奢贵的纹理。
她挣扎在抗拒与不抗拒之间,电光石火之间脑海中翻涌过无数种推理的可能。
终究,她还是放弃了抵抗。弓起的手指放松,颓然贴紧壁纸,将掌心的纹理贴住壁纸的纹理。
缠成一朵花。
他的唇扫过来,他却还耐心地先吻过她的面颊和耳垂。
他贴在她耳边耐心地呢喃:“……今晚,我们又重新拥有了一个家。”
他双手左右贴住她的颈侧,耐心地游弋:“我从小就没有家。小时候生活的是外公的家,不是我的家。因为我的蓝眼睛,外公一见我就满脸的厌憎……现在生活的佛德家,同样不是我的家。我是生在夹缝里的人,各自只拥有他们肯承认的一半的血统,我从来都是不完整的。”
“可是,念,现在不同了。尤其今晚,我们一起陪着伯母用晚餐。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念,是你真正给了我一个家。”
“从前跟向远的那次婚姻,许多事我都来不及自己决定。我觉得这一生已经有了瑕疵,对不起爸妈。所以这一次我想……走回传统的路上,不再轻率交付我自己。先生,你肯等我,你愿意陪我么?”
皇甫华章身上激亢不已,面上却印满了她的泪。
那么凉,一点一点让他身上的火降下温度来。
他深深吸气,将手从她领口抽回来,将她的领口妥帖摆好。
却还是再低哑嘶吼了一声,将她重新压回墙壁上,再度深深吻了下来。
唇舌那强烈的掠夺,再不是从前那个优雅自制的皇甫华章。
他是狼,是潜行黑暗的吸血伯爵。
也许是昨晚拥有了完整的家的感觉太好,或者是因为时年说的“订婚之后再亲密”的话起了催化作用,或者是昨晚的亲昵给了他信心。翌日一早,皇甫华章便穿了郑重的燕尾大礼服,立在走廊里。